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幾個前朝的士族聚在一起便是謀逆的話,那豈不是要把半個京城的人都抓起來?”趙凜沒有看那文太師一眼,而是繼續輕笑說道。
“哼,那些亂臣賊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頌讚舊主,吟後主的詩,這難道還不夠表明那反叛之心嗎?”文太師冷哼道,他斜瞥了趙凜一眼,神色微慍。
“皇上,依臣看,清水巷的一眾舊朝士族不過都是些好文好詩之人,聚集一處也不過是評些詩書罷了,皇上一直致力於消除唐末便興起的重武輕文的弊端,而現如今若是清水巷的事情也以反叛罪論處,那豈不適得其反了。”趙凜悠然說道。
“嗯,昭王所言也有些道理。”皇上聽罷,神色也有幾分猶豫起來道。
“皇上,此事斷不可有惻隱啊!”文太師心急說道,“那被抓的謀逆者中便有昭王爺的老丈人唐孤子,隻怕昭王爺是為私情拋大義啊。”文太師絲毫不客氣的說道,其他人即使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敢明著說,而文太師卻是句句直言不諱。
“文太師,大宋是將律法的,若想要定罪處罰,那也都得拿出證據來。”趙凜瞥了一眼文太師,微微笑道,神情泰然自若。
“哼,昭王爺以往從不參與京城朝務,而今天卻為幾個前朝餘孽滔滔不絕,老夫實在是不明白王爺的心思啊。”文太師幽幽笑道,語氣中滿是刻意的揶揄。
“嗬嗬,既然太師提醒,那我以後多參與便是。”趙凜輕笑說道,他輕輕瞥了一眼文太師。
上個月文太師的侄子文相武強搶良家婦人並將人家親夫活活打死的事趙凜早有耳聞,隻是朝中官員個個都忌憚文太師,無人敢提及,而趙凜並不插手權貴之事,畢竟這些也並不損及他的利益。
而文太師自然也聽出趙凜那別有用心的話中話,文太師頓時滿臉憤怒,但是氣結無話,隻是瞪著眼睛粗著脖子。
“昭王說的有道理,清水巷的一事不足以斷論是謀逆之罪,但卻是有損我大宋國體威嚴,罰三年獄刑,而藥師唐孤子,先前曾隻好朕的頭痛之症,朕念在其醫術高明,特赦其罪,下不為例。”趙翊不等那文太師再爭辯,便神情嚴肅道。文太師聽罷,不由得驚愣住了。
“皇上!”文太師聽罷急切叫道,滿是不甘心。
“好了,此事不再議,太師還有什麼事嗎?”皇上神情冷肅語氣堅定道,但隨即又微微笑著問道,文太師心裏不服氣,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無事。”文太師咬牙搖頭道,那聲音幾乎是從鼻孔裏發出來的。
“眾愛卿還有何事要上奏?”趙翊頷首微笑道,底下一眾臣子不敢言語,“那便退朝吧。”趙翊簡單說道,隨後便退了朝,文太師氣得幾乎跺腳,但是在經過趙凜身旁時卻克製了一些:
“昭王好能耐啊。”文太師看了一樣趙凜,冷笑說道,那笑裏藏著刀。
“嗬嗬,太師過獎了。” 趙凜輕笑著說道,臉上淡然自若著。文太師說罷瞪了趙凜一眼,隨後氣憤離去。
而退朝了朝之後,皇上趙翊特意喚了趙凜去到偏殿中談話:
“剛剛那文太師可跟你說了什麼?”趙凜剛一走進偏殿,趙翊便好奇的問道。趙凜便知道他剛剛是故意借他的勢頭打擊那文太師罷了。
“皇上既然已經下了口諭,又有誰敢違抗不遵的呢。”趙凜輕笑說道,他一向不喜歡把話說透,但是趙翊卻能夠聽懂他話中的話來。
“哼,此言差矣,別人是不敢,不過依朕看,文太師未必是不敢的。”趙翊冷哼說道,臉上的神色微怒。趙翊十六歲登基,初理朝政之時,文太師輔佐,朝中許多事情都是文太師都是文太師的意思,而現在趙翊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軟弱少年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