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聲爆炸響起,不少人都掉到了湖裏。聶武城皺了皺眉頭,遠處卻來了一個身穿土黃鹿皮短褂的束發的年輕女子。那女子功夫不俗,來來回回不停的在水中救人。疏散著湖麵船隻。
聶武城看著這女子好像十分眼熟,腦中靈光一閃,想了起來。
此女是曾經盤踞在西北漠原中的一個強盜頭頭,名叫酉竺。因為哈赤爾的壓迫奴役,被迫落草為寇,耍得一手好刀,武功挺強。
以劫持過路商販與遊人的錢財為生。
本性倒不壞,從不傷人性命,後來被聶武城所製服,重新帶著手下從良,也算是個半熟人。
在當初剿滅蠻夷之地時,酉竺也提供了不少的幫助。隻是聶武城有些疑惑,她明明應該在西北,怎又會來到京城呢。
聶武城三步作兩步落到酉竺身邊,酉竺回頭忽然看見了聶武城,很是驚喜。
操著一口不太熟的京城話喊了句,“將軍!”
酉竺的長相是明顯的異域人,高鼻深目,皮膚泛黑。打扮也很具異域風情,腰間掛著一個牛角,穿著短粗麻裙,腳上是捆線駱皮靴。
聶武城擺擺手,“待會再聊,你先救人,我去前麵看看。”
酉竺點點頭,“好,將軍。”
聶武城轉身往前追去,終於在湖中間的樓閣之上,看見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便是當初餘州叛匪一戰中的那個樹林之中的神秘鬥篷人,仍手持那把黑色蛇蘭弓。
旁邊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的女子。
此女撐著把淡紫色的油紙陽傘,輕悠悠的轉著傘柄。穿著漫紫緋紅紋花紗裙,裙領很低,酥胸半露,皮膚白膩光潔如乳膏般。
腰間圍著一條黑色的長繩。
脖頸與腳腕上皆戴著素色銀鈴,清清脆脆的響著,腳上穿著木屐。
頭發沒有挽起,而是鬆鬆散散的披著,隨風飄揚著,額頭上是燒藍鑲金花鈿。
她有著一雙顧眸流盼,嫵媚動人的桃花眼。麵容精致魅惑,嘴角勾起,微微邪笑著,勾人心魄。指甲上是大紅色的丹蔻。
雖妖豔至極,但不得不承認,她是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兒。
她看著聶武城,歪了歪頭,人畜無害的笑著,“奴家隻是在這裏玩玩嘛,沒想到聶將軍都來了,唔,真是好麻煩的呢。”
她又捂住了嘴巴,“咦?聶將軍怎生如此狼狽,衣服都濕透了啊,真是可憐。”
她身後的鬥篷人聲音沙啞的不耐道,“鳶娼,廢話少說,正事要緊。”
鳶娼轉著傘柄,聞聽此言,停了下來,笑了笑道,“對哦,你別這麼急嘛,檮杌。慢慢來,這太陽這麼大,可熱死奴家了。”說著,不經意的扯了扯胸前本就很低的衣領。
聶武城麵色冷峻,眉目俱厲,抽出腰間軟劍,劍尖直指兩人,“敢在皇城作案傷人,你們膽子不小。”
“別用劍指奴家,奴家真的好害怕嘛,聶將軍~”鳶娼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道。
“鳶娼,江湖人稱‘妖麵蛛女’,善使毒鞭,常用美色惑人 ,殺人無數,手段殘忍,朝廷重金懸賞榜令第四。今日既上門來赴死,本將軍就送你一程。”
聶武城毫不猶豫的舉劍飛身上前。
鳶娼撇撇嘴抱怨,“還真是個榆木疙瘩,不知情趣,奴家可最討厭這種人了。”
然後她輕轉紙傘來擋聶武城的猛烈攻勢,這看著是一把普通的紙傘,卻不知是用何物製成,堅硬如鐵,水火不侵。
聶武城的劍被擋來開來,迅速低身去削鳶娼的腿,鳶娼趕忙跳起撐著傘往後一退,偏身一轉,抽出腰間的黑色長繩。
“嘖,真是的,聶將軍還真是不知憐香惜玉啊,下手這麼狠,真傷奴家的心,檮杌你都不知道幫幫奴家。”
鬥篷人冷眼旁觀著,一動不動,“你自己活該,與我何幹。”
聶武城幾步上前,鳶娼用傘去擋,然後揮鞭就打。聶武城卻踩在了紙傘尖上,傘尖是木製的,聶武城剛才就留意到了。
他立時舉劍狠刺傘尖下方,劍尖穿透傘尖,偏個方向往鳶娼麵門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