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決一死戰(1 / 3)

草海上塵土飛揚,血流成河。

轉眼間便是入冬時節,但是倆國戰況一直膠著不定,局勢愈發的緊張。

“哎呀你們都不知道,現在宋遼的那一場戰,打得那叫一個慘喲——”在大宋國與吐蕃國接壤的杏州小鎮中,路邊茶攤上的人們在議論紛紛著道。

“哎呀呀,是哪邊慘了啊?”有人問道。

在這樣的西陲之地,雖然是個閉塞的小地方,但是消息卻也是一傳十十傳百的來的,尤其是宋遼這一戰,更是出乎人們的預料。

“難說啊,要我看,現在倆邊都慘,本以為那飛龍將軍趙凜死了,宋遼大戰,大宋會一敗塗地,但是沒想到,那飛龍將軍的遺孀,昭王妃竟然撐了倆個多月了,嘖嘖,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有人答道。

此時那茶攤上圍滿了看客聽客,那遙遠的北邊的戰事並波及不到他們,而前線的戰況儼然已經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頭上帶著破鬥笠的落拓俠士獨自一人坐在一旁,他不與人交談,也不東張西望,隻是將那帽簷拉低,一個人默默的喝著鄉野苦茶,孑然一身,雖然落魄,但是卻也難掩其孤傲之氣。

“哎,不過,雖然昭王妃被皇上命為主帥,但是也不過是擔心那些飛龍軍不聽旁人的指揮,好讓王妃去動員士氣罷了,實則啊,那昔日追隨飛龍將軍的將領們,哪一個不是英勇善戰的,能夠跟大遼撕咬了這麼久,那該是那些老將領們的功勞才是啊——”有人不以為然的說道,似乎很是不屑。

“此言差矣啊,若不是昭王妃能夠穩定軍心,高昂士氣,那飛龍軍如何守得住啊,我看來,這啊,還是得是昭王妃的功勞——”倆撥人爭執了起來。

他們沒見過什麼昭王妃,也沒見過什麼飛龍軍將領,隻是閑談罷了,自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哎呀,要我說,你們爭什麼爭啊,現在勝負未定,說什麼功勞的,我看還遠著呢——”這時候人群裏迸出不同的聲音來說道。

“說得是啊,我倒聽說現在那大遼的主帥耶律岢都還未出麵呢,估計那耶律岢是準備蓄力猛撲呢——”又有人說道。

“哎哎,你們聽說了沒有,說是那昭王妃先前跟那耶律岢有過一腿呢——”此時一個男人壓低聲音來說道,但是在場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楚。

“哎喲我還當是什麼秘密呢,這事天下不早傳開了嗎——”有人不屑的嘲弄起來道,那嘻嘻哈哈的模樣,幾分猥瑣,幾分世俗。

而此時那落拓俠士拿著茶杯的手忽然頓了頓,但是隨後又一聲不響的,繼續喝著茶水。

不過他雖是一聲不響,但是卻被那不遠處倚著門柱嗑瓜子的老板娘看得清楚仔細。

那老板娘是個約莫三四十來歲的豐腴婦人,長著一雙俏眯眯的鳳眼,一張圓潤白皙的臉蛋,身上雖然穿著尋常百姓的粗布衣裳,但是卻也裝扮得仔細,隨半老徐娘,但是卻風韻猶存。

而那老板娘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似笑非笑的盯著那落拓俠士,眼中的神色有幾分打量,也有幾分輕浮之氣。

“哎,說來那昭王妃也是個可憐人,聽說當初已經傳出病死了的,後麵好不容易活回來,但是卻又被那昭王爺給休了,昭王爺還封了府上的一位小妾為王妃,弄得那昭王妃無家可歸,隻好浪跡天涯去了,可是現如今,昭王爺死了,她竟然還回去收拾爛攤子,也真是想不通這個女人腦子裏是怎麼想的——”又有人說道。

這些整日聚集在茶攤聊天的人,大多都是潦倒之人,有街上的屠夫,算命的,講書的,還有窮酸的書生,每日閑著沒事幹,便都是聚著喝幾杯廉價的苦茶,說一些遠在天邊的事。

“是啊,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但還是蠢了點,不然去做那耶律岢的妃子,哪裏要上戰場打仗啊——”男人們笑著調侃說道。

“哎喲喂,我說各位大爺啊——”而這時候,那老板娘磕完瓜子了,她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邊嬌媚著嗓音說道,但是她的目光卻一直都是盯著那獨自占著一桌的落拓俠士的。

“那昭王妃這般重情重義,敢問,這難道不是各位做夢都想娶到的好婆娘?怎麼天天說這天下女子薄情,現在有個有情的來了,你們倒說人家蠢了——”那老板娘一邊提著個茶壺,一邊哂笑說道。

“嗬嗬,老板娘,我們這不是羨慕人家昭王爺好福氣嘛——”一油嘴滑舌的男子說道,說著他還趁那老板娘倒茶的時候,順帶還摸了一把那老板娘的手,神色猥瑣著。

“嘁——”那老板娘氣凶的剜了那人一眼,但那人還是笑嘻嘻的,似乎是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的,而隨後那老板娘也當作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跟著笑嘻嘻了起來,模樣很是輕浮。

“要我說啊,諸位還是想想什麼時候自己取個媳婦回家生娃吧,嗬嗬——”那老板娘笑嘻嘻的說道,風塵氣十足。

“哎呀,老板娘這說的容易,難道老板娘有合適的給我們做做媒不成?”那油嘴滑舌的男子又色迷迷的盯著那老板娘看,猥瑣的說道。

“張公子,上個月不是聽說你跟那肖家的姑娘定了親嘛,怎麼會兒又讓人做媒來了?難不成這杏州的女子,你都要娶個遍不成——”那老板娘笑著調侃說道,那笑聲中滿是嘲弄之意。

“哎呀老板娘你就別提這事了,那肖家的女兒長得那叫一個嚇人啊,跟老板娘你比起來,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啊——”那男子色迷迷說道。

“哎喲,張公子這張嘴還真是會哄人開心啊,不過要說漂亮,我聽說,那東京城的昭王妃可是傾國傾城的姿容啊——”那老板娘笑嘻嘻的說道,而說著,她的目光卻又悄悄的轉向了那坐在一旁的落拓俠士來。

而這時候,那俠士卻突然站起來,他一聲不響的,將一錠白銀放在桌上,隨後準備離去,而那白銀的價值足以買下這家茶店。

“哎呀這位大俠要走啦?”那老板娘見狀便急忙追上來說道。

剛剛這個落拓的俠士一進店,所有人都覺得不過是個狼狽落魄的人罷了,根本不放在眼裏,但是那老板娘眼尖,瞥見了那俠士的麵容不一般,他雖然用破舊的麵布遮著,但是那老板娘閱男無數,她自然知道那鬥笠底下是一張英俊的臉。

那俠士不說話。

“大俠這是要往哪去?”那老板娘十分熱心腸的問起來道,她一邊說著,一邊瞥了瞥那桌上的銀錠子心裏歡喜十分,大師卻又不顯露出來,她本是對這個俠士多有留意,又看到他出手如此闊綽,頓時間更加的喜歡了。

那俠士還是不理會,繼續向前走去,那老板娘見他對自己愛答不理心裏更加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