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真相(1 / 3)

“先回去,我告訴你為什麼——”耶律岢不著痕跡的歎了一下,隨後沉聲說道。

說著,他脫下自己身後的披風,順手披到顏沐梨的身上去,他很是習慣性的做著這一切。

顏沐梨乖乖的跟著他,回到寢殿之中,丫鬟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到耶律岢的神色便也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你父親顏如令在幾個月前已經被革除了官職,如今被宋皇軟禁著,不再是大宋的丞相——”耶律岢直直的看著她,很是冷靜的說道,他似乎這一幕早有準備了。

顏沐梨坐在那椅子上,聽罷,很是不知所措著,神色恍然不已,她好像沒有聽明白,也不理解那耶律岢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怎麼會呢?我爹爹做人為官一向忠厚清白,怎麼會被革除官職——”過了良久,囁嚅幾番的顏沐梨終於能開口說話來,她一邊說著,一邊不相信的笑著。

“嗬,你父親,可不是什麼忠厚清白之人——”而耶律岢卻冷笑著說道,如今的他對顏沐梨了如指掌,而他本不想親口告訴顏沐梨這些事情,他不想看到顏沐梨難過傷心的樣子,但是,他終究還是覺得,她遲早都需要麵對現實。

顏沐梨聽了,臉色頓時僵住,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顏沐梨在害怕著,因為她此時離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越來越近了,她這一次離家出走,本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跟昭王妃失蹤的事情有沒有關係,而早在她親眼看到自己父親進出仙客來的時候,她的心裏便已經隱約有了答案了。

“你騙人——”可是顏沐梨還是皺著眉頭,哀怨的說道,那聲音語氣裏幾分撒嬌,幾分無助。

以往隻要她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耶律岢,耶律岢便會投降,他一個強悍的男人會頓時心軟,甚至開始哄她,可是今天,他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嚴肅的說下去。

“當初宋遼大戰,你父親曾跟我做了一筆交易,他答應在宋軍糧草上動手腳,但是卻反悔了,害我三十萬大軍,被趙凜廝殺。”耶律岢陰沉說道。

“若是你覺得,這一件事隻是你父親為了大宋戰勝而設下的陷阱,那唐精兒的事情,他可是逃不開關係了——”耶律岢冷聲說道,他恨不得扒了顏如令的皮,抽了他的筋,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在顏沐梨麵前,他一直克製著。

顏沐梨怔愣住了,那神色看得出,她此時心中滿是兵荒馬亂。

豆大的淚珠開始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

“你父親將唐精兒抓走,想要套出寶藏的下落,這件事情,眾人彼此心知肚明,那宋皇跟趙凜不過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先穩住你的父親,所以才演了一出戲,讓唐精兒去指控你父親罷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比誰都清楚——”耶律岢沉聲說道,不顧那顏沐梨泣不成聲,他依然冷靜十分的說著。

“宋皇雖然是翻出了二十多年前的李妃的案子來定你父親的罪,但是實際上,不過是因為不讓眾人知道李妃的兒子沒死的事情罷了,你父親可一點都不冤枉——”耶律岢言語中難免帶了些狠意來。

顏沐梨哭泣不止,傷心極了的她,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你聽著,我雖然不想你這般悲戚,但是想起我大遼的三十萬狼兵,我這心裏頭依然恨不得將你父親千刀萬剮——”耶律岢直直的盯著她,嚴肅無比的說道。

對於耶律岢來說,縱使是兒女私情,也都頂不過那三十萬大軍的慘死,他難以自控的將對顏如令的怨恨轉移到顏沐梨身上來,而他對顏沐梨的每一次折磨,也都是因為心中對顏如令的憤恨之情。

“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回家吧,讓我回去,讓我跟我的家人在一起——”顏沐梨傷心難過的痛哭著哀求說道,她那汪汪淚眼仰望著耶律岢,眼中滿是哀求和期待。

耶律岢直直的看著她,並不說話,眉頭雖然微蹙,但是表麵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我隻回去看一眼,確定我家人真的安好,便回來,到那時候隨便你怎麼處置我,或是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顏沐梨情緒緊張激動的跪了下來,哀求著說道,她那雙眼中,滿是渴望能夠得到耶律岢的點頭答應。

可是耶律岢卻隻是冰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既然不想放風箏,那便好好休息,外麵春寒料峭,別出門吹風受寒了——”可是良久過後,那耶律岢卻隻是冷聲的說道,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顏沐梨的話,但是他說的話已經將顏沐梨的希望全都扼殺了。

“不,不要,求求你,讓我回家吧——”顏沐梨渾身顫抖著說道,她知道耶律岢的話意味著他又要像以前那樣將她給囚禁起來了,她慌張不已,家裏的變故,與如今的身不由己,使得這個曾經堂堂的丞相府千金淪落為草芥一般的卑微之人。

耶律岢沒有再說什麼,罷了,他便轉身,無情的離開了寢殿,隻留下伏在地上,痛哭不止的顏沐梨。

“大王,顏姑娘哭的這般傷心,要不挑幾個武功高強的暗衛,護送顏姑娘回一趟東京城吧,姑娘年幼,又是第一次離家,如今得知這樣的噩耗,心裏怕是承受不住,回去看一趟,也好安撫安撫姑娘——”出了寢殿的大門,一直侯在門外的耶律烏螟聽到顏沐梨哭的那般的傷心,也不由得心疼起來。

耶律烏螟身為耶律岢的隨身侍衛,自然也是對那顏如令恨之入骨的,但是畢竟顏沐梨在宮裏呆了這段時間,為人善良乖巧,也是人見人愛的,讓人根本不忍心傷害,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

以往硬心腸的耶律岢都抵擋不住她的眼淚,但是今天他卻反常的冷酷。

“不,不能讓她回去——”可是那耶律岢卻直接陰冷得回絕說道。

“當初我已經錯過了一次,我身邊的女人隻要回了東京城,絕對是沒有好事,我不能再讓她回去,否則,我這偌大的玄丹宮,隻怕永遠都沒有女主人了——”

耶律烏螟聽了便也默默的閉了嘴,他自然知道耶律岢在指唐精兒的事情,而耶律岢說出這樣的話來,耶律烏螟也不覺得有多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