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錦一身鮮血,冷酷的立在場中,地上躺了不下百具屍體,血流在低窪處彙聚成一個個小潭,形成一片血色修羅景。
反觀祁長生,像隻蟑螂一樣被釘在地上,隻能無力的哀哭求饒,裏子麵子丟的一幹二淨。
有些人心中不免開始後悔,大少爺暫時失勢,他們選擇投靠二房,真的選對主子了嗎?
祁周氏則氣的手指發抖,她的寶貝兒子平常一根手指都不舍得動,現在卻在血泊裏痛苦掙紮,她發誓日後一定要祁長錦血債血償!
祁長錦等府兵全部散開,才一腳將祁長生踢向祁周氏,護著映初警惕的退走。
祁周氏撲向自己兒子,心肝寶貝兒一氣兒亂喊,連連喊人去請大夫。
等走的遠了,祁長錦緊繃的身體才放鬆,“花小姐,你沒事吧?”他眼底滿含擔憂,剛才那副場景就算是剛參軍的士兵都承受不了,花映初置身其中,會不會被嚇壞了?
映初搖搖頭:“沒事,我們快去救老太君!”
祁長錦確定映初臉上的確沒有驚懼的神情,放下心的同時,心中生出些許敬佩。
“走吧!”祁長錦來不及去換衣服,隻把外麵染血的袍子脫下來扔掉,免得驚嚇到老太君。
映初也將濺上鮮血的披風扔在一旁,兩人步履匆匆的趕到榮禧堂。
走到正屋門口時,兩人被幾個仆婦攔住。
小周氏扶著一名頭發全白,卻精神矍鑠的老太太站在門口。那老太太繃著臉,不怒自威,手上一把龍頭拐杖分外引人注目。
映初認出這是鎮國元帥府的荀老太君,荀老太君年輕時跟隨荀元帥出征,智勇雙全,戰功赫赫,她手中的龍頭拐杖就是先皇禦賜的。
因為曾經在戰場上並肩作戰,荀老太君與祁老太君的感情親如姐妹,荀祁兩家在朝堂上也是共進退。
映初恍然,祁長錦之前傳信給她,說老太君今日要親自招待客人,原來客人就是荀老太君。
祁長錦向她見了個禮,道:“姨祖母,祖母怎麼樣了?您為何要攔著我們?”因著兩家親近,祁長錦一向喚荀老太君為姨祖母。
“我不是攔你,而是她!”荀老太君用拐杖指了下映初,眼神冷厲。
小周氏用手帕沾著眼角,道:“大哥,祖母就是吃了花映初的藥,才中毒昏倒的,我們早就說她不可信,大哥非要一意孤行,現在祖母被害成這樣,大哥還要偏信這個女人嗎?!”
“花小姐開的藥並沒有問題!”祁長錦不看小周氏,恭敬的對荀老太君道,“祖母的心疾就快要治好了,這時候中毒,非是花小姐的過錯,或許是有人見不得祖母病愈,暗下毒手!”
小周氏目光閃了閃,道:“大哥就別為她辯解了,我們剛才已經聽到消息,花映初居然將一個病人毒死了。這樣一個庸醫,大哥敢用,我們可不敢拿祖母的身體開玩笑!”
“那不過是栽贓嫁禍!”祁長錦道。
荀老太君不讚同的說:“長錦,你是糊塗了嗎?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就算是打娘胎裏開始學醫,也不可能有多高明的醫術,你怎麼可以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