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四周是一片平原,早前洪澇,淹死了不少人,待洪水退去後,大家才陸續還鄉,重建家園。但近段時間不時有人病倒,高燒不退,本來還是小規模的,被城主壓了下來,沒有及時處理,不過一夜,月城裏竟然過半的百姓病發,暈倒,高燒不退。
我坐在椅子上聽著大夫給我彙報事情後,手中的茶杯當啷落地。
原來,昨天的那些人當時隻是高燒不退沒錯,但沒想到高燒隻是開端,更恐怖的事情在後麵,他們高燒不退,開始嘔吐不止,接著昏迷,清晨的時候全部死去,死時臉色灰白,恐怖。
大夫在說話的時候,慢慢地抹著臉上的汗,他的臉上此時也出現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我看著大夫,走過去伸出手把了把他的脈,和昨天的那些人症狀一樣,我這次細細地觀察他,終於在他的頸部那裏發現了一點不可察的灰白斑點,我臉色變了變,初步估計,這絕不是尋常的高燒,而是瘟疫……
瘟疫,病來如山倒。
我讓夭夭火速將爹爹送出月城,前往城外花家的別苑那裏養病。
當我趕到昨日的地方時,躺在地上的百姓已經全部變成了冰冷的屍體,死相恐怖,而昨日留下來的家丁和大夫一樣也全部陸續發起高燒,臉色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早就讓人去告之城主月城出現瘟疫,為何此時沒有一名官兵,也沒有官員的出現!
我走到城主府上,在城主麵前亮出了左相的腰牌,上麵寫著一個“越”字,在我嫁入相府時,夫君便把腰牌給了我,我從來沒有用過,待看到城主麵色大變地丟下手中的包袱,跪倒在地上的時候,這一刻讓我深深地體會到權的力量。
我冷眼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包袱,身為一城之主,他居然不顧全城人的性命,妄自逃跑?生死麵前讓人如此失去了良心。
我讓人把城主拖出去砍首,隱瞞疫情,視滿城百姓於不顧,枉為一城之主。
我帶著禦醫在月城內四處巡查,月城大街小巷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喃喃不止的百姓,本來一派繁華似錦景象的月城,不過兩日的光景便落成今日如此的殘敗。
看著如此的情形,眼前被死亡籠罩著的月城,低呼聲遍布了整個月城,我終於作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封城。
我令張禦醫務必前往控製疫情,並下令城門嚴守,任何人也不能從城裏出去,否則斬無赦。
飛鴿傳書通知夫君,月城的疫情,眼前是無時無刻的沉重壓在心頭,整個月城百姓的性命,便在這個瘟疫前作鬥爭。
跟我而來的張禦醫開的藥並沒有多大作用,他對於這個疫情也束手無策,甚至連他自己也患上了高燒,被我隔離起來。
我寫了個處方,讓城外的人找來了藥材,命人熬了藥, 我給一個重患的病者服藥,這名病者是個婦人,她一直高燒不退,口中呢喃著細語,時不時口吐白沫。
我親自守在她的麵前,看著她的狀態,不時摸了摸她的額頭,守到了半夜,也沒見效,我再命人加重了藥的份量,重新熬了一碗藥過來,再喂了她服用三次,天亮時,她的燒終於有所退緩,口不再吐白沫。
於是,我命人熬了大鍋藥,分給城裏所有的患者服藥。
第三天,我正守在藥爐處,得到了夫君已經趕到月城的消息。
正在高興時,便聽到有人匆忙趕到藥爐,向我稟報月城裏患者的病突然複發,本來退燒的人又重新發起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