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內,那個名叫邵渝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有些羞赧的探頭對外張望。
見聶武城來了之後,不顧傷痛,趕忙要爬起下跪,“小人參見將軍……嘶。”卻因傷口痛吟出聲。
聶武城上前將他又扶回床上,斟酌著字句,“你且安心在此養傷,那幾個人我已削下他們的右臂,待會兒便去除去他們的軍籍,流放邊境。你待傷好後,我回京給你尋個輕鬆的差事做,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聶武城又仔細想了想,沉吟道,“你讀過幾年書,若想進京趕考,我會給你在京城尋個落腳處,你且放心讀書,衣食銀錢自不用愁。”
邵渝有些焦急的說道,“將軍,小,小人如今被您所救,自是要誓死追隨將軍。將軍,別看小人瘦小,其實什麼活都會做,洗衣煮漿什麼都可以的,求您不要趕走小人!”說著,又要爬下來磕頭。
聶武城被弄得有些無言。
將邵渝扳回床上,輕聲斥責,“胡鬧,你這身子自己不知道嗎?說了不用行禮,三番五次非要磕頭。我這是為你好,隨軍打仗不僅生活艱苦,且有性命之憂,不知何時便死在了戰場上,而且我那麼多侍從,用得著你洗衣煮漿嗎。”
邵渝慌了神,不知所措。
“將軍,小人知道自己沒有用,但是懇請請將軍不要趕小人走,求您了,將軍!”
聶武城有些無奈。
“若非要留在軍中,便做我的隨軍筆官吧。負責平時記錄軍中要事,你讀過書,想來也不是難事。”
邵渝雙手微微顫抖,淚水盈滿眼眶。
“多謝將軍!小人自會盡職盡責,還請將軍放心。”
第二天一早。
聶武城將所有將士召在訓練場中。他站在練習台之上,高揚手中的名冊,語氣平淡的道,
“這名冊之上明明有一千五十二人,來到這裏的卻隻有一千五十人,剩下的兩個人呢?去哪了。”
全場一片靜寂,鴉雀無聲。
“沒人說是吧,來人,將那三個牲口給我拉上來。”
昨晚被聶武城削去右臂的三個人,被如死狗般的拖拉過來。為了不讓三個人流血過多而死,傷口已匆匆包紮。那三個人已奄奄一息,苟延殘喘著。
聶武城掐住為首男子馬靖忠的下巴,給他看名冊。
“這上麵的章頃和李昌吉怎麼不見了?告訴我,你知不知道。”
馬靖忠咽了一口血沫,“小,小的……不知。”
聶武城挑了挑眉,“不知道?是吧。”聶武城把玩手中的小匕首,猛地向馬靖忠左手掌刺去,割下了他的大拇指。
馬靖忠雙目外凸,拚命的嘶吼著,“啊!啊啊……”渾身抽搐。
聶武城拋了拋沾血的小匕首,眉眼之中盡是嗜殺之意。“說一個不知道,便割一根手指,繼續吧,那名冊上麵的兩個人怎麼不見的。”
馬靖忠話語顫抖,涕淚交加,“將,將軍……小的知錯了……可是小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啊!啊!啊啊啊!”
聶武城輕笑一聲,“你真是不長記性啊,我已經說了,說一個不知道便割一根手指了吧。”
就這樣,慢慢的,聶武城割了馬靖忠僅剩的五根手指。
台下的所有人都是目光驚懼,馬靖忠後麵的兩個人已經失禁了,褲子上都是尿騷味,押著那兩個人的侍從皆是表情嫌棄。
這時的馬靖忠已經翻著白眼,昏死過去。
聶武城慢慢走向後麵兩人,“你們,知不知道這名冊上的兩人去哪了?”
話音剛落,其中一人便急忙的哆哆嗦嗦答道,“將軍,將軍……小的知道,他們,他們被人玩死了,棄屍荒野!”聶武城用沾血的匕首,擦了擦那人的臉頰,“誰玩死的……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