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蓁蓁洋洋自得,柳眉挑起,嬌嗔道,“你瞧瞧,大姐,她自己都承認了呢,你還說我。雖然上不得台麵,但還是挺有自知之明啊。”
施欒搖頭歎氣,喝斥道,“蓁蓁,你真是一點都不懂事,太令我操心了。”說完,沒有再管施蓁蓁,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施蓁蓁在原地氣得直跺腳,攪了攪手上的花帕。身後的丫鬟連忙去安撫她。
施蓁蓁瞪了允笙一眼,就快步跟了上去。
她們走了之後,允笙的侍女晴紡仍心有不甘,“小姐,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她兩句,她那麼看不起人!”
“她說的話又不假,為何要反駁,逞那口舌之爭又有何用,傷人傷己。”允笙淡然一笑。
“可是,這!”
“沒什麼可是,那小姐和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何苦結那梁子。好了,去見老爺夫人吧。”
睛紡嘟囔一番,也不再說些什麼了。
主廳內,聶侯爺正與聶夫人喝茶閑聊,聽下人來報,說戶部尚書嫡長女來見,他們還有些微訝,畢竟平時和施家又無過多交集。
施蓁蓁雖平常驕縱,可也是會審時度勢的,她向聶侯爺與聶夫人恭敬施禮,甜甜的喊,“伯父伯母好。”
若非論個親故,施家和聶家還是能沾上些,這伯父伯母喊著倒也無妨。隻不過施蓁蓁模樣有些矯揉造作。
施欒把當日差點落水被聶蓮城所救之事,向聶侯爺與聶夫人訴說清楚,表明來意。
聶侯爺聽了後,爽朗的笑了起來,“那丫頭不過三腳貓的功夫,也在外麵耍威風。”
施蓁蓁趕緊見縫插針道,“伯父,聶姐姐功夫還是很厲害呢,這主要是您教的好。您若教人功夫,就算隻教三腳貓的功夫,那也十分夠格呢。”
在後麵跟來的晴紡聞聽此言,忍不住小聲在允笙旁說了句,“小姐,您瞧這馬屁拍的,隻怕那人是個馬屁精轉世,哼。”
“不要胡說。”允笙囑咐了句,進去給聶夫人聶侯爺施禮問好。
聶夫人素來疼惜方玥的親妹妹允笙,立馬讓她入座。
施蓁蓁看見後,更是生氣,對允笙更為厭惡,但礙於聶夫人與聶侯爺,不敢發作。
“去喊小姐少爺出來見客。”聶夫人對旁邊仆人吩咐道。
仆人點頭,轉身去書房喊聶武城,再讓人去廂房喊聶蓮城。
聶武城此時在書房正處理軍務,而邵渝在一旁幫忙。
聽下人來報,聶武城放下筆,麵有不耐,邵渝放下手上的事情過來給聶武城揉著兩邊鬢角。
這幾天,聶夫人給聶武城安排了許許多多的姑娘見麵,各色各樣,綠肥紅瘦,樣樣皆有。實在是煩的聶武城受不了。
“告訴他們,我不去。”聶武城以為又是相親,卻不知隻是施家姐妹來登門拜謝,但施蓁蓁的確是對聶武城存了心思。
聶武城在府中,從來都是他說一,無人說二。府中下人不敢多話,退了出去。
邵渝眼神加深,附身在聶武城耳邊,似呢喃細語般的輕聲道,“不去便不去,將軍何故如此大的火氣呢。”身子如蛇一樣貼在聶武城身後,仿若在說情話般。
在芋糯節過後,邵渝比之從前,對聶武城的勾引更為大膽,愛慕的也更為癡迷。片刻都離不得聶武城,形影不分。
他知道自己越來越貪婪,可是他無法控製住。
他想慢慢的接近將軍,表明心意,若將軍厭惡,他願意立刻離開,悄悄的在暗處跟著將軍,此生不再打擾。
他隻有這一次機會,若不去放手一搏,將軍隻會屬於別人。
他絕不甘如此眼睜睜的看著,絕不!
聶武城與聶蓮城一樣,對於別人對自己的心意總是十分遲鈍,但是他們兄妹倆都是那種愛上便一心一意,矢誌不渝的人。
聶武城想,如果繼續呆在府中,還是會被爹娘派人來喊,而且處理了這麼長時間的軍務,他也累得慌。
聶武城想了片刻,仰頭對邵渝道,“我們去劃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