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真的親眼看到了那李妃鬼魂了?”那蓬萊道士皺眉問道。
“沒錯,一定是她了,哀家記得她那身衣服,是先帝所贈的霓裳羽衣,而且她跳的也是羽衣舞,哀家已經有三十年沒有見到那身衣裳了,但是卻也忘不了——”文太後喃喃說道,此時的她雖然梳洗裝扮了,但是依然難掩眉眼間的疲憊恍惚,她似乎已經被嚇得神誌不穩了。
“那昭王妃也看到了?”那道士又問唐精兒道,唐精兒看了看那道士,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又重新湧了上來,但是又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她在宮裏的這些日子,見過這個道士幾次,每次都是相似的感覺,而且她感受到了這個道士對自己的關注,她的直覺是敏銳的,知道這個道士一定不一般。
“回真人,我就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月光下跳舞,我沒有見過李妃娘娘,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李妃娘娘的鬼魂——”唐精兒訥訥的說道,言語之間也滿是困惑害怕著。
那道士聽了,卻一副若有所思起來。
唐精兒暗暗警惕著,正如她之前所說的,並不知道這個道士是敵是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定是她,哀家認得出來——”那文太後顫抖著說道,昨夜她親眼看道那鬼影的時候,心髒仿佛停止跳動了一般。
文太後本就是害死李妃的真正凶手,她心裏藏著的秘密眼看著就要被揭發,被李妃的冤魂找上門來,那恐慌自然不是常人能夠感受到的。
“真人,你快,快想個辦法,滅了那李妃的鬼魂,最好是讓她魂飛魄散的——”文太後著急顫抖著說道,她一邊說著,一邊還笑著,像足了一個發瘋的人。
她那話一出,唐精兒跟那道士頓時都愣住了。
要知道,現在那李妃的冤情大家可都是知道的,她不是罪人,而應該是受人尊重的賢妃,而文太後這番話,在外人聽來,就是想讓那李妃永世不得超生了,這無疑是有些惡毒的。
“嗬嗬,太後不要著急,真人自有辦法——”唐精兒笑了笑,安撫著說道。
“太後娘娘,此事不可著急,畢竟那李妃是含冤而死,想要讓她魂飛魄散,那是難上加難啊,除非她的冤屈能夠真正的洗去——”那蓬萊島的道士沉聲說道,很是嚴肅著,那眉頭也緊皺著。
那文太後一聽,臉色頓時緊繃起來,但是卻什麼也不說。
而唐精兒此時不由得覺得有些疑惑起來,因為她覺得這個道士,說的明明是滿口胡話,根本沒有什麼陰魂,但是他卻說的跟真的似的,若是這樣,那他應該隻是個江湖騙子才是,但是唐精兒看他氣度十分地平穩,一點都不像是坑蒙拐騙的人。
而那道士所說的話,都不偏不倚的,正順了唐精兒的意思,似乎是在幫著唐精兒一般的,這讓唐精兒覺得是更加的古怪了。
“哼,她哪裏還有什麼冤屈,那顏如另已經死了,她還想怎麼樣,依哀家看,那不過是個孤魂厲鬼罷了,存心擾得這宮中不得安寧——”那文太後沒好氣的說道。
“嗬嗬,太後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了,您放心,有真人在,一定有辦法平息下來的——”唐精兒乖順的安撫著說道。
而那道士隻是多加了幾道符,貼在太後寢宮中,好讓那文太後好生歇息罷了,他似乎對那李妃鬼魂也愁眉不展。
又幾日過去了,宮裏稍稍平靜了一些,沒有再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而唐精兒也是整日都寸步不離的跟隨著文太後,照顧著她的生活起居,事無巨細,樣樣都親自來。
而唐精兒也時常言語中提到趙凜的事情,那文太後自然是覺得唐精兒這般的乖順也是為了給趙凜求情,自然不會懷疑她的反常,反而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即便唐精兒這般的照料,文太後依然沒有鬆口要放了趙凜,隻是她被李妃的鬼魂鬧的,也沒有心思去處理趙凜的事情,趙凜侵犯楚婕妤的事情,一時間都被李妃鬼魂的事情給蓋過了,至於如何處置,也都擱淺。
倒是那文太師三天倆天的求見太後,請求早些定趙凜的罪,奈何太後沒有心思,一直都待定,似乎那文太後也是想對唐精兒示好,好讓她安心的陪她驅散那李妃的陰魂。
而宮中剛剛寧靜下來,正當那文太後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那李妃的‘陰魂’卻又纏來了。
“啊——”一天黎明時分,一向淺眠的文太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一幅陳舊的李妃畫像卻映入了她的眼簾,頓時間,靜安宮裏被文太後淒厲的尖叫聲充斥著。
唐精兒慌忙起身,趕緊過去查看。
“啊——”唐精兒順著那文太後的目光看去,看到床幔上的畫像時,也被嚇得驚叫了起來,此時外麵的宮女紛紛進來,她們都看到了那床幔上的李妃畫像,可是伸手想要去把那畫像弄走的時候,卻發現那畫像是映在床幔上的。
“快,快把它弄走——”文太後歇斯底裏的喊著說道。
“快快啊——”唐精兒斥那些宮女道,她一邊安撫著那太後,一邊著急喊著,可是那些宮女手忙腳亂的,根本抓不住那畫像,那畫像根本不是畫在紙上的。
“哎呀!”唐精兒急得一把直接將那床幔扯下,隨後團成一團扔到了地上。
“沒事了沒事太後娘娘——”唐精兒緊張的安撫著那文太後,而此時的文太後已經瘋了一般,被嚇的魂魄已經飛離了身體一般,一個勁的發抖著。
過了良久,那文太後才漸漸的緩過神來。
“太後娘娘,喝點茶水鎮鎮驚——”唐精兒拿過一杯茶說道,她的神色也很是焦急著,滿頭大汗的,大家看來,所有人都被嚇到了,畢竟剛剛那一幕,似乎那李妃正在看著她們似的,那個眼神讓人十分難忘。
“咳咳——”文太後喝了茶水,此時的她狼狽不已,“把它攤開——”而文太後卻看著那地上的床幔,顫聲命令道。
宮女們一個個都心驚膽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