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們幹的這些都相當於擾亂了地府正常工作,更犯了陰陽不可相交的大忌。你說老天爺不懲罰我們,還能懲罰誰?”
成舟嘴巴越張越大。
原來他以為相當有前途的一行竟然是被老天爺討厭的嗎?
司徒壞心眼地道:“你剛才幫豐收兩人算命就已經在泄露天機,這可也是最讓老天爺反感的。”
“……我能不能現在就宣布金盆洗手?”成舟抹汗,幸虧我沒衝動下辭職,還好還好。
“遲了,你已經入行了。不,應該說成哥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你學習道術和符籙類的速度和接受度可比我快得多得多。你看你才學習多久,可是你已經能夠熟練運用一些簡單的法術,並畫出有效的符籙來。”何生有些羨慕地道。
司徒沉吟,“我甚至懷疑你祭品的身份就是老天爺對你的懲罰,因為你勢必會成為破壞平衡的人?”
“所以老天爺為了平衡,為了教訓我,就找一堆妖魔鬼怪來吃我?拜托!又不是我想當道士!”成舟悲憤。
“放心,你是我的,隻要我在就沒有誰能動得了你!”紅葉傲然道,隨意揮了揮手。
結界消失,這次談話也意味到此結束。
成舟再心有不甘也已上了賊船,無奈,隻能一條道奔到黑。
紅葉、何生、司徒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司徒轉頭對豐收兩人笑道:“不好意思,剛才有些話不適合你們兩個活人聽。”
“沒關係沒關係。”豐收兩人慌忙表示一點都不介意。
“嶸教官……我師父他現在好麼?”
“身體還不錯,他每天練得比新人還狠。”趙敢答。
豐收猶豫了一下對司徒道:“崢哥,如果你願意的話,能不能去和嶸教官見一麵?”
“對!”趙敢猛地抬頭,“你既然不介意讓我們兩人見到你,那麼你肯定也不會忌諱與嶸教官見麵。”
都是當兵的,還有著較深的關係,兩人也就不再在司徒麵前叫嶸哥,而是用起當初在軍隊的叫法,這讓他們更習慣。
司徒不知在想些什麼,並沒有開口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成舟和何生互看一眼,沒說話。
紅葉半閉著眼睛,似乎在和誰做著交流。
趙敢大著膽子道:“崢哥,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犧牲給嶸教官打擊相當大,據我所知,嶸教官就是在你犧牲後不久,也不知怎麼的就和上麵鬧僵,然後不顧上麵幾次挽留,硬是要求退役,聽說他本來可以到本地武警係統繼續教官的工作,但他拒絕了。之後因為一些老兄弟不適應外麵的生活老是碰壁,他就掏錢辦了現在的保全公司。你看他給公司取名叫‘崢嶸’,就知道他有多看重你,你……真的應該去見他一麵。”
“崢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還是你犧牲的事情有隱情,不想讓嶸教官知道?”豐收顯然比趙敢想得更深。
司徒忽然笑了一下,隻是這笑容有些蒼涼,也有些自嘲。
“隱情也好,為難也好,其實不過是不敢見而已。人家是近鄉情怯,我是怕挨揍。”
所有人都知道司徒說的“怕挨揍”是假,“不敢見”才是真。
但為什麼不敢見?
“你們不相信?我是真的怕挨他揍,你們別看他現在年紀大了,那拳頭可一點都不輕。”司徒輕笑,下意識摸了下額頭。
“你幹了什麼事怕挨你師父揍?”成舟忍不住問。
司徒聳肩,“我死後幹了很多事說出來九成都會挨他揍。”
成舟一下就想到司徒之前曾提起過的,他就是因為“吞噬了其他鬼魂”才會變得如此厲害。
……這個確實好象不是可以拿到師父麵前說道的事。
“但你不能總是這麼躲著他吧?”趙敢歎氣,“崢哥,你應該明白,等我們今晚回去肯定會把今晚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都告訴他,這其中肯定也包括見到你的事。當然,如果你們需要我們保密的話,我們什麼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