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錢財,也是點一滴的血汗積累而來。
我不敢告訴爹爹我代嫁的事情,一心隻等他養好傷。這天接到信,夫君在帝都被一些事情耽擱,但不日即可起程,要我在月城耐心等候他前來,接我回家。
月城外有個弘法寺,遠近馳名,這天趁著爹爹氣息漸佳,我便偕同夭夭前往那裏拜佛。
“施主,不如抽個簽吧。”寺院裏的方丈出言攔住了我正欲離去的腳步,我看了看麵慈目善的方丈,停下了腳步。
方丈智禪大師是得道高僧,本來他今日便要雲遊,今日我與他相遇,也算是一種緣份。
我求了一簽,看著夭夭從地上替我撿起來的簽,我抿了抿嘴,拿起簽走到方丈麵前解簽。
“施主求什麼?”智禪大師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笑著問。
“姻緣。”我淺笑著,看著智禪大師不愧是一代高僧,怎麼瞧還是如此仙風道骨。
“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智禪大師搖了搖頭,他放下手中的簽,笑著一邊走一邊道。
這簽求了那麼多年,倒是隻有這麼一個人抽到了這天下第一簽,帝王燕。
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原來如此嗎?
可是生而不憂,死而不怖,縱情天下,唯心獨暖。我笑著看著智禪大師離去,我命由我不由天!
來時的路太擁擠,我便讓車夫走了另一條路回去,車夫走的這條路幽靜而幹淨,深得我喜歡。
難得地掀開了馬車的一角,想看看車外的環境,如此一個地方應該是十分美麗的,映入眼簾的卻是躺在地上,穿著破舊不堪的百姓。
“怎麼回事?”我問了問車夫,外麵的情況完全出乎我所料,這裏躺著的人似乎身患重病,“停車。”
車夫把馬車停了下來,我走下馬車,示意夭夭去看一下那些人的情況。
“小姐,這些人晚上宿在路旁,這幾夜露風涼,感染了風寒,發高燒。”夭夭把了把對方的脈,走回去對小姐說。
“這些人怎麼沒有地方住宿?”月城富庶,怎麼有人住不上房子?我心裏有些疑問,而且怎麼會同一時間那麼多人發燒?
“這些人隻是來月城避難,看到月城富庶便讓一家老少先行回鄉,而自己留了下來做搬運工,因一向身壯力健,所以晚上就露宿在街頭,省去了住宿的錢。”車夫見小姐臉露疑色,開口解釋,這些人也是苦命人。
聽著車夫的解釋,我看了看這些趟在地上的百姓,的確長得壯實,但病來如山倒,我觀了觀他們的神色,的確也隻是高燒的症狀,我讓車夫先行回府帶幾個家丁過來,親自去花家名下的藥鋪請來了大夫替這些人看病開藥。
看到那些人臉上的高燒稍有漸退,我便鬆了口氣,這些人的背後說不定還上有老下有小,這番養好病了,可以繼續掙錢養家。
吩咐家丁留下來幫忙,並讓大夫好好照料大家直到大家康複,我便帶著夭夭回府。
彼時,我還不知,一個恐怖的事情正在月城醞釀著,直至死亡悄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