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回合下來,那阿儺便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那拿劍的手也已經開始有些發抖起來。
而趙凜的神情依然冷肅堅定,他直直的盯著阿儺,似乎誓要將他臉上的麵具給劈下來一般。
阿儺意識到了什麼,他看到趙凜直接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便意識到了趙凜可能發現了什麼,他知道,趙凜已經知曉了一些秘密。
阿儺轉身便想要逃脫,他此時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似乎很害怕,很害怕自己被趙凜抓住,更害怕自己臉上的麵具被揭開。
這本是宋遼之間的戰爭,但是身為遼王的耶律岢此時卻好像成了一個旁觀者一般的。
“哼,趙凜!你別得意!”當趙凜想要追上去的時候,那耶律岢卻憤然蹦出來怒斥道,他攔截住了趙凜的去路。
“耶律岢,耍你的人可不是我趙凜,而是另有其人——”趙凜雙眼盯著他,冷聲說道,他神色冷肅極了。
“哼,你以為你就贏定了嗎?”耶律岢卻完全無視他的話,憤怒的說道。
趙凜見他說不通,也不指望他能夠相信自己說的話,便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提起龍鱗便是朝那耶律岢揮去,耶律岢也不甘示弱,拿起戰刀,跟他砍殺一處。
倆個生來就似乎注定是死對頭的男人,在經過八年的虛假和善之後,終在今日露出了真麵目來。
趙凜一直都知道,耶律岢的議和,不過隻是個幌子罷了。
“哼,真是遺憾啊,沒能借著議和進你們的東京城——”刀劍相逼中,那耶律岢得意的冷笑說道。
“你該慶幸你沒進東京——”而趙凜卻也冷笑的回敬說道。
耶律岢頓時氣狠起來。
此時阿儺已經騎著馬跑遠了,他此時的行為無異於是逃兵,但是他完全不在乎了,一向足智多謀的他,現在也向像隻無頭的蒼蠅似的,手忙腳亂的奔逃著。
而當那阿儺騎著馬跑過一個矮坡,將那混亂血腥的廝殺戰場拋到身後了的時候,那前路卻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身影來。
阿儺頓時停住,他怔怔的望著那前麵渾身黑紗的人。
“是你——”阿儺定定的看著那人,過了一會兒,他那麵具下的雙眼開始露出驚恐神色來道。
而那人一動不動,她騎著馬,渾身被黑紗所籠罩著,似乎是一早便在那裏等候著他了的。
阿儺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他慌張的回頭望了望那身後,又惡狠狠的瞪向那前麵擋路的黑紗人。
“哼,詐死,你們娘倆還真是一脈相承啊——”那阿儺既是恐慌又是氣憤著罵道,他狠狠的瞪著那前方的黑紗人。
趙凜的出現打亂了他的一切計劃,他本是已經多方確定,趙凜已經了的的,但是卻沒想到,他又死而複生,而同樣的峨,還有前麵擋住他的黑紗人。
而那黑紗人卻伸手將那頭上的罩紗給掀開,露出真實的模樣來。
隻見那黑紗底下是一張有些蒼老,但是神情卻陰騖的臉,那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去一年的忠順太妃。
而阿儺剛剛看到的時候,便也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了。
“有種就來殺了我!”那阿儺似乎是狗急了跳牆一般的,他眼神怒狠的喊道,但是那身子卻是忍不住的在顫抖著,他慌亂極了的,因為他的陰謀即將被揭開。
“想不到李妃的兒子竟然不僅沒死,還做出了一件件大事——”而那不遠處的忠順太妃冷聲開口說道,她神情傲冷,一派道骨仙風之氣。
“哼,你們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別以為我就這麼算了_”——”那阿儺聽到她提起了自己的母親,眼中頓時陰狠十分道。
“當初你母親受此遭難,我也痛惜不已,李妃生性善良溫馴,可是卻沒想到她用命保下來的孩子,卻是這般的陰狠歹毒——”那忠順太妃依然是冷聲的說道,眼底頗有些感慨痛惜,但是那神色依然冷酷。
忠順太妃一向都是個冷冰冰的性子,當初她被忠順王趙玉珩娶進王府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忌憚這位新王妃,她雖然是邪教中人,但是因為忠順王的緣故,也無人敢說她如何不好,隻是看著她冷冰冰的模樣,覺得很是難以相處罷了。
而現在即使是年過半百,她那冷傲的性子依然如故,並沒有因為衰老而妥協,甚至性情變得更加的古怪起來,她的三個兒子也早已習慣了自己母親的冷酷性格,畢竟他們都很清楚,父親忠順王對自己王妃寵慣十分,從來沒有人敢對忠順太妃說半個不字。
“哼,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母親她正是因為那般的善良淳厚,才會遭歹人加害,終有一天,我要將你們趙家人的頭都踩在地上,將那文嫮的頭掛在東京城城門上,讓天下人都看看,那皇太後到底是怎樣的惡毒!”那阿儺氣狠的罵道,他情緒激動十分,此時的他不再隱瞞自己的野心,自己的目的,畢竟事情已經到了如此的境地,他就算是想要隱瞞也是瞞不住了的。
當初他在長春觀裏殺忠順太妃的時候,他雖然一言不發,臉上也是帶著麵具,但是那忠順太妃卻早已認出了他來。
“你受此蒙難,複仇無可厚非。”而忠順太妃直接坦然說道,她並沒有跟那阿儺講什麼道理,隻是在就事論事,在忠順太妃看來,每個人的立場都是不同的,李妃母子受到的殘害確實出於文太後的陰謀,她似乎也並不覺得那阿儺的複仇是錯誤的。
不過忠順太妃堅定的一點是,她的丈夫是趙家人,三個兒子都是趙家人,阿儺要是想要複仇,那她為了自己的家,定是要阻止的,這就是她的立場。
“既然你說我複仇沒錯,那又為何要擋我,為何不幫我將那文嫮的真麵目揭露出來!”那阿儺氣急大喊起來道,這時候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沉著冷靜的謀士了。
忠順太妃隻是冷著眼看著他,神色堅定不已。
“沒有誰的犧牲是理所應當的,正義也不是老天施舍給你的,你想要為你的母親報仇,而我要讓我子孫平穩,我幫不了你,你隻能自己來爭——”忠順太妃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