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在文太後的命令下,戰戰兢兢的將那床幔給打開,可是那床幔一被攤開之後,眾人卻都震驚了,因為那上麵根本沒有那畫像的影子,隻剩下一片殷紅的血漬。
“這、這——”唐精兒嚇得頓時手腳無措起來,而那文太後看到那血漬更是嚇得精神失常了起來。
太後寢宮中的所有東西都被一一清理過一遍,確認沒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的存在,可是自從看到那畫像了之後,那文太後的精神便已經開始不正常了,她已經被嚇得精神恍惚。
唐精兒依然還是在宮裏陪伴著文太後,一日三餐,事事親為著,宮裏的人都說,昭王妃是個極好的人,在外麵不僅打的了仗,還能夠細心的照料太後,是個忍辱負重之人。
文太後閉門不再見人,平時身邊也就隻留有唐精兒,而她平日裏開始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頻繁的被噩夢驚醒。
是夜,唐精兒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臉上有異樣的觸感便慢慢的醒來。
“啊——”醒來的時候,她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隻見那本該在床上睡著的文太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床前,那文太後正神色恍惚,陰森森的笑著的看著她,雙手也在不住的撫摸著唐精兒的臉,那模樣十分地詭異著。
“太、太後?您怎麼了?”唐精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緊張的問道,此時她不敢亂動,因為她無法判斷哪文太後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嗬嗬,李氏,你長得這般的漂亮,奪走了我的夫君,還想奪走我孩兒的皇位,不殺了你,我心怎能安穩呢——”可是不料,那文太後卻絲毫沒有聽到唐精兒的聲音似的,隻是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太後娘娘,我是昭王妃啊,您不認識我了嗎?”唐精兒聽到文太後那番話,並不詫異,她早就知道文太後所做的一切了,隻是如今見文太後親口說出來,她不確定這文太後是真的瘋了,還是她在假裝試探自己,所以便也隻好裝傻,一副聽不懂那文太後在說什麼的模樣。
“昭王——昭王——”而文太後再聽到昭王倆個字的時候,卻跟著喃喃念了起來,那模樣很是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智如何,“昭王肯定恨死我了,嗬嗬,要是他知道他的父王是怎麼死的,他一定恨死我了嗬嗬,那又能耐我何,哀家是太後,大宋的太後,天下太平了,他忠順王一家本就該都死光才是,而不是手握重權,威脅我兒皇位——”
那文太後一邊陰森的笑著,一邊喃喃自語說道,那樣子看起來比厲鬼還要可怕。
而唐精兒聽了,也不是很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對於文嫮的惡毒,她心裏早就有數的,她恨忠順王一家,唐精兒也是清楚得很的。
“嗬嗬,太後娘娘別多想了,您對昭王一直都是視若己出,他感恩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恨您呢——”唐精兒鎮定的安撫說道,她緩緩的坐起來,警惕著那文太後,擔心這時候的文太後會傷害到自己,時刻準備著反擊。
“他當然會恨我,因為我殺了他的父親——”而下一秒,那文太後卻一臉嚴肅的盯著唐精兒,理所當然的說道,語氣很是平靜自然,唐精兒頓時怔住了,她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看著那文太後。
時間頓時靜止了,寢宮中一片死寂,倆個女人都靜靜的看著對方,任由時間流逝。
“哈哈——”而良久之後,那文太後卻又突然站起來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很是恐怖。
唐精兒就怔怔的看著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讓人在他的飯菜裏下毒,每天都加一點量,慢慢的,他看起來就像生了病一樣,沒有人知道,他是被毒死的,哈哈哈——”文太後的笑聲得意十分。
而此時的唐精兒卻覺得渾身冰冷異常,她極力的克製著,才不讓自己發抖。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過了一會兒,唐精兒的聲音低沉的響起來,她的聲音僵澀而微微發著顫,她此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他忠順王當初跟先帝一同打江山,倆人兄弟情深,先帝竟然像把皇位讓給自己的弟弟,而不是給自己的兒子,嗬嗬,我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的皇位被人搶走呢——”那那文太後很是自然而然的說道,沒有一絲的愧疚,甚至覺得自己這一切都做的沒錯。
“看如今的太平盛世,說明哀家除掉那些人是應該的,李妃,忠順王,這些人都該死,哀家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李妃沒有理由恨我,同樣,那昭王也沒有理由,哈哈哈,我的翊兒才是真正的皇帝,是最賢能的君主哈哈——”那文太後一個人披頭散發的站在那空曠的廳室裏,興奮得意的說道。
此時的她活像一隻野鬼一般的。
唐精兒的眼眸漸漸的冷靜下來,漸漸的變得陰沉十分。
“嗬嗬,那太後當初為何不把李妃的兒子殺了呢?您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李妃的兒子就再東京城中,開著京城最大的酒樓,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呢。”唐精兒緩緩的從床上站起來,她目光陰冷沉著的走向那文太後,冷笑著說道。
“嗬嗬,李妃的兒子早就死了,當初哀家讓人給李妃那個賤人灌了整整一盆的墮胎藥,她那未出世的兒子早就流掉了——”文太後得意的說道,絲毫不當一回事。
“是嗎?可是如果我告訴你,當初你的墮胎藥沒能殺死那個孩子,而是讓李妃早產產下了一個男嬰,後來李妃的宮女用一個死嬰來代替,偷偷的把先帝的皇長子送出了宮外,你會感到意外嗎?”唐精兒一步一步的朝那文太後走去,冷聲笑著說道,那笑意帶著嗜血的痕跡。
“不、這不可能!你胡說!”文太後聽了,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但是並不相信,她不會相信自己的陰謀會有這麼大的漏洞。
“這是真的,李妃的宮女親口跟我說的——”唐精兒冷笑說道,“他叫趙煜,你還記得這是先帝給未出世的他取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