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舟咬住嘴唇,想起自己在學J國語時好像看過J國的死刑是吊刑,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脖子上被套上麻繩,掙紮上十五分鍾,最後吐出長長的舌頭,兩眼暴突、麵孔充血、屎尿全流地死去……
“小朋友,幫幫哥哥吧,好不好?告訴他們實情好不好?”男人唇角下拉,用“你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哀求眼神看著大大咧咧坐在他懷中喝汽水的小孩。
可能可樂喝多了,小孩連續打了好幾個嗝。
“小朋友……”
小孩轉回頭,小手“啪”一下蓋到他嘴上。
“吵死了!”標準的J國語發音。
這個臭、小、鬼!成舟眼中射/出殺意。
一直不肯開口的小鬼突然開口叫了一聲,大家的目光自然一起集中到了一大一小身上。不用說,大家看大的那個的眼神都充滿了譴責。
“也許把孩子暫時和他分開比較好,也避免他教小孩串供。”南山向鈴木耳語道。
“嗯,隻是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來曆,而且剛才你也看到了,他怎麼都不肯離開那個華夏人。”鈴木抿著嘴,抱著肩膀想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做到兩全其美。
憑他多年的辦案經驗、包括他的直覺都在告訴他,這個華夏人大概隻是個適逢其會的倒黴鬼,殺人案應該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一般外國人在J國犯案,基本會有兩個特征。
第一,大多沒有合法的在留資格,甚至沒有合法的登陸權。
第二,華夏人殺人一般都為幫派之爭,或是利益的問題。而且他們似乎隻喜歡殺“自己人”,卻很少會去殺害其他國家的人。
而眼前這個人,首先就不符合第一點,即是初來乍到又是合法登陸,而且在J國也有聯係人。其次,公廁中被害者的身份雖然還在核實中,但從其的外表特征和隨身物品看來,並不像有錢人。如果說這個華夏人為了錢財搶劫殺人似乎也說不過去。況且……
想起那個案發現場,還有那具受害者的屍體,鈴木心中充滿了不安。
他看過不少殘酷、惡心、變態的殺人現場,而這次這個可算是其中翹首。
如果說凶手是為錢殺人,他怎麼都不能相信。
說成舟是變態殺人凶手,這似乎更加可笑。
就像大多數J國人一樣,這個華夏人一看就是那種會繞開麻煩走路的人。但成舟的話中確實有幾點讓人懷疑的地方,也難怪年輕又想立功的南山咬著他不放。
還有這個孩子……
鈴木抬眼向孩子望去。
大約四五歲左右的身高,身體發育正常,可愛漂亮的臉蛋人見人愛,皮膚白裏透紅顯得粉嫩健康,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個華夏人懷疑的受虐兒。
深秋十月底身上沒有一件衣服的在深山裏出現,見到陌生人也不害怕,如果說他和家人走散,可他怎麼不像一般丟失的小孩一樣哭著要媽媽?
如果說他是自己偷跑出來的,經過一整天調查,最起碼這附近根本沒有類似的孩子丟失走散。如果是從別的地方來的,一個不穿衣服赤著腳的小孩子走在路上怎麼都會被人注意而報警吧?
現在想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孩的家人開車經過這附近,或故意丟下、或小孩趁大人不注意偷跑了出來。
根據目前為止尚沒有人報警說有小孩丟失的情況來看,故意拋棄的可能性最大。
但孩子為什麼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而且他為什麼會粘上這個剛來J國的華夏人?他和凶手或受害者有沒有關係?
鈴木看著小孩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鈴木尷尬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一直盯著小孩看的緣故,小毛頭不太高興地鼓起嘴,突然對他做了個大大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