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果就在我懷裏,阿九離我離得近了,便感覺到了,脫離我的懷抱,從我衣裳裏頭將那隻小小的方盒子掏出來。
盒子打開,露出朱紅色的琉璃果來。
“這是?”阿九用疑惑的眼神打量我半晌,我隻覺得尷尬,這種事情,又不好明說。
隻能哄騙他說是催情用的果子,想要偷偷給他吃來著。
阿九聽完愣了幾愣,抬眼盯著我的眼睛,勾唇一笑,伸出白皙如玉的手,兩根手指拈著那枚果子,送入了口中。
我瞪大眼睛,隻覺得詫異,這件事情,竟然就這樣輕易解決了?絲毫不廢力氣的模樣?我怎麼想也沒有能夠想明白,以阿九的性子,若是曉得這是一枚催情的果子,怕是決計不會入口。
若再曉得是生子的果子...怕是會直接將我燒成焦炭,想到此處,我不由身子一抖。
可我卻沒有想到,這琉璃果,是真的有催情之效。
阿九入口不久,便見麵色潮紅,我就愣了一會兒神,他已然衣衫褪盡。露出白皙而精致的身體來。從前他的胸口有傷,現在卻已經大好了,再也瞧不出什麼疤痕。
我吻住他的胸膛,而後將他帶入我的懷抱,生孩子這種事情,當然是要仔細又謹慎了。
這一夜,極盡纏綿,我猜阿九一定已然有了我的孩子。可我又不敢說穿,隻能日複一日的等著阿九的反應。
魔界原本異動很大,卻在雪停之後三日,忽然沒有了動靜。而我,卻並不覺得心安,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比暴風雨還要可怕。
這幾日,我帶著阿九在琮淩殿小住,偶爾也會去漢升殿尋月沉,可月沉,並不見我。隻差那個同他生得一模一樣的傀儡星稀來打發我離開。
線報一天比一天多,神魔大戰就要爆發,我卻隻想要在戰爭之前得一點安生,和阿九一起,過簡單而快樂的日子。
可我曾算過自己的命盤,恐怕這一次,凶多吉少了。這也是我一定要阿九留下我的後代的原因。若不是算出自己凶多吉少,恐怕我也不會這樣著急去尋醫神。
天帝侄兒日日組織會議,再將會議的內容派人告知我。平日這個時辰,侄兒派來送書信的,早該到了,今日卻一直沒有動靜。
到了黃昏時分,卻有人告知我,天帝侄兒請我去議事。
我答應稍時便去,我想,侄兒請我前去議事,必然是出了甚大事。
於是來到房中,阿九正在房中小憩,合著眼,躺在榻上。
“阿九,天帝請我去議事,今夜,也許不回來了,等我。”我坐在他身邊,輕言細語。
阿九緩緩睜開一雙金裏帶紅的眼,淡淡然掃我一眼,冰色唇張合。
“給本王,活著回來。”
我心中一驚,看來,他也已經料到了。卻不想,事情還要糟糕更多,我這一去,再見阿九,竟然已是滄海桑田。
我頷首答應,而後親吻他的眉心。
起身要走,他卻拉著我的手。
“我等你回來。”
“好,等著本君回來。”說完我便急匆匆趕往了天帝侄兒那處。
弄戰早早便在門外等著我,見著我到了,行了一禮,便引我進了侄兒的密室。這處密室,依稀記得還是我讓他修建的,當年為了什麼來著?
啊,對了躲著天後侄媳婦兒偷喝美酒來著。
今日,這處密室,已然是會議之所。
根據侄兒所言,魔界已入侵凡間,更入侵了冥界,這一切都發生在無聲無息之間,在初露端倪之時,已然是不可挽救。
“白澤不是有通透萬物的雙眼麼?為何不站出來告知。”我皺著眉頭,疑惑白澤的作為。
弄戰上前一步道:“帝君有所不知,因妖界也被魔界入侵了,神尊他抵不過空衾,受了重傷,暫時封閉了那通透萬物的眼睛,現下正在亂戰城休養,順便守護住妖界。”
聽完弄戰的話,我頷首應了一聲,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白澤年紀並不是很大,雖然是天生神獸,可真要打起來,還是打不過空衾的。若是空衾親自出手,他也是隻能堪堪護住自己的性命。
“本君受難之時,心有所感,似乎魔界起用了新的將領?”我按著眉心,問道。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本君的錯。
“回稟帝君,魔界確然有了新的將領,原先隻是個無名小卒,空衾回歸之後,突然便提拔他做了將軍,統領魔兵。”弄戰的回答,我大約也曉得些。
可我依稀記得那人,心眼並不很壞,此次神魔大戰,恐怕他是我們勝利的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