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滅門(2 / 3)

此時眾人表麵自在無常,但是卻有暗潮在湧動著。

“隻是沒想到這麼晚了,大家都還沒睡啊——”而唐精兒話鋒一轉,忽然聲音有些幽冷的說道,她那話裏帶有危險的意味

顏如令本就知道了那外麵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他也或多或少的猜到了唐精兒此番前來的目的,心裏索性也釋然了。

“嗬嗬,困獸疲倦,已經是夜不能寐了,而不管怎麼說,娘娘能夠深夜前來探望,罪臣感激不盡啊,若是有來世,定做牛做馬報答娘娘大恩——”而顏如令卻忽然蒼涼笑著說道。

他的話說的有些不清不楚的,顏沐梨跟自己的哥哥們都不理解那顏如另的話,但是唐精兒卻聽得懂。

“嗬嗬,哪裏的話,我也隻是做力所能及之事罷了,顏老爺若是領情,便可放下心,否則,就算是我家夫君來了,也無回天之力——”唐精兒冷笑說道,其餘的人依然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顏如令苦笑著。

“嗬嗬,沐梨啊,你離開東京城這麼久了,應該很想你的彧哥哥了吧,這會兒見了,怎麼都不說話了?”而顏如令轉臉對顏沐梨說道,很是溫柔,作為父親,他是非常合格而且慈愛的。

顏沐梨望著文寅彧,眼眶漸漸濕潤,但是卻不再像以前那樣,風風火火的撲向文寅彧。

倆人凝視無話。

這個她日夜思念著的男人,是她從小便想要嫁的人,是她無數次夢裏都喊出名字來的人,可是如今再次重逢,她卻說不出話來。

站在暗處的耶律岢神色冷凝著,那掩藏在黑暗中的俊臉,輪廓忽明忽暗,猶如是地獄的陰神一般。

“對不起——”而忽然,一直都被動著的文寅彧卻一把將瘦小的顏沐梨抱住,嘴中喃喃說道。

耶律岢眉頭微蹙,但是卻依然冷靜。

眾人看著相擁而泣的倆人,隻是欣慰的笑著。

“嗬嗬,彧哥哥怎麼剛一見麵就說對不起呢,是我自己離家出走的,又不關你的事——”顏沐梨被抱得緊緊的,她依然天真的笑著說道。

文寅彧神情痛苦卻又隱忍著,那眉間的複雜,讓人動容不已。

“好了好了,你們怎麼哭哭啼啼的,大半夜的,怪嚇人——”唐精兒笑著調侃起來說道,但是她的聲音卻也聽出來有細微的哽咽。

文寅彧鬆開那顏沐梨,倆人四目相對,顏沐梨早已淚流滿麵。

他們曾經是一對形影不離的金童玉女,但是如今,卻似乎都彼此成長了,不再是以往那般的幼稚天真。

倆人像以往那樣的問候著彼此,都很想知道對方過得好不好,但是卻絕口不再提倆人之間的感情,好像倆人都很有默契的避開一般的。

文寅彧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依然美麗可愛的少女,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去哪裏也都追在他身後的顏沐梨了,她已經長大了。

“沐梨,雖然我也很舍不得你,但是你還是得回去——”而一番溫情過後,唐精兒卻直接說道,她的話打破了剛剛那溫情脈脈的重逢。

顏夫人跟那顏思離與顏思華都很是不解,而顏如令卻冷靜著,一聲不吭。

“嗯,我知道——”顏沐梨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王妃娘娘啊,求求你了,讓我們沐梨留下來吧——”你顏夫人情緒激動得跪下來求著說道。

氣氛頓時凝固住。

唐精兒心裏暗暗著急,她來這裏的事情本就是機密,四更天就要到了,那是皇上下令清除的時辰,如果到了時間顏沐梨還未離開的話,那唐精兒也無法再保住她,所以她不得不盡快讓顏沐梨離開這裏。

“起來!”而突然,顏如令嚴厲斥道,他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落地,那老態龍鍾的模樣,神色卻嚴肅不已。

顏夫人被嚇住,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顏思離跟顏思華倆人也都很不明白。

“老爺,你快求求王妃娘娘吧,咱們的女兒命苦啊——”顏夫人聲淚俱下道。

“你知道什麼!還不快起來——”顏如令依然嚴肅道,“我們女兒去大遼,是為宋遼倆國的和睦往來,怎能為一家私利,而壞了倆國關係——”

眾人愣住,顏家人沒想到顏如令的態度會轉變這般快。

“嗬嗬,都點檢,不知道是否能麻煩你,去車上幫我拿條披風來,這夜風也怪冷的呢——”而唐精兒忽然笑眯眯 的對那一旁的文寅彧說道。

“娘娘稍等——”文寅彧恭敬領命,隨後便準備出去,臨走,他依依不舍的看著顏沐梨。

顏沐梨隻是低著頭,並不知道文寅彧這一走意味著什麼。

文寅彧離開之後,唐精兒的神色卻冷了下來。

“出來吧,耶律大王——”唐精兒冷笑著說道。

耶律岢心中一愣,雖有便也不猶豫,隻是從容的從那暗處走出來,此時那顏思離跟顏思華二人都有些擔心,他們不知道其中曲直,當然是擔心被人知道耶律岢出現在這裏,會被再度扣上暗通遼人的罪名來。

“王妃娘娘,此人並非是我們叫來了——”顏思離緊張的想要解釋說道。

“嗬嗬,我當然知道了,顏公子不必擔憂,什麼的決斷,皇上都已經做了,我無足輕重——”唐精兒笑著說道,而她的雙眼則直直的望著那不遠處的耶律岢。

“好久不見,昭王妃——”耶律岢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他唇邊帶著微微笑意,不似往常的嗤笑輕蔑,似乎是由衷的微笑。

“嗬嗬,耶律大王還是老樣子啊,隻是可惜了,耶律大王千裏迢迢來此地,但是我唐精兒卻不能做東請大王喝上倆杯——”唐精兒心胸自然是寬廣十分地,往事她都已經捏碎了隨風飄灑,不然趙凜今天不會同意讓她來的。

“嗬嗬,王妃不必愧疚,你我之間,喝過的酒不勝其數,不拘泥於這一倆杯了——”而耶律岢也從容笑道,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來。

“說的也是,世事難料,誰能料到,如今你我竟是一家親戚呢——”唐精兒笑著說道,她自然是指渥丹跟賢王趙琰結為夫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