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珩所說的事即墨哪裏會不知,溫若芙一早便告訴過他了。
有過夫君如何,芙兒與那人不是早已恩斷義絕了麼?已為人母了又如何,心意亦不是他自己就可以隨意控製的,難道讓他不要喜歡溫若芙,那便真的就不喜歡了麼?
幻影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過來,儼然已將他們父子的對話聽了個十成十。卻依舊不動聲色,沒有停頓的越過兩人徑直回到屋內。
“幻影,我想找你談談,方便麼?”即墨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跟在幻影身後也進了屋。
“我知道你想要跟我談什麼,坐吧……”
十日之後,腳傷已無大礙的幻影與溫若芙一大早便辭別了即珩與即墨,準備盡早趕回嚴莊,至於旁的事暫時都被拋諸腦後。
經曆了此番險象環生,溫若芙便愈發的覺得生命的可貴,而還能有機會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那便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
溫若芙走後,即珩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這些日子自家兒子已經沒再與溫若芙有過單獨接觸,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事兒還沒完。
而自那日從幻影處出來之後,即墨便又恢複了他原本冷漠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了。在那溫若芙走後,他時常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門前,望著出穀的唯一小路發愣,有時一坐便是半天。
每每見狀,即珩都隻是搖頭歎息著遠遠走了開去……
那日閆傲天強撐著一口氣逃離了皇宮,出了城一路直奔嚴莊方向而去,卻不料突然毒發,因擔心後麵有追兵殺來,隻得尋了一處茂密的樹叢躲了進去,而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其實那些皇宮的大內侍衛追他亦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知道他中了漣染的離魂之箭逃不出多遠便會毒發,隨即身亡,遂沒追出多遠便停下折了回去。
當溫若芙與幻影連夜趕回嚴莊時,嚴莊之內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閆傲天失蹤,整個莊裏失了主心骨,如同一盤散沙的存在。
按說以閆傲天的武功修為,常人不見得就是他的對手,可是就算是他有急事需要突然離去,也斷不會一句話都不交代的就消失了啊。而如此無聲無息的沒了影蹤,則更是令莊內人心難安。
莊內無主,便全是靠著呂梓君以及丘離和丘慕在勉強支撐著。
秋天都即將要過去了,可麻煩事情仍是接連不斷。
“丘離你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莊內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溫若芙端坐在前殿閆傲天經常坐的那個位置,望著底下跪著的一大片侍衛以及死士,勃然大怒。
被點到名的丘離被溫若芙衝天的怒氣嚇得一顫,隨即反應過來之後就那麼跪著急急的上前了兩步,“請少主子恕罪,主子,主子他……如果丘離沒有猜錯的話,主子他應該是去了皇宮了!”
“皇宮?可知所為何事?”
感覺到隻要一提及皇宮,溫若芙周身的氣息就立馬變得異常的寒冷了,而這一轉變在場的眾人皆是感受到了。
“前些日子十萬禦林軍來襲,我們不敵,慌忙撤退間由主子帶著兩個小少爺,在撤退的途中突然冒出來一個人硬是將如煜少爺給搶走了……”
“依屬下猜測,主子定是知道少主子您馬上就要回來了,不知道如何跟您交待,所以,所以才冒險獨自一人闖入皇宮去的吧!”
殿內安靜得有些詭異,隻聽見丘離一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