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想來看看你,不行嗎?”唐精兒笑著說道,那笑意很是輕鬆自在,而笑容中滿是欣喜。
耶律岢的神色卻愈來愈凝重了,見到唐精兒,他的思緒複雜萬千。
“你是來勸說我議和的吧——”過了良久,那耶律岢緩緩踱步走過來,他直直的看著唐精兒,沉聲問道。
他的目光嚴肅認真極了,似乎將那些複雜的千萬思緒都強壓了下去。
唐精兒看著他,淺笑依依。
“我現在已經不是宋軍的主帥,國事軍事,我已不在乎了——”而唐精兒卻笑了笑說道,神色很是自然著,沒有絲毫刻意的痕跡。
唐精兒說的自然,耶律岢反倒是不明白了。
“那封信你看了?”過了一會兒,耶律岢又沉聲的問道,神色中幾分歉意,此時營帳中的氣氛雖然有些凝滯,但是倆人一直都在努力的去直麵那些沉重的話題。
“嗯,看了——”唐精兒將手中的鬥篷搭在一旁,隨後又自顧的倒茶喝起來,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裏似的,很是自在著。
耶律岢沉默不語,那目光也忍不住挪到一邊去,再也無法直直的望著唐精兒,那堅毅的眼中,卻泛紅著。
“對不起,宋軍不會主動求和,不會為了我主動求和。”過了一會兒,唐精兒一邊啜了一口茶,一邊笑著說道,此時她也沒有看向那耶律岢,但是倆人彼此間的氣息彼此都在糾纏著。
“我知道,是你不願意。”耶律岢沉聲說道。
“嗬嗬,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在你的營帳裏,你問我喝不喝茶,你說,茶太苦了,沒什麼好喝的,但是為什麼你的屋裏總是備著熱茶呢?”唐精兒卻忽然別開話題說道,她的思緒飄遠,而那眼中卻忽然有些恍惚了起來。
耶律岢聽了,神色微微錯愕,但是卻很快平複下來,那眼中神色也溫和了一些。
“那時候你說你也不喜歡,但是閑著的時候,你卻總喜歡喝著,茶裏加了蜜糖,沒那麼苦了——”耶律岢緩緩說道。
正喝著茶的唐精兒聽了卻忽然覺得那嘴中的甜茶有些泛澀。
那茶裏確實都是甜的。
“謝謝——”唐精兒微微笑著說道,“很甜。”
耶律岢神色複雜著,那嘴唇囁嚅著。
“你不必說了——”而忽然,唐精兒卻又開口說道,耶律岢微微愣住。
“不必說抱歉,你沒有做錯什麼。”唐精兒抬起頭看向他,微微笑著說道,那笑容很是燦爛著。
耶律岢愣住,神色愕然,隨後卻又默默的低下頭。
“當初你若是死了,或許我就不會那麼的痛苦了。”良久,耶律岢沉聲說道。
“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活不成了,我知道那個阿儺知曉解開催命符的方法,但是我不會接受,不管大宋是否投降,我都決意不再解開。”唐精兒鎮定自若的說道,她那聲音聽起來很是釋然,同時語氣也很堅定。
耶律岢聽了,頓時驚愣住,那眉眼間有幾分急色。
耶律岢雖然本是拿催命符的解法來威脅趙凜的,但是如今當他親眼看到唐精兒站在自己的麵前時,心卻動搖了,而他也本以為那唐精兒是要來,說服他議和,或是來討要那催命符的解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