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兔向我報告說:“頭兒,取水小隊回來了,滿載而歸。完畢!”
我用我在這次任務裏使用的SG552短突擊步槍的瞄具搜索了一下,看到給我的小隊去取水的小白龍身上掛著幾個水壺過來了,而在他身後的樹林裏飛起了幾隻鳥。我又把視線移到了那裏,看到狼兔和豬兔前後鑽出來,走過來了。
我希望狼兔的偵察能有所收獲。
小白龍把我的水壺放好,說:“頭兒,這條峽穀很長,地理環境也很怪。過了左側的那道高地,環境就不一樣了,樹木都少了。這裏不是久留之地。頭兒,我都熱死了,鼻子和嘴巴裏呼出的都是幹燥的氣體。羞羞豬那家夥行,順順溜溜地就帶我們找到了水源。那處水源是個岩石下麵的小泉眼,水也是熱乎的。”
小白龍回到他的隱蔽陣位去了,這時狼兔就過來了。
狼兔說:“頭兒,退路出現困境了。這條峽穀的深處進入C國境內後就是沙漠化區域了。我和豬兔到了那裏才回來的。頭兒,看來咱們隻能從原路退出了。”
狼兔停下來抬手用手絹擦汗,又說:“我和豬兔在3點鍾的方向看到了D國的邊境巡邏隊,大約有100人,距離我們的位置大約兩公裏,他們還有裝甲車等重武器。我觀察了一下,他們沒有行動的跡象,好像在等待我們離開似的。”
我說:“好,你回隊休息吧。”
狼兔說了“是”,就走了。
我重新在電子地圖上找通道,我的手指沿著屏幕上的這條峽穀的路線向前……我想進入沙漠,在沙漠裏迂回。我又搖搖頭,這不是一個好的回行路線。可是走回頭路,還是不行,我們的回頭路線肯定被A國的特種部隊和B國的摩步營堵死了。怎麼辦呢?
蝙蝠向我報告:“頭兒,我們已經休息了145分鍾了,距離回撤時間還有35分鍾。完畢!”
我回答:“明白。”
我的靈感就在說了“明白”之後出現了,就是進入沙漠,從那條看上去的死路裏走出一條回家的路……
我扭頭看著含羞鳥,因為我感覺好像從他身上的背包裏發出來什麼聲音。含羞鳥也發覺了,他就從背包裏把舒蘭副大隊長給我的那兩部小電腦中的一部掏了出來,說:“頭兒,是它在叫。它被激活了。是我們基地幹的蠢事,馬上就會暴露我們的具體位置了。頭兒,你快看!也許會有一點兒好消息哦。”
我沒去看小電腦,我想,也許是鼠兔他們的運輸小隊成功了。
含羞鳥說:“哦,郵件啊!是基地來的。頭兒,就是一句話:
已經平安到家,期待你們歸來!”
我鬆了一口氣,這是個好消息。那麼我們也該快速行動了。
我通過無線耳機把這一好消息告訴了我的所有隊員,可是他們沒有人發出開心或是歎息的聲音。他們很平靜地聽我往下說,於是我命令猴兔的尖兵小隊在前,向峽穀深處行動。
我還命令羞羞豬和飛天豬兩個小隊繼續背著裝著草的那個冒充“東西”的包,我感覺這一招兒將來還會起作用。
我還對隊員們說:“兄弟們,這就是回家的路了。可是我們能不能順利回家,要靠那八個字,就是‘團結、責任,永不放棄’,明白嗎?”
我的隊員們都回答:“明白!”
我命令蝙蝠他們的四人小隊處在我們行動小隊的中間位置,因為我的心裏還有絲絲不安的感覺,我不想讓一位專家死在這裏。
我們從D國的峽穀深處迂回靠近了C國的峽穀,這時就到了D國傳單上給我們規定離開的時間了。我們都聽到了火炮聲和武裝直升機發射的火箭彈的打擊聲,我們隱蔽的那段峽穀已是煙塵滾滾了,那滾滾的煙塵結合著落日的餘暉,很是悲涼美麗……
含羞鳥說:“頭兒,D國真是遵守時間的國度,時間一到就開打了哈!”
