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片兵荒馬亂時,地上被邵渝砸的頭出血的醉漢手指微微動了動,拿起地上的碎酒瓶,目光狠絕,嘴角猙獰扯起,一下子站起身,拿著碎酒瓶狠厲地紮向邵渝的後頸!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銀光一閃,一道極細小的線劃過醉漢脖頸跳動的青筋上,鮮血一噴,醉漢怔愣般向後倒去,轟然落地,已是死去。
聶武城在院門口站著,手上赫然拿著的是柳須臾親自做的銀竅。
這銀竅,聶武城一直帶在身邊,記得柳須臾的叮囑從未使用過。哪怕是當初被逼落崖的時候。如今為了救邵渝卻用了。
聶武城陰沉著臉,上去一腳將屋內將士的隊正蔣義冉踹倒在地,用足了勁。
那被踹的蔣義冉跌坐於地,隻覺喉間一陣腥甜,頭暈目眩的,卻仍趕忙跪在地上。
“廢物!這麼多人都護不住一個人,一個醉漢你們都製不住!你身為將領更是蠢笨如豬,眼瞎耳聾!這在戰場上,死掉的就是你一個隊友!滾去軍司領一百軍杖,降到普兵,扣半年軍餉,從一開始那裏好好治治你的眼耳!”
蔣義冉深深伏頭,“是,將軍。”然後退了出去。
邵渝看著這一切慢慢反應過來,剛準備勸勸將軍犯不著為自己那麼責罰將士,那樣動怒。可聶武城已將命令下了下去。
聶武城是剛剛聽到邵渝的哭聲,不放心才趕來,沒想到真出了事情。
聶武城現在仍在氣頭上,麵色不虞,眼尾邪肆隱含怒火。
一把拉起跪坐在地上的邵渝,手指掐著他的下巴,逼他仰頭,“你真是片刻都歇不下來啊,一溜手就會出事,能不能好好長點腦子,剛才本將軍若來遲一步,現在你就是一具屍體了!”
然後撒開了手,轉身向外走去。
邵渝慌張不已,方寸大失,連忙追了上去,準備拉聶武城的衣袖,聶武城卻躲開了。
留邵渝一個人呆立原地。
待大夫來了之後,摸了摸沈娘的鼻息,搖搖頭歎息,“草民無能,這女子在撞牆之前也快是斷氣了,實在是無力回天。”
邵渝抓著沈娘的手一言不發,默默的淌眼淚,為什麼會成如今這樣呢,為什麼……
聶武城將整條巷廊所有人挨個審查,犯過什麼事情都依法·論處。
這巷廊有不少的人手上都有幾條人命,聶武城直接將他們關到九司門裏,擇日處決。
婦女孩子們,和其如果沒有犯事的丈夫便會遣送回鄉,給些盤纏。有什麼被丈夫虐待欺辱,不堪忍受的婦女可進行稟告,由官府親寫和離書,強製性的斷掉夫妻關係,若事後丈夫騷擾,便可直接報官處理。
妓女們每人給些銀錢,勸其不要再做這種勾當。南陵對於從良的妓女是寬容善待的,做些小生意便可無憂渡日。
丁子棲則忙著查妓女的五石散來源,五石散乃為南陵禁藥,具有癮性,服用輕則十分痛苦,重則喪命。服用後可以讓人性情亢奮,渾身燥熱,身體肌膚的觸覺變得高度敏感,要用寒食、喝溫酒,脫衣裸袒,活動出汗等方式來發散藥力。
服久還會癡傻瘋癲,更有不少服五石散的人終身都吃不得熱食。
這妓女是如何如此輕易得到的呢?這背後定有大型的藥販。
據妓女們說,這五石散是從淮頤坊中得來。
淮頤坊是京城中以風雅出名的妓院,其中的頭牌蓧罄便是京城三絕之一,琴技極好,琴色清靈,又如高山流水般大氣磅礴。歌舞也是樣樣俱佳,京城之內無人能與之媲美。
蓧罄本人模樣並不為上乘,隻算是清麗罷了。但她通身卻有種,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的感覺。
京城中不少書生才子將她奉若天上明月,癡狂熱烈的讚美歌頌她。
想見蓧罄一麵或聽她彈琴,著實難如登天,首先必須要有身份地位,然後在是給上黃金百兩,冰芷錦五匹。最後由蓧罄隔簾觀你,決定見還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