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祺聽了,臉上的笑意不禁的更深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便又繼續趕路,而他們所走的路,正是之前趙祺來過的,趙祺心裏有些微微的疑惑,但是卻不說什麼,隻是跟著軒轅青蜓走著。
當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他們便到達了,當初金孔雀被戴九蓮推下去的那深溝前,這裏被野草掩蓋得嚴嚴實實的,趙祺對這裏很是熟悉。
眾人又原地休息了一晚上,清晨便起來,係上繩索,一個接一個的往那深溝溜下去,一切都是當初趙祺走過的。
而下了那深溝之後,便是底斷崖底下的暗河,軒轅青蜓緊接著率領眾人順著河流往下走。
“咦?奇怪了,這裏之前我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在都被燒光了?”果不其然,軒轅青蜓一路帶著大家來到了之前趙祺來過的山穀裏,順著那瀑布往下,便看到一片焦黑,那焦土下,正在冒出一些小嫩草來,而所有的東西,幾乎在那一場大火裏化為灰燼。
戴九蓮跟趙祺是最為明白發生了什麼的,但是一路上,倆人都不提及一句話,那戴九蓮一路上都是緊隨在趙煜身側,他們幾乎不說一句話,隻是默默的跟著走。
後麵的士兵們在陸續順著繩索下來,先下來的人便開始在這個不算遼闊的穀底裏四處好奇查看著,對那些士兵來說,這一次就像是探險一般,多少是新鮮而好奇的。
“哎喲——”而正當士兵們都陸續的從瀑布上下來,基本都踩到了那河灘上的時候,趙祺忽然聽到那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痛呼聲音來。
那聲音有些熟悉,本是幾乎被瀑布的噪聲淹沒的,但是耳尖的趙祺還是聽到了。
“哼!討厭!”而緊接著,又是一陣不滿的抱怨聲音傳來,趙祺轉過身,皺著眉頭,困惑的看著那水簾瀑布,雙目緊緊盯著嘩啦的水流。
而這時候,其他人也都跟著好奇起來,都停下來,好奇的望著那水簾後麵,這一趟,雖然人不少,但是就那麼幾個姑娘,而一向是女人優先的,此時姑娘們都上岸了,但是那後麵怎麼還會有女子的聲音來呢,眾人也都困惑起來。
“嘩啦——”一聲聲水花傳來,就在眾人好奇之餘,那水簾後麵才漸漸走出一個身影來。
“煩死了——”那說話的人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就是眾人的焦點,她隻是一個勁兒的抱怨著,不開心的將頭上被撞歪了的頭盔拽下來,氣哼哼的扔了出去。
趙祺的眸色深沉得可怕,而那一向平靜的眼底,此時卻是開始燃燒起黑色的火焰來,當他看清楚那抱怨不停的人的模樣時,他更是震驚憤怒極了。
而此時眾人也都驚愣住了。
“這、這不是——”小武等人震驚極了。
金孔雀一路低著頭一邊抱怨一邊淌著及腰的河水往岸邊走去,剛要走到那河灘,便察覺不對勁,抬頭一看,竟然發現那幾十雙眼睛此時正直直的盯著自己,尤其是那趙祺的目光最為犀利。
“這——”金孔雀不由得被嚇到了,剛剛奔波下來的迷糊,此時全然被嚇醒了,尤其是當她看到趙祺的眼神的時候,更是脊背不由得暗暗挺直了起來,她幾乎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趙祺。
嚴肅而是憤怒著。
“你這是幹什麼?!”就在沉默了一陣子之後,趙祺憤怒的嗬斥聲驟然響起。
“我、我——”金孔雀顯然是被嚇到了。
此時的她,身上竟然穿著大理士兵的甲衣,長發全都緊緊的紮束起來,渾身濕漉漉的,戴上頭盔,不注意的人,根本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她一路上扮作士兵,混在隊伍中跟來,根本沒人注意到,而此時眾人才發覺,這樣的士兵,身子也太過於單薄矮小了。
四周的氣氛壓抑而沉重著。
原來,在趙祺他們出發的那一天,天還未亮,她便暗暗的策劃好了一切,穿上甲衣帶上行囊,趁人不注意時,混到人群中來,當趙祺去公主院的時候,她早已偷偷離開了,而丫鬟們卻以為她是還沒睡醒。
趙祺不得不開始後悔自己太過於大意,竟然沒有仔細檢查隨來的士兵,以至於讓她有機會混了進來。
麵對趙祺的眼裏斥罵,金孔雀隻是低頭不語,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害怕,但是又執拗著。
“你們倆個,現在立馬送她回去,路上不準停歇,直接送回大理王宮!”趙祺怒目直視著那個濕漉漉的嬌小女子,憤怒於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又是一聲憤怒的聲音響起來。
一旁的倆個大宋禦前侍衛急忙領命,他們也從未見過這麼憤怒的趙祺,一時間也都被嚇呆了,此時連身為皇上的趙翊也不好說什麼,其餘人,包括軒轅青蜓等人,也都覺得金孔雀太不懂事。
他們一行人都是有備而來,此行凶險十分,每個人都緊張著,看到金孔雀這麼不知輕重的偷偷跟來,心裏也都難免有些發惱,畢竟這個金孔雀公主平時的‘威名’在外,大家也都不怎麼待見。
但是礙於趙祺,誰也不敢亂說話。
“不!我、我不走!”金孔雀聽了,見那倆個人高馬大的侍衛朝自己走來,便急忙大聲嚷嚷起來,很是激烈的躲開那倆個侍衛。
她任性的瞪著趙祺,跟他對著幹,不肯走。
趙祺眼神狠怒極了,他長這麼大,幾乎都沒這麼氣過,一時間急火攻腦,甚至覺得有些頭暈起來。
而那金孔雀則大眼瞪小眼的,一如既往的任性。
此時旁邊一群人倒是看起了熱鬧來,那戴九蓮眼中滿是鄙夷不屑著,而李顧寧卻是一臉寒意,她給金孔雀下毒的事情,金孔雀渾然不知,甚至還說要幫她複仇的話來,李顧寧不由得暗自嘲諷那金孔雀的愚蠢,心裏也困惑著,不知道為什麼,趙祺會對這種蠢女人緊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