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光同樣是幽暗的那一種。
林沐站在外麵,隻能看得見一個模糊的影子。
“沐沐,你怎麼被抓到這個地方來了?”
或許是因為受了太多折磨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太過於詫異的緣故,總之靳北寒的聲音有些沙啞的可怕。
甚至是帶著些嘶吼的意味。
林沐單單是聽了一句話而已,眼淚便立刻掉了下來。
“寒哥,我沒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身後的神秘人到底會怎麼樣,已經不是林沐要考慮的範圍。她直直地撲進去到了靳北寒的旁邊,因為力道太大的緣故,險些有一個踉蹌。
靳北寒被關在這裏已經差不多有一周的時間,即便是室內的燈光昏暗,林沐都能可以看得見他鬢角旁邊的血痕。
他是在去靳氏集團大樓的路上被抓的,眼下身上穿著的還是那天的西裝。隻是幾天過去了,好好的西裝已經變成了皺巴巴的樣子,口袋處的位置,甚至是有劃出來的布料。
靳北寒首先是作為靳家的長子,其次是作為當兵出身的男人,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這麼狼狽過。
尤其是眼下,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林沐堪堪擦掉嘴角的淚,下一秒淚水卻是再也停不住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這一點苦頭都吃不得的。隻是這幾日被關在這裏,還要憂心你們的事情,所以覺得有些煎熬罷了。”
“對了,你不是好好地待在唐風月那裏嗎?怎麼也會被帶來這裏。”
靳北寒整個人都被綁在椅背上動彈不得,唯有左手還有一絲活動的餘地。見他的左手揮了揮,林沐便自己立刻蹭了上去。
熱戀中的情侶小別離,本來就是極其曼妙的事情,何況眼下是這樣的情景。
靳北寒覺得自己的眼角有些發酸,就著蹭過來的小臉摸了摸。熟悉的觸感讓他覺得有些心安的感覺。
“我……最近外麵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具體到底為什麼我也是不知情的。總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關在了這裏。”
“而且,我被帶過來的時候一路被蒙著眼睛,外麵是什麼樣子,我並不知情。”
“唐風月也……?”
靳北寒截過了她的話頭,臉上盡是詫異的神色。
“那你們既然被關了起來,對方的戒備心還如此之重,那麼,沐沐,我問你,你是做了什麼,才被放進來見我的。”
這便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了。
林沐本來對剛才的事情就滿懷了愧疚,何況眼下這件事情被靳北寒如此直接地就說了出來,她根本就毫無防備,下一秒就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她本來是半蹲著身子以遷就靳北寒的姿勢,這樣跌在地板上的疼痛感是可想而知的。
“我……我做了一件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的事情。就在剛才,歹徒要求我給唐風月一杯摻了助眠的藥粉的牛奶端給月月。“
說到一半的時候,林沐已經不敢去看靳北寒的眼睛。她低下頭去,啜泣道。
“目的到底是什麼也沒有說清楚。換取的條件便是我可以見你一麵。”
“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我實在是擔心你的近況,我心存僥幸,助眠的藥物對人的身體沒有多大的害處,小侄子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到底是誰在後麵謀劃,才會發生了如此可怕的事情。靳北寒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他看著跌落在自己眼前的林沐,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處理。
一方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方是自己的未婚妻。
這樣的抉擇,實在是有些兩難。
“要不,我現在就去月月被關的那間屋子裏去看一看,時間還不是太久,或許還來得及。”
林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就要往前衝,她拍了幾下門,下一秒,門外就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唐風月的安危,現在是所有的人掛念的存在。
不管是靳之堯、靳北寒還是林沐,皆是如此。
不過事實上,被眾人放在焦點位置的她眼下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反而是安安靜靜地睡在床上。
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幾本,窗簾被悉數拉著,室內一片的昏光。
唐風月側身躺在大床的中央,空調被搭在胸前的位置,上方的空調有嗚嗚的響聲。
乍眼一看,這實在是一個很不錯的午睡時間。
林徽成一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情景。
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眼睛裏麵俱是柔光。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當年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所以靳之堯才有機可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