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對他刀刃相向,已經不錯了,還想著態度能再友善點?他在說笑麼?
“哎,就你這等不解風情,不識好歹的性子,哪是個疼人的主?”
軒轅敖見縫插針,毫不放過任何一個挑撥的機會。
“你這意思是想讓他對你多加疼惜咯?”鳳綰衣雙手環抱在胸前,笑眯眯的問道。
“差別對待啊。”軒轅敖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委屈,“我隨便說他幾句,你就為他說話,可他對我不假顏色,你竟裝作沒看見,真真是重色輕友。”
抑揚頓挫的調侃,饒是鳳綰衣亦忍不住麵紅了,一記厲眼掃去,軒轅敖見好就收,抬手在唇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夜鸞煌麻利的清理好兔子,架柴生火。
火光映紅了他俊朗無濤的容顏,投映在他的眼底,仿若有兩團熠熠的火焰在跳動似的。
都說專注做事的男人最美,鳳綰衣可不就看迷了眼,看失了神麼?
“他有我好看?”
軒轅敖不知幾時偷偷來到她身邊,手掌在她的眼前用力晃了晃。
“唔,”鳳綰衣回過神後,沉吟片刻,笑道,“你二人各有各的好,不能一概而論之。”
這話聽得軒轅敖心裏美滋滋的,連帶著之前那點不愉快也化作了天邊的浮雲,消失不見。
烤好兔子,夜鸞煌徑直擠開礙眼的軒轅敖,撚著一片兔子肉遞到鳳綰衣嘴邊。
“嚐嚐。”
肉外焦內嫩,雖沒塗抹佐料,卻別有一番風味。
“好吃嗎?”
夜鸞煌暗藏期待的問道。
“不好吃隻管說,沒必要和他客氣。”軒轅敖同樣是一臉期待,不過他期待的和夜鸞煌截然不同。
夜鸞煌緊蹙雙眉,若非還記著入林前綰衣的叮囑,他豈會一再容忍軒轅敖的挑釁?
“味道不賴,我拿去給蝶衣嚐嚐。”
鳳綰衣腳底抹油般開溜,用匕首割掉了半塊兔肉,送去花蝶衣那兒。
“我不想吃。”
花蝶衣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
“不管你在想什麼,都不能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語畢,她沒理會花蝶衣的反抗,強行將食物塞了過去。
花蝶衣眼眶一澀,躲閃般避開了鳳綰衣關切的眼神。
入夜後,天氣轉涼,夜鸞煌拾掇出包袱裏的冬衣,為鳳綰衣添上,讓她靠著自己休息。
“睡吧,夜裏有我守著。”
“嗯。”
許是倦了,鳳綰衣沒一會兒就沉沉地熟睡過去,而夜鸞煌則如雕塑一樣,一夜未動過一下,隻為了能讓她睡得安穩些。
天蒙蒙亮,幾聲清脆的鳥鳴將鳳綰衣從夢中喚醒。
“你一夜沒睡?”
她擰眉瞪著身畔的夜鸞煌,手指在他的左臂上輕輕一摁,觸感緊繃且僵硬。
“我有內力在身,不礙事。”
“閉嘴。”
鳳綰衣一把除去身上披著的冬衣,唇瓣緊抿著,替他揉捏手臂。
僵直的肌肉漸漸鬆弛,夜鸞煌扣住了她的手腕,搖頭道:“已經沒事了。”
“不許再有下次。”她惱怒的警告道,“我不是吃不了苦頭的弱女子,無需你這般……”
話沒能說完,一隻微涼的手指已堵住了她的唇瓣。
“在我眼裏,你本就是需要疼護的柔弱丫頭。”
哪怕她變得再精明,再能幹,也無法改變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