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程玲兒手上的女娃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但也隻是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本來伸出去想讓水公子抱的手,遞到了半空又縮了回來,想起什麼似的,眼汪汪地看著水公子,踢了踢腳,待程玲兒放了她下來後,便自個兒走到水公子麵前,拉著水公子的衣袖,仰著頭喃喃地叫,“公子。”
“嗯。”我蹲了下來,她是我離開瑤城前在外麵撿回來的,這個女娃父母雙亡,死於山盜搶劫中,我撿到她的時候,她正躺在一個木盆裏順水而下,木盆裏藏有一份血書,寫明她的身世。
懂得將她放在水中,順水而下,而且還能寫出那樣一手好字的父母, 她的父母肯定是十分聰明而疼愛她,我給她起名為安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安晴很想公子,大家都很想。”安晴紅著眼睛看著水公子那精致無比的臉,輕輕地說著,拉著水公子衣袖的手緊緊地,不願鬆開。
“我也很想大家。”我笑著伸手抹了抹安晴的眼角,那裏還閃著晶瑩的淚光,聲音雖轉但卻足以讓大家聽得清清楚楚。
“公子,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安晴看了看大家,而大家眼睛波光四溢,閃爍著淚光卻又硬是在眼眶裏打轉,不願落下。
“我隻是有事情要忙,忙完了便回來。”我站了起來,眉間笑意漸濃,“要是不要你們,我便不會回來找你們,我生是瑤城人,死是瑤城鬼,都把你們放家門口了,你們還擔心我會跑了?”這些孩子雖然是我撿回來的,但我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外人,怎麼不要他們呢?我不解地看著玲兒。
“你平時走最多是一個月,但這一次一走便是一年,初初那時,大家過了一個月便天天來門口坐著,等你回來,後來等了一個月,你依然不見蹤影,有一次孩子們溜進了瑤城裏,探聽你的情況,他們被瑤城的人帶了回來後,便不再等著你,但也每天留意著進出的馬車,夜裏還輪流派了一個人來守夜,擔心你半夜進城,從而和你錯過。”說完,玲兒的眼眶也有些熱了,微紅,泛著水氣。
“那後來是怎麼不等我了呢?”我好奇地問,這些孩子是不會隨便進城的,但我倒想知道,是什麼讓他們改變了主意,不等我了呢?
“城裏的一個大爺說,公子不是不回,時候未到,待時候一到,自會回來。”年紀最大的安辰淡淡地道,緩緩走過去,拉著安晴的手,便想將她拉回去。
“我不放,萬一我放了,公子又會不見的。”安晴睜著眼睛,搖了搖頭,拉著公子衣袖的手緊緊不放。
“聽話,你要是再拉著,他便走了。”安辰見安晴不肯鬆手,便故意板著臉,惡狠狠地說。
安晴看了看公子,看到公子挑著眉頭,正笑意綿綿地搖著扇子,也不放說,咬了咬唇,但還是鬆開了公子的衣袖,跟著哥哥安辰走回了大家那裏。
“一年不見,你們倒是都長成了大人。”我從來不抱他們,不給他們過多的關愛,為的隻是不想他們依靠於任何人而活,當他們習慣去依靠某一個人時,當這個人不在時,他們便失去了全部的支撐,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