我用手勢命令含羞鳥噤聲,我因為D國的守時而想到一個問題,就是D國明知道我們已經離開了為什麼還要發動攻擊。D國這樣做是要用行動告訴A、B、C三個國家他們打擊神秘部隊了,還是進一步為了我們的逃脫吸引A、B、C三國的注意力呢?這個不好判斷,但是現實是對我們太有好處了。D國簡直在幫我們的大忙,而且幹得天衣無縫。D國放過了我們一馬啊!感謝!
看著煙塵滾滾的那段峽穀,我命令快速向C國的峽穀裏麵推進。
我們在夜幕降下時分進入了C國的邊境。我們是從D國的峽穀深處悄悄迂回進入C國邊境的。這裏的環境和狼兔偵察的一致,首先是地勢比D國峽穀那邊的海拔高了很多,樹木也比較少見了。當我們從峽穀裏出來,來到高處的山區時,我們就看到遠處的沙漠了,沙漠就在我們腳下的前方。此刻我們腳下的植被看上去幹巴巴的,也光禿禿的,那點兒綠色,就像一塊塊丟在沙土裏的破碎的綠色布片,好可憐的景象。
我命令各個小隊暫時隱蔽休息,做好搜索偵察工作。因為我一路走來感覺不對勁兒,真的感覺不對勁兒。我覺得我們回到C國似乎太順利了,過邊境容易得像撒了泡尿。這是不可想象的順利。但是我又沒有察覺到為什麼會如此順利,哪裏不對了呢?
我在等待含羞鳥和電兔的搜索結果,我第一次感覺想要一種結果會這麼難、這麼費時。其實,那時隻不過才過了不到5分鍾的時間而已。是我的心裏太急了才感覺時間過得太慢了。就是因為我的這個不對勁兒的感覺影響了我對下麵行動的預判,也因此有了血的教訓……
我著急就觀察含羞鳥,他在努力工作,呼出的聲音都帶有噝噝聲了,這是鼻孔和嘴巴發幹才在吸氣時這樣的。我也是這樣,這就是長時間待在沙漠化氣候裏的結果。
而且,隨著天空出現了星星、月亮,寒冷也襲來了,很幹、很冷的感覺。
電兔先於含羞鳥向我報告:“頭兒,我沒有任何發現。太平無事!”
我聽了稍稍放下了點兒心。
含羞鳥報告:“頭兒,不對勁兒,我搜索到了幾處信號,可是又沒了,像流星一閃就沒了。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不對勁兒了,頭兒啊。”
電兔通過無線耳機說:“我教教你吧含羞鳥,那就是流星飛過產生的電流感而已,沒什麼不對勁兒的。”
我的那種不對勁兒的感覺又一次回來了,就是我的第六感有點兒模模糊糊的感覺,沒有抓到什麼的感覺。我就在想下麵怎麼行動……我來不及了——一發遠程的照明彈像顆流星似的從我們的上空落下來,瞬間我們都暴露在光線之下了。
我通過無線耳機大聲命令隱蔽!
可是飛天豬小隊裏的秀逗豬蒙了,因為那顆照明彈剛好落在他的陣位邊上,而且秀逗豬比較懶,沒能很好偽裝他的陣位,這一下暴露得非常清楚。秀逗豬“啊”地叫了一聲,爬起來就往磨嘰豬的陣位裏跑……可是晚了,一發炮彈就追著秀逗豬的屁股落進了磨嘰豬的陣位裏……隨著炮彈炸響的震感,沙石血肉橫飛,我一下就閉上了眼睛。秀逗豬和磨嘰豬同時陣亡了……
我冷靜下來,通過無線耳機命令隊員隱蔽不動。敵人是靠照明彈的照明才可以有效打擊我們的,必須隱蔽不動。
含羞鳥向我報告:“頭兒,我找到丟了的信號了。是武裝直升機一架,就快過來了。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