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出發(2 / 3)

金鈴蘭繼續往上走去,踩過那些香氣芬芳的花瓣,而當她來到最後一層台階時,卻看到一隻修長的手伸到自己麵前來,金鈴蘭微微愣住,她抬頭看去,卻發現是剛剛那站在光芒中的男子在微笑的看著自己。

此時,他們距離更近了,隻有一個階梯的距離,她能夠更清楚的看道他的模樣,一雙明亮澄淨的雙眸,薄唇微微上揚,溫柔似水。

金鈴蘭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子跟趙祺是不一樣的,趙祺表麵雖然喜愛嬉笑,但是那眼底的淡漠卻猶如寒冬堅冰,趙祺也是溫柔的,但是他除了對金孔雀,他的溫柔總是帶著不耐煩的,金鈴蘭知道,趙祺在許多時候,都隻是在偽裝自己,他並非天生是個溫柔的人,甚至,趙祺更是個無情冷漠的人。

之前金鈴蘭還對趙祺的溫柔沉醉不已,她期待能夠一直擁有那樣的溫柔的趙祺,但是在河畔的那一夜,金鈴蘭很清楚,她想錯了,趙祺絕不是會一直都溫柔細致的,一但超出了他的耐心範圍,他便會開始冷酷無情。

金鈴蘭甚至都不敢羨慕金孔雀,她知道,像金孔雀那樣,能夠得到趙祺的眷顧的,不是什麼能夠努力得到的緣分,而更像是一種上天的注定,上天注定讓那麼一個無情的人,對金孔雀情有獨鍾。

但是趙翊不一樣,趙翊的溫柔,是真切的,他身為君王,高貴而典雅,但是卻不拒人於千裏,金鈴蘭從沒想到,大宋的皇帝會是這個樣子。

“多謝皇上——”金鈴蘭愣了愣之後,便伸出那纖纖玉手,柔弱無骨般的搭在趙翊的手掌上,低著頭嬌羞說道。

“嗬嗬,公主不必多禮,請——”趙翊豐神俊朗的麵容上帶著和煦的微笑,他笑著說道,很是從容十分。

金鈴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嬌羞,她的手搭在趙翊手中,感受到那掌心的溫暖,不由得心神有些發顫。

“哎呀,不該是朕說請,應該是公主說才是,這裏是公主的家,而趙翊隻是客人——”而正當金鈴蘭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接話的時候,那趙翊卻又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金鈴蘭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嗬嗬,皇上此言差矣,這裏是佛寺,怎麼就是我家了呢,我家在王宮裏呢——”而金鈴蘭竟也認真起來說道。

她平時都是淑靜得很的,很少說話,但是跟趙翊第一次見麵,開口說的頭倆句卻有幾分莫名其妙。

趙翊聽了,卻忍不住噗嗤笑起來,他也本是沉穩而體麵的人,在這樣的大場合,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跟平時的他很是不符。

而趙翊本來的意思是,他是宋人,而這裏是大理,自己是客人罷了,金鈴蘭理解錯了,隻是一個字麵的問題,卻引得倆人莫名的歡笑。

金鈴蘭不知道趙翊笑什麼,但是卻也跟著笑起來,旁人看來,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倆個人再說什麼,笑的那麼的開心。

金鈴蘭這些天來心情鬱悶十分,可是這時候,經過這一番歡笑,心裏的陰雲也煙消雲散了。

而齋會舉行時,王宮卻變得異常的淒清,大家都去湊熱鬧了,但是金孔雀卻反常的沒有出門。

“公主,端王爺今天做了醬肘子,叫您去嚐嚐味道呢——”長公主院中,金孔雀正在跟小太監們玩鬧,她坐在秋千上,讓小太監們推著,十分地歡樂,琳琅跑過來說道。

“再高點兒——”而金孔雀此時玩得熱火朝天地,哪裏聽得見琳琅的聲音,隻是一個勁兒的催促著喊道,笑聲連連。

一連幾天,她的心情都很不好,時常獨自落淚,但是這倆天,卻跟滿血複活了似的,肆無忌憚的玩鬧著。

“哎呀公主——”琳琅喊得唇焦口燥的,但是金孔雀一個勁的貪玩。

趙祺圍著圍兜,從廚房裏走出來,目光溫柔的落在那蕩著秋千的金孔雀身上,微微笑著。

“哎呀王爺,公主玩瘋了,根本聽不到奴婢喊她呢!”琳琅著急著。

“嗬嗬,沒事,你們先去吃,叫上他們幾個,都吃飯去吧——”而趙祺卻隻是笑著說道。

“哎——”琳琅現在完全不敢不聽趙祺的話,甚至聽趙祺的話,比金孔雀的話還要認真許多,她應著說道,說著,便小跑著,去叫上正給金孔雀推秋千的小太監們,往廚房裏湧去了。

“哎哎,你們、你們去哪兒啊——”正蕩得開心的金孔雀見人都跑了,不由得嚷嚷起來,但是那些丫鬟太監根本不理會她,趙祺做的菜,可是美味十分的,他們才不想錯過。

金孔雀見原本熱鬧的院子,頓時便隻剩下自己跟趙祺倆個了,而此時看到那趙祺正挺拔站著,微微笑著看著她。

金孔雀不由得慪氣著撅起嘴,氣哼哼的不看他,她向來是喜歡生氣的,尤其是對趙祺,動不動就是氣鬧,但是這倆天已經好一些了,起碼不再像之前那樣,張嘴就罵,抬手就打。

“咦?”而正覺得沒人給自己推秋千而掃興的金孔雀,忽然感受到原本漸漸停下來的秋千又開始有了蕩起的力量,她疑惑的往回看去,發現竟然是趙祺正站在後麵,給她推著。

“抓緊繩子,別摔了——”而趙祺卻有些嚴肅的說道,他的笑容雖然好看,但是也帶著一些嚴厲似的,讓人不敢忽略。

金孔雀默默的抓緊繩子,嘟囔著嘴,也不說什麼。

趙祺直接推著她的後背,耐心的陪她玩耍著,金孔雀感受到那強而有力的手掌推在自己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的,內心卻跟著複雜起來。

“你怎麼不去齋會——”忽然,沉默了一陣子的金孔雀開口問道,脆生生的,在她自己的記憶中,除了十七年前,他們從未這般平靜的說話,金孔雀內心又說不出的滋味。

“那你怎麼不去?”趙祺一邊推著她,一邊笑著反問道,很是從容自在著,但是那目光一直落在那朝自己靠近又離自己而去的瘦弱背影上。

“我不想去就不去,年年去,有什麼意思——”金孔雀氣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