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渝還以為這把短刀不太好用,沒想到竟十分鋒利。
聶武城若是醒的,定會哭笑不得,這用上等的禦岩鐵鑄的短刀是削鐵如泥。怎麼可能削不了幾棵樹。
邵渝削了幾塊木板,抱來一些枝條就開始生火。這鑽木取火的法子,以前自己也曾經學過,現在應該會弄吧。
搗騰了好半天,終於生起了火,邵渝從遠處抱來幹草墊在聶武城底下。搭了個木架,開始烤衣服。
過了一會兒,邵渝發現聶武城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他去摸了摸聶武城的額頭,滾燙如火,竟然發起了高燒!
邵渝焦灼不已,撕下個布條在河邊浸濕了水,敷在聶武城的額頭上。他心裏焦急萬分,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也找不到上去的路,將軍是昏著的,自己是不可能有辦法的。
想了一會兒。
他發現,每一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在依賴著將軍。雖然心裏覺得愧疚不安,但他卻從沒有做過什麼改變。
他捂住了臉,他覺得自己貪婪而又自私。他不配呆在將軍身邊。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最大的缺點,軟弱。
曾經痛苦的生活沒有讓他堅強奮起,隻是折磨得他逆來順受,無能可欺。
將軍的出現讓他如一根貪婪的藤蔓般附在將軍的身上。他隻是將軍的一個累贅,他隻是將軍身上的一個寄生蟲,吸食將軍的血液,他總有一天會害死將軍的!
邵渝被這個想法驚的往後一跌。
“不,不……我不是,我不會害死將軍的……”邵渝喃喃自語。
邵渝跪伏在聶武城身邊,輕輕握住聶武城的手,“將軍……將軍,對不起……我太沒用了……對不起……”
忽而他抬起了頭,目光堅韌,眼底慢慢的開始清明,“將軍……我就算是死,也定會守好你。”
邵渝站起身,想著能不能從遠處找些野果鳥獸來給將軍果腹。
他用短刀削了一根尖尖的木棍,用來防身。然後將短刀插回鞘中,放在將軍旁邊。
自己轉身向密林之中走去。
過了小半個時辰,邵渝終於回來了,他並沒有捕到什麼野禽,隻是采了些無毒甘甜的野果回來。
邵渝想著,將軍應該還沒有醒吧,若醒了,就讓將軍趕緊吃些東西吧。
回到原來的地方,邵渝隻看了一眼,懷中的果子便全部滾了地上。
將軍不見了!
火堆還在燃著,衣服也還在晾烤著,枯草也好好的鋪著,可將軍卻不見了!
地上也沒有什麼拖拽掙紮的痕跡和血跡。
邵渝每向前走一步,自己的心髒仿佛就要炸開,疼痛讓他的視線都模糊了起來。他的呼吸急促,氣息不平。
他,他不應該離開的!他怎麼可以把昏迷的將軍一個人放在這裏!
邵渝感覺自己的喉嚨像被人扼住了一樣。無法呼吸。他無法發出哭聲,無法發出叫喊。
他發瘋般的在四處尋找著,大喊著將軍。
“將軍!將軍!將軍……聶武城!聶武城,你說話啊!嗚……”
他近乎崩潰的尋找著。他感覺自己快瘋了。
他淚眼朦朧的看見了遠處的林間走出了一隻魁梧健壯的白虎。邵渝腦子裏的一根線斷了,他嘶吼著撲了過去。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畜生!”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那白虎後退了一步,但他並沒有細想。
邵渝聽見了一個女聲在旁邊響起。
“吵死了!閉嘴白癡,你嚇著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