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場訂婚宴,心中為難的可不止靳北寒一個。
唐風月的心中也滿是別扭。
想到以前靳盈盈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她真是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去參加她的訂婚宴,這些陰影可不是一下午的談笑風生就能消除掉的。
可是——
她畢竟是靳之堯的親妹妹,人生在世,血濃於水。
到了周六,她還是穿上了一身淡雅的黃色禮服的,破天荒的精心打理了自己的妝容,乍一看仿佛一多淡雅的水仙花。
而靳之堯今天則是穿了一身咖啡色的西服,站在門前如同一棵挺拔的大樹,唐風月走到他的身邊看起來倒是尤其的相配了。
兩人開著車,疾馳在清晨的道路上,八點十五分便到達了酒店當中。
遠遠地,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靳北寒和林沐。
“大哥,沐沐!”唐風月推開車門,便熱情的招呼道。
“風月,早啊。”靳北寒看著唐風月溫厚的笑了笑,目光投向靳之堯卻隻停頓了一下,便移回了林沐身上。
林沐穿著禮服不太能像平時那樣蹦躂,隻能拚命的搖著唐風月的胳膊,嘟囔著抱怨禮服太緊你,高跟鞋硌腳……
“有人來了嗎?”靳之堯淡淡的問道,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靳北寒知道那是在問他。
他卻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隻是輕輕攬了攬林沐,“差不多了,客人快到了,咱們先進去吧。”
“哦——”林沐無奈的看了看唐風月,聳了聳肩膀,嘴巴俏皮的向外突了突,示意自己真的盡力了。
唐風月感到自己手中的胳膊比平時還要重了幾分,她微微側了側頭,靳之堯那如刀劈斧削一般的側臉上依然沒有半點情緒。
他們從進入酒店開始便忙碌了起來,靳北寒和靳之堯一人負責一邊倒是各不幹涉,整個酒會現場井然有序,唐風月一邊陪在靳之堯身邊,一邊不停的向門口望去。
她心中滿是忐忑,在場酒會上有矛盾的人可不是一對兩對,真要鬧起來,那真是尷尬的局麵。
快到十點的時候,她看見自己父母手挽著手走進了現場,懸著的心終於鬆弛了一點。
五分鍾之後,靳父拉著桂敏的手也出現在了門口,唐風月身體一僵,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特別是看著桂明那兩道帶著怨毒的眼神來回的在她和母親身上掃來掃去的時候,她心中更是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起來。
“我去趟洗手間。”她碰了碰身邊靳之堯,低頭說道。
“嗯!”靳之堯正在和範西城的父親講話,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隻是微微應了一聲。
唐風月低著頭從人群中穿了出去,走到了走廊上,那種感覺才稍稍淡了一點,她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還真是記仇啊。
這樣可不行——
既然打定主意要做靳之堯的妻子,那麼就得要接受他的家人。
唐風月快步走到洗手間裏,鞠了一捧清水澆到臉上,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她對著鏡子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準備回到靳之堯的身邊去。
然而,剛走了兩步,卻被樓道拐角處的談話聲吸引了注意。
“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瓶酒啊?”她聽出這是靳盈盈的聲音,其中的困惑溢於言表。
“這是我珍藏多年的老酒佳釀,其他的酒怎麼比得上呢!”楊南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溫和,不過落在唐風月的耳朵中卻是如同一條冰冷的蛇。
她沿著牆壁往裏靠了靠。
“可是,既然是好酒,為什麼隻給二哥喝,不給父親和大哥嚐嚐呢?”
靳盈盈還是很困惑,唐風月也是滿肚子的疑問。
“這個嘛——”楊南川停頓了好一會,似乎並沒有想出很好的解釋,“盈盈,你難道不信我?”
“那怎麼會呢?——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隻是——”
“隻是什麼?”
“同樣一瓶酒,隻敬二哥不敬其他人,好像說不過去吧。”
“這沒關係啊,你忘了這次咱們訂婚誰出的力最多?還有你們靳家發展到現在在北方說一不二的境地,是誰的功勞?更何況,你以前對你二嫂的態度可不算好呢!”
“不管是出於道歉,還是感謝,先敬你二哥一杯都是說得過去的。”
“一會酒會開始,你要第一個敬你二哥,就用我手上這瓶好酒,至於你嘛,以茶代酒就好。”
“嗯!”靳盈盈答得爽快無比,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陰謀她就絲毫沒有再去考慮了。
既然是楊南川讓她做,那麼就是要殺了靳之堯,她也會做。
唐風月在他兩發現自己之前,迅速離開了走廊,她回到大廳當中,在人群裏一眼便找到了靳之堯。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她拽了拽靳之堯的衣角,衝他對麵的那個男子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要跟之堯談談,先借他幾分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