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月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靳之堯自然是很清楚的。
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何必還要提出來?
而且靳之堯肯定的是,在他睜眼醒來的那一刻,他很感激他現在所麵對的一切。
但是,如果不去救唐風月的話,他不知道自己的餘生該如何度過,大概會悔恨一生的吧。
一個大男人,窩在床上期期艾艾地也不是什麼事,靳之堯剛剛坐起身來,就發現病房的門開了。
進來的人是林徽成。
因為林沐的緣故,在昨天早上了林徽成鬧了那麼多的烏龍,即便是臉皮再厚,也是很尷尬的事情。
靳之堯裝模作樣地揪了揪被角,覺得病房裏的空氣簡直是要凝固了。
“沒事,你躺著就行,我就是過來看一看傷口,順帶過來換藥的。”
林徽成是穿著工作服的,一身白大褂穿在身上顯得比他本人更溫和許多。
他把托盤放到了床頭櫃的位置,站在床邊俯下身來。
這樣近的距離,氣氛好像變得更加的尷尬。
……
靳之堯的傷口在右腿小腿上的位置,林徽成輕輕掀開那邊的衣物查看傷口,末了又放了下來。
“傷口還恢複的可以,隻要好好休息的話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昨天你暈過去的時候,風月她簡直是用殺了我的眼神拉住我的……哈,雖然我並沒有要跑的意思。”
說到這裏,林徽成也難得的打趣,靳之堯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對了,昨天風月的心情不是很好,我覺得我這樣的行為,一定是惹她生氣了。”
“你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有機會的話,幫我勸一下吧。”
……
靳之堯的聲音雖然帶著清冷,但是也有了很多緩和的意味。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讓靳總來求的人,真是有生之年係列。
林徽成簡直是耐不住自己想要吐槽的舉動。
而且靳之堯的這一番話,讓他想起了昨晚並不是很美好的回憶。
“可是風月卻告訴我,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無論是好與壞,她都認定了你這個人。”
“她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親。”
林徽成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樣紮心的話來的。
總之他發現自己說完以後,居然覺得某些東西確實應該放下了。
靳之堯的表情有些好笑,顯然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矜持如唐風月,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不用覺得驚訝,事實上這就是她和我說的。”
“昨天我們聊了許多以前的事情,好的和不好的,都已經全部說開了。”
“而現在,你們是獨立的人,也完全屬於彼此。”
……
難道是因為自己被毒蛇給咬了一下,所以醒來了以後大家的人設都跟著變了?
唐風月的性格一向別扭,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也不覺得奇怪,可是林徽成這樣的……好像真的有些奇怪了。
“你是真的這麼想嗎?”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很感激這次你救了我們。”
靳之堯擺弄著手邊吊針的管道,簡直是迫切地希望它趕緊打完,他真的是不想讓林徽成待在這裏了,畢竟實在是太尷尬了。
“還有……昨天早上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對不起。”
“沒事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是釋懷吧。而且……我剛才說的話,確實是風月昨天親自講給我聽的,至於為什麼她生氣了,當然是因為太過於在乎。”
林徽成截過了對方的話頭,簡單收拾了一下托盤便起身離開了。
整整的一個中午,靳之堯表示自己都懷疑人生。
不過不管怎麼樣,林徽成這個心腹大患總歸是除去了,以後能以朋友的方式相處,其實也是一件幸事。
靳之堯繼續在床上挺著,盼望著唐風月什麼時候能夠氣消了,畢竟現在這個時候的他,簡直是與等著長蘑菇無異。
林沐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翻身,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裏。
靳北寒本來就睡得淺,床上有了動靜,他就立刻醒來了。
病房裏的床是標準的單人床,兩個成年人擠在上麵自然是有些不舒服,靳北寒反應過來以後便立即跳下來,絞了一塊熱毛巾敷在林沐的手背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液的原因,林沐右手的手背都有些發紫。
靳北寒拿著熱毛巾在上麵慢慢揉,不過是幾下而已,林沐就掉了眼淚。
大概是因為什麼,靳北寒自然能夠猜到。
他頓了頓,故作輕鬆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