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是唐風月,立刻連連擺手,“哪裏話,我和靳總不過是在閑聊而已,靳總本來就是您的丈夫,哪有借用一說。”
“我去那邊喝一杯,你們忙著。”
靳之堯也禮貌的點了點頭,示意那人隨意,緊接著自己跟在唐風月身後,走出了大廳。
“怎麼了?”他淡淡的問道。
唐風月沉吟了一下,用盡量簡潔的語言把剛才自己聽到的一切跟靳之堯說了一遍。
“一會靳盈盈給你敬酒,你別喝!”她斬釘截鐵的說道。
靳之堯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
“楊南川肯定有陰謀。”唐風月還在思考,“那瓶酒裏麵肯定有什麼問題。”
“他為什麼要針對你呢……”
“對啊!他為什麼要針對我呢?”
低沉森冷的話從眼前的男人嘴裏吐了出來,唐風月一驚,猛地昂起了頭。
靳之堯的臉已經被寒霜所覆蓋,他冷冷的看著唐風月,薄薄的嘴唇有節奏的一張一合,吐出的話卻讓唐風月的心越來越寒,慢慢沉到了穀底。
“我知道你不喜歡盈盈。”
“但是,她畢竟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今天她訂婚,也是人生中的大事,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他看著唐風月,語氣冰冷的問道。
“你……!”唐風月被他這話堵得心中一涼,一時間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
“至於楊南川,就算他真有陰謀,也應該針對靳北寒,而不是我。”
他說完這一句,便轉身向大廳走去,沒有給唐風月在留下半點說話的機會。
唐風月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她隻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些決心都在一瞬間崩塌殆盡。
好!既然你不信我,那就隨便你好了!
如此一來,這個訂婚宴我本來也不想參加!
唐風月轉身就走,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狠狠在食指上一擼,一轉身將那顆價值六億的“摯愛”就這麼向靳之堯的方向扔了過去。
那個高大的身軀頓時一頓,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盡頭,又過了好一會。
靳之堯轉身走到那顆鑽戒前麵,將它撿了起來,默默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當中。
回到大廳,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靳之堯走到父親麵前告訴他儀式可以開始。
“風月呢?”靳父瞪著眼睛在大廳裏掃了一遍,剛才都還看見兒媳婦在和別人說話,這麼一瞬間又不見了蹤跡?
“風月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做主讓她回去休息了。”靳之堯平靜的向父親解釋道。
“身體不舒服?怎麼了?”靳父愣愣,關切的問道。
“她畢竟有孕在身,人一多就不太舒服。”
“哦,這樣啊。”靳父點了點頭,“那應該休息,反正也是訂婚,等到結婚的時候,小孫子應該就已經生下來了。那就開始吧,去叫盈盈和南川入場吧。”
“嗯!”靳之堯應道,轉身欲走。
然而,靳父剛才那關切的神態卻又讓另一個人滿心不悅起來。
“喲,究竟是心裏不舒服,還是身上不舒服?——我看啊,她怕是不想見我吧!”桂敏坐在靳父身邊,陰陽怪氣的說道。
靳之堯腳步一頓,“人生在世,難得糊塗。母親,您最好好好的和爸一起生活,別太操心其他的事情。”
看著兒子高大的身影沒入人群之中,桂敏心中一顫,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她忽然間意識到,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現在是的天下是靳之堯他們這樣的年輕人的——
而她,隻有身邊的這個老男人。
想到此時,她不由得默默地抓住了靳父的胳膊。
而另一邊,楊南川和靳盈盈也在花童和侍者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儀式在做主持做上了癮的範西城的指示下流暢的進行著。
雖然隻是一個訂婚宴,但是畢竟是豪門世家,整個流程也繁瑣得讓人瞌睡。
好不容易等到範西城宣布儀式結束,大家可以開始用餐時,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而就在此時,台子上的女主角卻忽然間開口叫了暫停,“等一下!”
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了靳盈盈的身上。
“這次訂婚,我二哥為我出力很多,給了我很大的支持,我想要敬他一杯酒。”
靳盈盈端著酒杯走到了靳之堯的麵前,聲情並茂的說道。
靳之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有些渾濁的酒液,默默的伸手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