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也不行。”夜鸞煌的態度少有的強硬,“他對你沒安好心。”
說到這兒,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神色微變,帶著幾分緊張的問:“他可有趁機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鳳綰衣眸光微顫,轉瞬,又恢複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若說出實情,他鐵定會吃味兒,還是瞞著的好。
“不準對我說謊。”
夜鸞煌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沉聲警告道。
“我哪有?”
“還說沒有?你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真以為他會看不出來麼?
這話鳳綰衣可不信,她的偽裝向來極好,不可能露出馬腳,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他足夠熟悉她,她的一舉一動,他都了然於心,方才會輕易看穿她的心思。
“沒話說了?”夜鸞煌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氣惱地用力揉著她的腦袋。
眼見瞞不過去,鳳綰衣隻得實話實說:“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先說好,聽過以後,你可不許生氣。”
“……嗯,”夜鸞煌不情願的應了聲,“我盡量。”
“什麼叫盡量?”鳳綰衣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
“得先聽他的要求是什麼。”若太過分,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動怒。
鳳綰衣言簡意賅地把軒轅敖的條件說了出來。
“他邀你去他的宮裏小住?”夜鸞煌的臉色由晴轉陰,“不行!”
皇宮,那是常人能出入的地兒嗎?到了他的地盤上,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
就猜到他會有這反映。
鳳綰衣無奈地笑了,“他隻說要我去小住,又沒說不能帶人隨行,到時候,你同我一起去不就得了?”
夜鸞煌剛冒出頭的火氣,頓時煙消雲散。
“這法子好,有我在,晾他也不敢逾越,”他一邊說一邊點頭,可把鳳綰衣逗得開懷。
“聽你這意思,我去他哪兒,就是羊入虎口了?”她憋著笑問道。
夜鸞煌不假思索的說:“自然,他每每見到你眼睛都快綠得發光了,若見到有可趁之機,他豈會放過?”
“撲哧”,鳳綰衣忍不住噴笑出聲,“你說得這叫什麼話?”
“實話。”夜鸞煌答得斬釘截鐵,瞥見她不停抖動的身子,趕忙伸手為她拍背順氣,“當心點,別笑岔氣了。”
這都誰害的?
鳳綰衣衝他拋去兩顆衛生球,待緩過氣來以後,便把話題往正事上引,一五一十地將軒轅敖透露的情報說與他聽。
“真是夜臨風幹的?”夜鸞煌眸色一沉,身側的氣息驟然直降,冷意森森,“他好大的膽子!”
他氣得一巴掌重重砸在了案幾上,震得桌上杯盞叮當直響。
鳳綰衣心疼地抓住他的手掌,擰眉道:“他的野心人盡皆知,做出這種事有何奇怪?哼,身為朝臣,以下犯上,實乃不忠;作為一國王爺,罔顧前線戰事,擾亂坊間安寧,當為不仁;他雖不是皇家血脈,可皇上和德妃終究養育他多年,他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視為不孝!一個不忠不仁不孝者,配稱之為人嗎?”
他分明是豬狗不如的敗類!
不,說他是敗類,甚至辱沒了敗類這詞。
“且容他再逍遙幾日吧,”鳳綰衣斂去眸中的暗潮,冷聲道,“待我們拿下南梁,他的威風日子就該到頭了。”
屆時,她定親手將那人從雲端拽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