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太君沒見過祁老太君漸漸好轉的過程,一來祁家就目睹祁老太君中毒,再加上映初的年紀的確很難讓人信服,還有小周氏在一旁攛掇,所以並不信任映初。在她看來,祁長錦就是病急亂投醫,祁老太君居然也由著他。
映初看著她,道:“荀老太君眉眼間暗藏疲態,想必夜間睡眠不好、噩夢連連。顴骨兩處嫩紅,陰虛火旺,內有虛熱,荀老太君需及早調理,否則長此以往,恐怕對心髒有礙。”
荀老太君微微睜大了眼,近來她身體不適,大夫所言與花映初一點不差。
小周氏忙說:“花映初略通醫術,能看出這些,算不得什麼。但她給老太君開錯藥,害老太君中毒,卻是事實!”
荀老太君皺著眉沒說話。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重重疊疊的腳步聲,正飛快朝這邊靠近。
幾人朝院外望去,就見祁周氏領著一群官兵走了進來。
祁長錦下意識的擋在映初前麵,冷冷看著為首的中年男子:“周康,誰允許你帶兵闖入祁國公府?!”
“大少爺見諒,”周康毫無誠意的道,“我們奉命來捉拿逃犯,還請大少爺配合。”
小周氏看到周康,眼睛亮了亮,高興的喚了一聲:“父親!”
這周康正是小周氏的父親,祁周氏的胞兄,現任刑部侍郎。
“什麼逃犯,竟勞動周侍郎親自帶兵來擒,”荀老太君皺著眉,語氣不善道,“這裏是榮禧堂,你們就這麼闖進來,太沒規矩!祁周氏,你是祁家的人,不是周家的人!”
祁周氏臉色微白,她急著想抓人,根本沒顧忌那麼多,荀老太君的話說的太重了,簡直是狠狠刮了她的臉。
“妾身隻是一時情急,”祁周氏低下頭,掩去眼中的憤恨,“祁長錦被花映初迷惑了心智,妾身害怕他們謀害老太君,所以衝動了。妾身知錯了。”
周康也道:“荀老太君有所不知,花映初毒死一名病人,立刻逃往這裏,恐怕是要對祁老太君不利。我們是關心祁老太君安危,不是有意冒犯。”
荀老太君臉色微緩,道:“既如此,就趕緊把人抓走,別驚擾了老太君。”
“慢著!”祁長錦道,“祖母危在旦夕,花小姐醫術高明,絕對能救回祖母!請姨祖母相信長錦,若是祖母出了任何差錯,長錦願一力承擔!”
荀老太君一怔,猶疑的打量著映初。長錦竟然拿自己做保,未免對這少女太信任了。
映初回視著她,目光絲毫不躲避:“荀老太君,映初在此立誓,倘若救不好祁老太君,要殺要剮,任憑處置!”
“花小姐!”祁長錦低聲斥了一聲。
“好!”荀老太君猶豫片刻,就點頭答應了,“這可是你自己承諾的,若是老太君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著陪葬吧!”
小周氏大急:“姨祖母,您別相信她,她肯定是想趁機謀害祖母!她一條賤命,怎麼能和祖母的性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