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腹怨念地咕噥道,腦袋活像要炸裂開一般,疼得要命。
“哼,你眼裏可有軍法?”
居然敢在軍中喝得醉生夢死,按軍法,當處以重罰!
“咱們倆誰跟誰啊?”雁漠北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忽地,記起昨夜的事兒,“那丫頭呢?”
他記得,昨兒個心裏不痛快,在帳中買醉,當時花蝶衣也在。
慌忙打量了眼四周,卻是沒見到花蝶衣的身影。
“難不成是見我喝高了,回帳休息去了?”
“這事你當麵問她去。”夜鸞煌沒好氣地說,“我和綰衣今日便要動身,等你酒醒後,去一趟皇都,若寒譚一行有變,你可挾梁王為質,與康浩裏應外合,拿下京都。”
雁漠北點點頭,算是應承下來了。
他這副似醒非醒的模樣,夜鸞煌看了就來氣,猛一揮手,轉身離去。
出帳時,步伐突然頓了一下。
“她是個好姑娘,你若未存那份心,別給她希望。”
這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在失望時,被賜予希望,再從雲端跌入地獄。
雁漠北沒吭聲,待他走了以後,一聲淒涼的苦笑方才滑出唇瓣。
“和雁大哥說好了?”鳳綰衣在主帳外見到了歸來的夜鸞煌,擒笑問。
他眉頭不展,隻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怎麼了這是?”
“罷了,他的事,他自個兒總能處理好。”夜鸞煌不願多談,此事是師兄的私事,由不得他評論。
鳳綰衣也沒多問,進帳取出了一個裝著幹糧、地圖、冬衣的包袱,便想出發。
“你們要去哪兒啊?”
軒轅敖一大早就聽侍衛說,康浩在備馬匹,料想他們怕是有事出營,專程過來問問,剛到,就與兩人碰了個正著。
夜鸞煌未展的眉峰皺得更緊了些,薄唇微動,正欲尋個理由把他打發走,不想,鳳綰衣在暗中偷偷拉了下他的衣角,無聲阻止了他。
“嗯?”
“我們有要事,需去深山裏走一遭。”
鳳綰衣言簡意賅地把事兒說了出來。
他是西涼皇帝,若他們與梁國當真撕破臉,難保他不會在背後做些手腳,為西涼謀得利益,還是把他帶在身邊看著的好。
軒轅敖明知這是她特意挖的坑,仍假裝不知,故意往下跳。
笑眯眯的問:“不介意帶上我吧?”
“你要不嫌車馬勞頓,我們又怎會拒絕?”
“有美人作陪,再苦,我也不怕。”
意味深長的目光在鳳綰衣身上打轉。
“要走就走,少說廢話。”夜鸞煌護犢子的往前邁了一步,挺身阻擋住他太過放肆的視線,神色冷峭的說。
軒轅敖鷹眉一豎,積壓在心底多日的火氣瞬時勾起。
氛圍一觸即發,就在這時,主帳左側一抹嬌小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
“我聽將士們說,你們要離營幾天,能帶上我嗎?”
花蝶衣輕咬住唇瓣,問道。
“你?”夜鸞煌不太願意,且不說路途有多趕,便是深山裏亦有不少凶獸,她的功夫不過是小打小鬧,上不得台麵,要是去了,隻會是他們的負擔,耽誤正事。
“我……我不想留在這兒。”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那個男人。
麵對她近乎祈求的眼神,本就有愧於她的鳳綰衣隻得妥協,同意帶她一道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