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我願意做你耶律岢的王後——”唐精兒哽咽說道,她的眼中滿是欣喜悸動。
“但我不能,我不能——”而隨後,她卻又搖頭哭聲說道,眼中的欣喜悸動頓時隻剩下死灰一般的絕望。
耶律岢不再說話,他隻是凝望著她,可是那腳下奔跑的速度卻在緩緩減慢。
唐精兒的不能,不僅僅是對她自己而言的,也是對耶律岢來說的,她深知,自己不能成為他的後,因為她有她的使命,而他亦有他的抱負,他們注定無法跨過這道鴻溝。
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而耶律岢的步伐卻越來越慢,漸漸的的,那倆隻握著的手,卻生生的被彼此間難以扭轉的差距扯開。
耶律岢終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那馬車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三日之後,遼闊的草海上,已不再是往日的風光。
“將士們,你我本是無緣相識之人,唐精兒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但今日卻能與諸位同袍同仇,是我此生大幸——”戰鼓沉緩,唐精兒一身的銀甲,騎著趙凜的赤炎戰馬,在軍前高聲道。
飛龍軍十萬軍馬,嚴命以待。
“諸位都曾誓死追隨亡夫,即便是今日,諸位的誓言也都未曾改變,若是亡夫尚在人世,那這赤炎便將是由他所騎,這龍鱗便是將是由他來揮,今日,諸位追隨的,依然是飛龍將軍——”唐精兒大聲說道,神情嚴肅冷沉,說著,她一把將腰間龍鱗拔出,鏘的一聲,那龍鱗長劍,劍嘯長空,寒光凜然。
“飛龍將軍——飛龍將軍——”眾戰士高聲呼喊道。
戰鼓聲擂擂,而將士嚎聲震天。
“我,唐精兒,誓與諸位同生同死——”唐精兒高聲喊道,字字鏗鏘,雖是個女人,但是卻滿腔豪氣。
此時戰鼓聲疾疾,士氣高漲如潮。
而趙琰此時神色凝重,他接了皇上的旨,下山出征,而對他來說,這戰馬已是十年未騎,這戰劍也已是十年未握。
他終是出了佛門。
眾人都說,是趙凜死了朝中缺少良將,已經遁入空門的趙琰願意出山,是為國家興亡,實在是讓人動容。
可是隻有趙琰知道,自己的心中,都藏著什麼樣的煎熬。
趙琰看著此時的唐精兒,眼中神色複雜無邊,他似乎是從未想過會有今天,當初在白仙山下初遇,他還以為她是個江湖賊寇,不曾想,一年之後,他竟然會與她一同並肩征戰。
長空黑翼也都緊隨唐精兒身側,今日一戰,勝負難測,他們的緊張沉重,似乎勝過以往的戰爭,畢竟沒有趙凜,他們心裏好像也都沒有了底似的。
若不是有趙琰,已經飛龍軍的諸位老將們,這一場仗,他們還真的不敢打。
而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對唐精兒深感懷疑的五位老將們,竟然在一夜之間都表示會忠心跟隨,這件事情,不管是唐精兒自己,還是長空黑翼都想不通。
當倆國的大軍對峙時,天地間似乎一片死氣。
不過今日的這一戰,耶律岢並非是領軍,他沒有出現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