夏頌脂掃視了廚房一眼,然後瞟到她們正偷偷地把報紙往身後藏去,便問她們:“你們剛才在談論什麼?什麼總裁、總裁夫人的,你們在說誰呀?”
“沒……我們什麼都沒有說。是夏小姐你聽錯了!”她們默契地衝她搖頭,藏於身後的手緊抓著報紙。
夏頌脂繞到她們身後,她們想要走開,卻不及她迅速,手中的報紙被她一把奪過去,她們隻得把頭垂得更低,廚房裏的氣氛變得緊張又壓抑,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夏頌脂在報紙的最中心、最重要的位置上看到了胡狸和呂天成的牽手照,下邊還有一大段的文字,記述的是他們倆相戀的故事。
文字中沒有出現胡狸這個名字,而是用“天成集團總裁夫人”來稱呼她。
報紙從她手中滑落的瞬間,她表情痛苦又震驚,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踉蹌了兩步,要不是身後的台子支撐著她,她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總裁夫人……總裁夫人……她不是,她不配,我才是總裁夫人,我才是……怎麼會這樣?怎麼變成這樣?我不過病了半月而已,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天成,你怎麼能娶她,你娶的人應該是我……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媒體亂寫的,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她發瘋地用腳不停地踩那張報紙,眼角含著淚,臉上卻是猙獰扭曲的笑容。
這一舉動,嚇壞了那兩個仆人,她們不知所措地看著,不知道要逃走,還是要去安慰她。
夏頌脂在報紙上發泄夠了,忽然抬起頭,雙眸血紅,好似要吃人一般,向其中一個仆人撲來。
她們嚇得雙腿發軟,跌跌撞撞地逃出廚房。
夏頌脂在大廳裏抓住了一個剛經過的男仆,死死地抓著他,搡搖著他的胳膊,“天成,你說,你為什麼不娶我?為什麼要娶她?我哪一點比不上她?你說,你說話呀!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
男仆一頭霧水,詢問地看向那兩個剛從廚房裏逃出來的女仆,其中一個指著腦袋,通過眼睛和嘴型配合著告訴他,夏小姐已經看到報紙了,腦袋受了刺激,失去了理智,你自求多福吧!
男仆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夏小姐,你清醒點,看清楚,我不是呂先生。依我看,你有你的好,胡狸小姐有胡狸小姐的好,隻是呂先生喜歡胡狸小姐那樣的女孩多一點,所以才會娶了她。當然嘍,我並不是說你不好,也不是說你比胡狸小姐差,隻是這男人呀,各有各的喜好,你隻是……”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告訴我呀……”夏頌脂剛清醒沒多大一會兒,因為一張報紙,受了很大的刺激,變得更不理智,見著男的都當成呂天成。
男仆一臉為難,真不知道該怎麼回複她,“如果夏小姐是要問我而不是問呂先生的話,我當然是喜歡夏小姐這樣的女人的了。你看你,美麗又知性,氣質頗佳,沒有男人不喜歡的。”
“既然我這麼好,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娶我?你為什麼要娶那個狐狸精?”她沒完沒了地追問。
男仆呈現出一臉的不耐煩,“夏小姐,你就饒了我吧,我隻是個仆人而已,我哪裏會知道呂先生的想法。你不要再執著了,好嗎?你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我做什麼呢?呂先生已經娶了胡狸小姐了,這已經是事實了,你就接受吧!”
“我不,我要你跟她離婚,然後跟我結婚。我們才是最般配的……”夏頌脂又嚷又吼道。
男仆頭疼不已,一個頭兩個大。
要不是曹真真及時趕回來,男仆恐怕要被她折磨瘋的。
“頌脂,別鬧了,跟我上樓,你現在還是病人,不能隨意走動。”曹真真把外套和包扔給仆人,然後拽著夏頌脂的手,用力將她拽走。
夏頌脂哭鬧道:“你放開我,我不是病人,我健康得很。今天是我和天成的大喜之日,我要打扮得美美的,你要記著來恭喜我。糟糕,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要去化妝了,要不然就會錯過吉時了……”
看著她一臉憔悴地瘋言瘋語,曹真真心痛地狠狠給了她一耳光,衝她大吼道:“夠了!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給我聽清楚,他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他已經和胡狸結婚了,他已經不屬於我們,你不要再為他發瘋了。你這樣子折磨自己給誰看,他永遠都不會看到你這副模樣的。你聽清楚,我要你做回那個自信又美麗的夏頌脂,我們不要再為男人而活,我們要活出自己的精彩。你看看我,沒了他,我不也活得挺好的嗎?”
說著,曹真真的淚默默地滾落下來。她的心情不比夏頌脂好多少,但她一直逼著自己強顏歡笑,不要去在意呂天成結婚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