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病情,卻是比之前的更為嚴重,來得更加洶湧。
不過三天,月城裏屍體堆積如山,散發著屍體糜爛的氣息,我下令讓人焚屍,這個瘟疫是傳染性的,隻有焚屍才能毀掉一切,我現在能做的便是盡我的一切控製月城的疫情,不讓它擴展,那些還活著卻還在高燒不退的人倚靠在門邊,靜靜地看著那些堆積如山的屍體燒焚,眼裏溢出淚水。
月城裏籠罩著的死亡氣息,越來越濃烈。
沒有人知道,自己會不會突然患病,沒有人知道,自己會不會突然暈倒,也有沒人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到第二日的晨曦。
現在連張禦醫也病倒了,這裏懂醫的人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看了眼那緊緊關閉著的城門,便將目光收回,細細觀察起高燒之人的情況。
他們的症狀,這絕不是洪澇後的瘟疫那麼簡單,隻不過是掩人耳目之下的另一場人為的瘟疫,其中還隱藏著一種具有傳染性病毒所形成的瘟疫。
瘟疫帶瘟疫,一場人為的瘟疫引發了另一場瘟疫。
所謂的瘟疫,其實是毒藥,先是毒藥,再引起了另一場瘟疫。
我把這個消息傳給了在城外的夫君,讓他調查清楚這件事情,這些毒是通過什麼形式傳出來的?是誰如此的狠毒,竟然拿整個月城百姓的性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一萬八千個百姓,一萬八千條人命。
沒有血流成河的悲壯,卻是灰白如土的慘白,整個月城,成了一座死城。
月城裏,我站在城牆上,看著城外連成一片的帳蓬,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夫君,我想你了,你在城外,距離雖然變近,可我還是見不到你,對於我來說,你在天涯,我在海角,依然是遙不可及的距離。
你呢?過得可好,月城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沒有辦法和你一起遊玩呢,夫君還從來沒有帶我一起去玩過呢。
聽說,帝都的花街很熱鬧,聞說元旦猜燈謎很好玩,還有帝宮的夜市很喧嘩,若有機會,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識一下。
對著夜色,我喃喃地對著空無一人的黑暗說。
夜,寂了,冷了,風吹起一陣孤寞,把我的呢喃吹散。
“爺,不過短短幾日的時間,月城便成這樣,這個瘟疫來得如此的迅猛。”陸毅站在越澤身後痛心地說,此時他們正站在高處,遙看著月城,城裏了無生氣,一片殘敗。
“人為的瘟疫,一場瘟疫引發了一場瘟疫。”越澤接到消息後,已經馬不停蹄地趕到月城,但還是晚了一步,月城已經被封鎖了起來。
越澤修長白皙的手指強而有力地握著,想不到那些人竟狠心至此,連普通百姓都不放過,滿城百姓的性命,就這樣被生生地困在了月城裏麵。
“夫人還在裏麵。”夜叉是硬被夫人騙出來的,夫人當時說要讓他送花家家主到別苑,並命他守在那裏,夫人還說隻有那樣,她才會安心,待他出來回到月城時,月城已經下令閉城,夫人把自己鎖在了裏麵,連同那些瘟疫的百姓。
“我要進城。”越澤轉身,往山下走去,腳步越走越急,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握著繩子的手有些微微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