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筱……”越澤從秘道裏來到落月宮,在看到他安然無恙的時候,才暗中鬆了一口氣,他在宮中布下了局,確保到她的安全,卻不料還是忽略了一步,居然讓別人在養心殿裏下手,還要累及了婉清。
“你來了。”我回過身,看著身後的越澤,淡淡地說,出了事他肯定會趕來的,想不到他來得如此的快速。
“到底在養心殿裏發生什麼事情?”越澤急急地開口問道,當時在養心殿裏隻有他和婉清,一個昏迷不醒,一個閉口不說,任是誰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文貴妃的傷情如何?”我並沒有急於回答他的話,反而問起文婉清的傷勢,她的傷口雖深,我當時已經止住她的血,如果沒有出意外,她最遲到明日便會醒來。
“還在昏迷中,太醫說隻是失血過多,搶救及時,隻等她蘇醒過來。”越澤已經暗中派人到婉清身邊保護她,這個時候,婉清萬不能再出事。
“曾耳聞左相夫人和文貴妃之前有過一段糾纏,卻不知所為何事?”我雖然清楚事情的起因經過發展,但還是裝作不知,問。
“婉清之前中過魅毒,刺殺小小,後來昏迷。”越澤雖然不知水筱問這些的原因,但他還是簡單地回答。
“那左相可知,她是如何蘇醒的,她所中的魅毒如何解的?”我此前一直在月城,後來就沒有回過鳳城,而這些事情也沒有讓人徹查過,看來,在我離開鳳城後,帝都肯定有人在策謀著什麼事情。
“那次我讓她飲下了忘情水,然後她便蘇醒過來,隻是當時她雖然醒了過來,但較沒有中毒前,性情差異甚大。”越澤對於這些事情還是心存疑惑,也曾讓人徹查,但也沒有查出特別的事情,唯一的解釋便是,飲用忘情水之人,性情會較之前大變。
“忘情水是你親眼看著她飲下?”我沉吟了一會,覺得始終不對,如果飲下忘情水,她又怎會記得越澤呢。
“親眼所見。”越澤看著水筱沉重的神色,也不由疑惑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事情?”
“嗯,養心殿裏,文貴妃突然開口讓我殺她,而後她自己拿匕首割脈自殺。”我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給越澤說了一遍,“奇怪的是,她口中念念不忘的便是他,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所說的他應該是左相你。”
“她所中的魅毒的確是因我而起的貪念,但她飲下忘川,絕不可能記得我。”越澤搖了搖頭,他給她飲下的是忘川,忘卻前塵往事,婉清她不可能會記得他。
“你給她飲下忘川,但這世上還存在著記川。”我歎了一口氣,花開彼岸本無岸,魂落忘川猶記川,忘情不知風花月,夢中依稀記伊人。世間萬物皆是相生相克,有著忘川便也有著記川,忘卻前塵往事,便可記起前塵往事。
“她怎麼會找到記川。”記川這個藥在世間少之又少,文婉清養在深閨如何得到這個解藥,這也是我費解的地方。
“如同她得了魅毒一樣,自然有人尋來與她。”越澤閃過淩厲的目光,一向溫和的笑容早已經消失,臉色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