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綰衣鬆了一口氣,麵對鳳鴻澤這樣的老狐狸,再謹慎也不為過。
“現在南楓來了,你放心了吧?回去吧。”
“綰衣……”
“別說了好不好?我隻想自己回去行不行?還是我連這樣的自由都沒有?”
見她真的動怒了,夜鸞煌連忙閉嘴,隻好讓步。
“對不起,我隻是……”
“夠了,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幫我,現在就回你的定北王府去!”說完,鳳綰衣便拽著南楓朝前走去,一個眼神都沒給夜鸞煌留下。
夜鸞煌收回還想要挽留的手,沮喪萬分。
盡管今天並沒有緩和他和鳳綰衣之間的關係,但是沒關係,至少他解決了鳳綰衣的危機,這就足夠了。
想到這裏,夜鸞煌給了自己一個微笑,然後飛身離開了這裏,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邊關的加急報一封接一封地送進了皇宮,一向與大楚交好的苗疆忽然間變了態度,頻頻在大楚邊境滋事挑釁。
夜弘天本就身體不濟,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整個人竟是在一夕之間蒼老了不少。
“父皇,事出必定有因,兒臣自願請命前去邊境平定此事。”依舊是夜鸞煌挺身而出。
滿朝的文武大臣,竟沒有一人對此事提出意見,每當到了緊要關頭,這幫人總是當起了縮頭烏龜,當真叫他氣惱。
夜弘天剛準備說話,鳳鴻澤卻忽然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臣以為,北王爺才從南方治理旱災歸來,大軍尚未休整完畢,此時再去邊境,恐有不妥。”鳳鴻澤低垂著眼眸,沉聲說著自己的看法。
站在夜鸞煌身前的夜臨風卻急了,心中暗自納悶鳳鴻澤在搞什麼鬼。
他們可是恨不得夜鸞煌永遠遠離京城才好啊!
夜鸞煌也沒料到鳳鴻澤會出聲阻攔,難道是他覺察到了什麼?
思忖了半晌,夜鸞煌又說道:“此行隻為弄清楚事情原因,若是戰事無法避免,兒臣自會奏明父皇派兵征討。”
夜臨風生怕夜弘天會被鳳鴻澤說動,連忙幫腔說道:“兒臣也認為二弟此去最是妥當,他的大軍剛剛成立,能曆練一番也是好事。”
這個笨蛋!一旁的鳳鴻澤連忙給他使眼色,可是夜臨風卻全然未見。
“皇上……”
“夠了。”夜弘天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爭論,不悅地說道:“讓你們發表意見,一個個的默不作聲,好不容易鸞煌說話了,你們又不滿意,那你們來說說,到底該怎麼辦?”
眼見夜弘天動怒,鳳鴻澤連忙跪地告罪:“皇上息怒,是臣愚鈍。”
能站在這裏的,哪一個是愚鈍的?夜弘天不由得冷笑:“愚鈍?愛卿此言差矣。既然你認為不該由鸞煌前去,那麼你告訴朕,誰去合適?”
夜弘天洪亮的聲音還在大殿之中徘徊,震得百官心中發慌。
可是鳳鴻澤卻無一點慌亂,他既然敢提出異議,必定是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
“依臣愚見,不如依舊請花將軍前去,一來花將軍威名遠揚,能夠震懾一二;二來邊境的情況,花將軍再清楚不過。所以臣認為,相對於北王爺來說,花將軍更合適。”
偌大的大楚,連個平定邊境動亂的人都沒有?要是沒了花無涯,大楚是不是就要完蛋了?
鳳鴻澤的話讓夜弘天心中十分不痛快:“花愛卿,你怎麼看?”
“回皇上,臣聽從皇上的安排。”
他隨時花家軍主帥,可是他不會忘記最重要的一點,他的頭上,還有皇上的存在!
起身之後,花無涯掃了鳳鴻澤一眼,神情略帶不滿,不明白為何鳳鴻澤要將他推到風頭浪尖上。
大殿之中陡然變得寂靜,夜弘天不說話,再無一人敢說話。
夜弘天在忖度,到底該派誰前往才是最合適的。
而殿下群臣則在考慮,夜弘天會選擇誰的意見,他們又該如何應對。
“今日都且回去想一想,此事明日再議,若是你們再像今日這般啞口無言,不要怪朕不講情麵!退朝!”
“臣等告退!”
群臣相繼退出大殿,夜臨風和夜鸞煌走在最後,剛要商議此事,夜弘天卻派人前來請夜鸞煌。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騰起不妙的預感。
“我先去見父皇,此事晚點再議。”
“不著急,見父皇要緊。”
夜臨風難得表現得如此通情達理,夜鸞煌點點頭,跟著夜弘天的內侍去了禦書房。
香爐裏,龍涎香的味道彌漫著整個禦書房,而夜弘天靠在龍椅上,嗅著這熟悉的香味,他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