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狼吞虎咽之後,金孔雀吃的肚子圓滾滾的,吃飽了就隻想往床上躺著,但是卻被趙祺拉起來,非要她站足一炷香的時間,才讓她自由活動。
金孔雀嘟囔抱怨個不停,但是為了能夠嫁去大宋,也隻好忍氣吞聲了,趙祺說什麼便是什麼的。
“二王兄去哪了?”趙翊午間小憩起來,看到院子裏空蕩蕩的,便很是苦惱的說道。
“還能去哪,不就是在那金孔雀公主的院子裏——”禦前侍衛夜龍說道,一臉調侃看熱鬧的模樣。
“哦?又去人家那兒?嘖嘖,這二王兄還真是心急啊,大事還沒著落呢,就整天往人家院子裏跑,沒骨氣——”趙翊翻了個白眼說道。
“皇上您是不知道,在端王眼裏,那金孔雀公主的事情也是大事呢,屬下聽說,那金孔雀公主因為不能跟您去齋會,傷心著呢,王爺這才去安慰的——”夜龍平時是個老實本分的侍衛,但是這些天在大理,呆久了,也變得有些八卦起來,跟那文寅彧相似的,原本都是冷酷嚴謹的人,現在倒是一個個看著熱鬧。
“噗——”正在喝茶的趙翊聽了這話,忍不住噴了出來,“什麼?!”趙翊破音道,震驚極了。
“那不是,聽說那金孔雀公主一直以為去大宋結親的是自己呢,沒想到被自己的妹妹搶了機會,氣得大哭——”夜龍繼續說道。
趙翊聽了,嚇得臉色都變了。
“哎哎,這朕得告訴你啊,朕不管這事是真是假,都不能讓王兄聽到,不然朕可就難辦了——”趙翊急忙壓低聲音說道,很是緊張著。
“哎呀皇上,您放心吧,那金孔雀公主不是看上您了,就隻是想嫁人罷了——”而夜龍也是好死不死的,直接脫口而出說道。
夜龍本是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小武一張嘴巴,早已把自己家王爺跟那金孔雀的事情傳了個遍了。
趙翊聽了,臉上那是五顏六色的,又不好跟夜龍這種糙漢子計較,悻悻作罷。
第二天,齋會舉行,大理王跟王後,以及各王氏宗親,權貴們都盛裝前往佛寺中參加盛宴,這對大理人來說,是十分重要的節日,舉國歡慶著。
一大早的,趙翊便也整裝準備著,直接上了大理王宮準備好的馬車,是而那金鈴蘭則是坐著另一輛車轎,趙翊從未見過金鈴蘭,也不是十分感興趣,對他來說,將來是十有八九要娶這個金鈴蘭回大宋了,但是畢竟還未定下,隻是一起參加齋會罷了。
趙翊想著,隻要應付應付便好,而且盡量避免跟大理結親,雖然大理王的想法,他很清楚,但是趙翊並不是很熱衷於跟大理結親家,這一次是沒辦法,有求於人家,不得已罷了。
都城的大街上,人山人海的,人頭攢動著,趙翊坐在華麗的車轎裏,他是個高雅的人,心裏難免暗暗嫌棄這大理國又是金又是銀的俗氣,希望這個齋會早點結束。
而另一輛轎子裏,金鈴蘭一身金衣,奢華美麗十分,她本就長得漂亮,加上高貴的身份,平時教養極好,可以說是大理最得寵的公主,但是此時的她,不像往年參加齋會時候的那般高興,有些悶悶不樂著,丫鬟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也不敢亂說話。
來到佛寺中,處處是人山人海,僧人們正在布著法場,每個人身上都披著白色的僧衣,聖潔而肅穆。
節日裏的活動很多,但是趙翊等人都隻是走個過場,並沒有心思參與其中。
“皇上,金鈴蘭公主來了——”趙翊正站在古老的石階上,身旁的文寅彧湊過來,悄聲說道,趙翊好奇,便微微側頭朝那石階下看去,果然,看到那石階底下,一位裝扮華麗而清新的女子正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款款拾級而上。
那古老的石階上鋪滿了百花花瓣,觀望的百姓人山人海,大家的目光都彙聚在石階上的那位女子身上。
金鈴蘭是大理國的驕傲,更是賢德女子的典範,那站在一旁的大理王與王後都滿臉的得意著,與金孔雀不同,金鈴蘭是他們的驕傲。
看著那女子款款而來,趙翊卻不由得轉正了身子,他神色微愣著,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隻見那女子眉眼低垂溫順著,居高臨下的看去,隻見一對遠山眉靈秀飄渺,巧鼻翹立,粉唇如桃花花瓣一般飽滿嬌嫩。
金鈴蘭本是心事重重,但是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大場麵,她是大理國最富盛名的公主,從小就被教導要如何像金鳳凰一樣的活著,她習慣了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走著走著,本也是想要像往常一樣的敷衍了事,但是忽然感到一股灼灼之光,金鈴蘭即使低著頭,也感受到有不尋常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她本是習慣了備受矚目的,但是此時,不知不覺的,她竟然忍不住停頓下來,微微抬頭往上望去。
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是好奇,又是某種不安。
而抬眼望去的瞬間,一道杏黃而高貴的昂揚身影頓時闖入她的視線中來,她仰望著,看到那石階頂上,俺傲然的佇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身後的朝陽明亮而溫和,似乎那光芒正是從那陌生的身影上所散發出來似的。
隻見那光芒中,站著一個相貌俊朗,劍眉入鬢的偉岸男子,他麵容溫和,但是神色卻有些微冷,讓人不知道,此時他是高興,還是不悅,溫溫淡淡的,那華貴之氣,更是出眾十分。
金鈴蘭愣住了,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
而四目相對間,趙翊也看得有些發呆,但凡是美麗的東西或者人,都總是能夠引人注目,金鈴蘭也不例外。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趙翊本沒有什麼期待,但是看到這般美麗的女子,他的心頭也不忍得顫了顫,而對於金鈴蘭來說,那上麵站著的男子是完全陌生的。
她的心亂如麻,那本對趙祺期期艾艾的心,此時竟也像一葉扁舟似的,被海浪衝撞得七葷八素的。
她知道那個陌生的男子象征著權力與威嚴,即便如今他有求於大理,但是他依然是最為威嚴的。
“公主,走吧——”一旁的丫鬟小聲的提醒說道,金鈴蘭慌忙回過神來,那雙眼的目光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似的,低回頭,四處亂竄,原本內心的死氣沉沉此時也變得跟一鍋熱粥似的,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