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上,亂民草寇見財生惡,驚擾了皇上龍安,微臣身為縣令未能穩定治安,微臣罪該萬死!”那薛顯義順暢回複說道,他嘴中雖然是說著自己有罪,可是那語氣聽起來卻是生硬漠然的,僅有些許的驚慌,且那言語中暗暗的都將責任推到那些難民身上,第一時間將自己撇開,聽著倒像是無賴的說辭,那麵上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趙翊聽罷心中頓時怒火中燒起來:
“薛顯義你抬頭看看我是誰!”趙翊龍顏大怒,他猛地拍桌喝道。在場的眾人不由得嚇得噤聲,那薛顯義也嚇得一縮,隨後慢慢的抬起頭來,那眼神中雖然有恐慌,但是依然多是漠然,活脫脫的一個街井無賴。
“啊——”那薛顯義抬頭看向趙翊,等他看清楚那座上坐著的人了之後,不由得嚇得一陣低呼,臉色突變,剛剛那無動於衷的淡然模樣轟然崩塌而下。
方才他是仗著自己沒有什麼把柄被皇上抓住的,他一直以為皇上沒見過自己,即便在這次李村村口的事件是他的轄區範圍的,但是洪澇難民也都是正常的範圍內,這事頂多能夠算是個意外事件罷了,可是他卻沒想到上麵坐著的皇上就是昨日他在驛站衝撞的玉冠男子,他本以為趙翊等人隻不過是路過的商人罷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有眼無珠衝撞了聖上!請皇上饒命啊!”那薛顯義的態度立馬變了個樣,他不停的磕頭求饒起來。
“身為朝廷官員,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誆訛錢財!還敢戲謔昭王妃!你該當何罪?!”趙翊怒罵道。
“昭、昭王妃?”那薛顯義聽罷,臉色忽的慘白,神色震驚十分,剛剛那個顯貴的風流模樣頓時頹然慘敗,他想起昨日看到的那個嬌媚小娘子,還以為隻是個商婦,今天他特意派了幾個官差前來,本想有所動作的,可是不料天黑了都沒見人回去,剛想著再派人來查看,就收到了皇上傳召的消息。
“微臣該死!微臣該死啊!臣不知那是昭王妃一時輕浮了!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那薛顯義狼狽磕頭道,趙翊冷著臉看著,今天遭遇這樣的事情他心中自然十分憤怒:
“你一時輕浮?”趙翊冷幽道,眼神裏透著一股狠勁,“那在你轄區內,光天化日下竟有亂賊作亂殺人,你又該當何罪啊?”趙翊一想到自己身為皇上,而手下竟有這般無用失職的官員,心裏氣憤不已,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薛顯義,神情漸漸肅冷。
“回稟皇上,今年青陽縣天災嚴重,微臣雖已經開糧倉安撫災民,微臣心中憐憫,便許那些災民在村口搭戲台營生,可是卻沒想到那些亂民生性惡劣,想著趁亂發財,竟做出了這般罪惡滔天的事來,卑職辦事不力,請聖上降罪!”那薛顯義雖然受了怕,但是口齒卻也伶俐十分。
他本是個乖張滑頭的公子哥,仗著家裏有些底便買了個官做,做了官便更加的肆無忌憚了,那李村人在村口搭戲台,討得的賞錢大部分都是進了他的腰包裏頭,隻是這個薛顯義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老狐狸,剛才趙翊沒說起這事的時候他便求著恕罪,而趙翊說起來了他便大言不慚的先將自己滴水不漏的誇了一陣然後再一副正氣凜然的求著降罪。
趙翊自然看出了薛顯義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雖然身為皇上,但是這樣的無賴之人卻很少見得到,畢竟他身邊圍著的都是一些身居要職的臣子,而像薛顯義這般的滑頭市井之人,趙翊心裏自是十分的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