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戰在即,時間緊迫,柳須臾一直在連夜的畫圖紙造兵器。
聶武城也沒有閑著,一直在和將士們商量著抗兵之策,想著麵對各種情況的辦法。丁子棲更是十分的忙碌,他不僅要和柳須臾一起造兵器,他還要為聶武城出謀劃策。
軍營之中一片熱火朝天。
邵渝相對來說較為清閑了,每天除了記一些東西,便是想著為將軍做各種膳食。
他哪怕想幫忙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既不懂兵法,又不懂兵器,他覺得自己真是沒有用,一點忙都幫不上。
邵渝發現將軍這幾天累很了,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他詢問了一下當地的廚娘,有什麼東西比較補身體,且不會有副作用。
廚娘正在燒菜,頭也不抬,用鏟子一指遠處的山頭。
“小夥咂,那三頭上麵有種禪頭菇,味道好齊,又補身帖。它頂端有一各赫色的圓圈,特別好認,味道聞起來特別相。”
邵渝在這濃濃的鄉音當中好不容易聽明白了,他向大娘道了一聲謝。
大娘擺擺鍋鏟,“小夥咂西什麼。”
因為不會騎馬,邵渝一路步行過去。走了許久,終於走到了那個山頭。
現已立夏。
山上植物鬱鬱蔥蔥,蟬鳴鳥叫不絕於耳,樹林之中微風陣陣。
邵渝拽了拽身上的竹簍,心情不自覺的好了一些。他從在將軍身邊的時候就想著有什麼能幫上將軍的,可是自己除了知道幾首詩詞歌賦外,毫無用處。
將軍是征戰沙場,所向披靡的大將軍。
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家道中落的一個沒用的人。真的,過了這麼多年,曾經自己有過的風光無憂的生活,其實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因為自己當初為了活下來,真的是太痛苦了,痛苦到忘記那所剩無幾的唯一一些美好。
但是他現在不會自暴自棄了,也許以前會放任墮落自己。
可他現在能呆在將軍身邊了,是將軍將他從泥沼之中拽了出來,不顧他渾身肮髒汙濁,願意接納收留他。
這份恩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
就這樣走了很長時間,邵渝聽見不遠處有馬匹嘶鳴之聲,微弱細小。
可這邊不應該會有人在啊,南陵士兵是不會來這裏的,難道是判匪!
邵渝立刻趴下身來,減小氣息。他聽見遠處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和說話聲,邵渝將身子蜷縮在一起。他聽見有人在交談。
“嘖,那柳岩真他媽的狂,什麼狗東西,若不是大當家的收留了,他早被人打死了!呸!”
“別說了,那柳岩的確有幾分本事,我們以前幹的都是些打家劫舍的勾當,嘿,這可是第一次跟朝廷正麵幹!真出氣!”
“可你們聽說了沒,聶武城到朝安城來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大將軍,那蠻夷一族那麼野蠻,他都給製住嘍。你說,他來了之後會出事嗎?”
“怕什麼,那柳岩不是說了要造火炮嗎,我就不信他們也有火炮。大當家的都安排好了,要來個出其不意,把一部分人放在這裏,今天晚上來個前後夾擊,他們就是,就是什麼鱉來著……”
邵渝心中大駭,這事情一定要馬上告訴將軍。
“甕中之鱉!讓你多識點字……也對,大當家一直都是很有辦法的,一個聶武城有什麼好怕的!”
“跟著大當家混,說不定我們哪天也能當個官玩玩!娶幾個美嬌娘回來,嘿嘿!”
“你小子,一天到晚想著女人……”
聽見幾個人的聲音慢慢消失,邵渝從草叢之中站了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腿腳與手臂,拍拍身上的塵土。顧不得什麼,立刻向山下奔去。
等回到軍營之中,已經是嘴都張不開了。
邵渝緩了半天,跑去主帳,掀開帳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