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過了兩個多月,在聶武城的悉心照料下,邵渝的傷已漸漸養好,麵色紅潤了些,身形也不再是先前那番骨瘦如柴的樣子。
一日清楚,一騎兵火速架馬來到軍營。
“報!”
那騎兵掀開軍帳,塵土滿身,跪倒在地。
“將軍,皇上的加急文書到了。”
聶武城正坐在上頭批改文案,頓了頓筆。
“說。”
“將軍,南方以餘州為主爆發了大股匪亂!判匪已經攻占了淮地與丘瀝!皇上要將軍急速趕往,剿滅叛匪!”
聶武城放下了筆。
“那小股匪亂不是已經派人去剿了嗎,怎麼會縱容局勢變成這樣。”
“將軍,起初的匪亂並沒有太引起重視,隻是派了一個安撫使前去剿匪。結果全部被俘……那,那判匪還將官兵的屍首皆掛在城牆之上!皇上震怒,要將軍即刻前往剿匪,刻不容緩。”
聶武城眯了眯眼睛。
“那些叛匪不過是些鄉野村夫,怎麼可能有如此膽識,這背後定有什麼人在操控著他們。”
騎兵又道,
“的確,將軍,那叛匪似乎有什麼奇兵利器,殺傷力極強,才導致我軍全軍覆滅,皇上要你查清此事。”
聶武城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真是片刻都閑不得啊。丁子棲!”
一直在帳外聽著的丁子棲趕忙走進來,“屬下在。”
“整頓整頓兵馬,即刻前往餘州!”
邵渝聽聞此事的時候,還在翻查軍帳。他有些疑惑,“現在走嗎。”
侍從答道:“皇上的加急文書已下,刻不容緩,要即刻前往餘州剿匪。將軍讓您收拾些東西,就要立刻動身出發了。”
“我現在就收拾,嗯……將軍的文房四寶,帶著。將軍梳洗的東西……帶著……將軍的衣物你們都帶了吧?”
侍從點了點頭,“邵公子,這些東西也不用帶的吧,當地縣衙會準備好的。”
邵渝有些怔愣,“我想……這些舊東西將軍應該用起來比較順手些。”
聞聽此言,侍從便沒有再多說。
這一次剿匪行動事發突然,不少士兵還在商量中午吃什麼,上午的時候卻已經坐在了前往餘州的車馬之上。
大多數人並沒有把這次剿匪太過在意。
畢竟幾國交戰的戰爭他們都經曆過了,士兵們沒有覺得幾個土匪能掀起什麼風浪?終歸會被朝廷壓下去的。
可他們錯了。
馬不停蹄的趕了兩天兩夜,終於到達了在餘州附近的朝安城。
管理朝安城的是赫太守。判匪攻打城池的時候,是赫太守拚命苦守,才得以保下朝安城的。
聶武城等人見到他的時候,他眼圈青紫,胡渣叢生,卻沒有時間去打理。身形削瘦,幾天沒有睡覺,卻一定要等到聶武城他們來了之後,將所有消息告訴聶武城,才去休息。
聶武城在軍帳之中,看著桌上的沙盤,臉色肅穆。
丁子棲在旁邊也是愁眉不解。
“將軍……那判匪們所占之地,是退可攻進可守。而且他們非常聰明,他們占領的地段將餘州城包成鐵桶般,堅不可摧。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旁邊的幾個將領也是一臉憂色,形勢比想象中的的確是險峻的多啊。
聶武城在沙盤上畫了一道痕跡。
“就算是鐵桶,那也是有縫隙的,更何況他們還不是個鐵桶。在餘州和淮地之間,有一道山溝,這道山溝草木叢生且荒無人煙,不熟悉那裏是極容易迷路的。”
聶武城正色,“那條山溝軍隊是基本不可能通過的。判匪也不會在那裏放很多的人手。我們此次的目標不是去殺人,而是去刺探情況。”
聶武城畫了一個圈,“我會精挑十名精銳放在這個地方,據線人報這條山溝的人手在傍晚的時候會進行一次替換,大概是小半個時辰。在這小半個時辰當中一定要摸清判匪的駐軍之地,但務必要保證在不殺一人的情況下完成任務,不要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聶武城對幾個將領說道,“你們從各自的陣營中挑選五個人,然後我再進行篩選。現在立刻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