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不介意我還是這樣喊你吧?”靳之堯站在林沐麵前問道。
“嗯……沒事……”林沐拚命的搖頭。
“祝你和我大哥幸福!”靳之堯大大方方的擁抱了林沐,說道,“我已經在江城市郊給你和大哥買了一棟小別墅,不是很大,不過風景很好,就算是送你們的訂婚禮物了!”
“啊——”
林沐剛一驚訝的抬頭,靳之堯已經放開她,平靜的站在了一邊。
唐風月看著笑吟吟的靳北寒,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靳北寒很主動的張開雙手,和她擁抱了一下。
“大哥——”唐風月想了想,笑道,“我沒什麼好送你們的!——就最平常的吧,祝你們幸福!”
“謝謝!——最平常的才最可貴!”靳北寒笑著點了點頭。
說完他卻沒有立刻放開唐風月,而是將她繼續往身側拉了幾分,湊在她耳朵邊上,用隻有他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輕說道。
“也祝你們幸福!——我弟弟可是天下少有的好男人!”
漫天的大禮花放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直到靳之堯打電話,蕭禦才戀戀不舍的結束了放禮炮這個令他著迷的工作。
活動在客串主教的範西城的引領下和諧的發展著,兢兢業業的老嚴演完壞人之後便迅速轉移了戰場,這邊求婚剛一結束,那邊的美食美酒便如流水一般送了過來。
大家就著清風,就著明月,趁著高昂的興致,痛快的吃喝玩樂起來。
唐風月也把不久前的心情和靳北寒的那句話拋在了腦後,直到曲終人散。
傑妮也和大家一起喝得很開心,唐風月看得出來,她也是被感動到了,所以才像這樣放下了矜持,喝了超出平時分量很多的酒,回到房間,倒頭便睡,連晚安都沒有來得及相互一說。
而林沐自然是要和靳北寒一起去共度良宵,誰也沒有想要在這種時候去打擾他們。
唐風月獨自一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麵,看著影影綽綽的山林,聽風刮過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
她沒有喝酒,隻喝了果汁,所以現在腦子異常的清醒,她一點一點回憶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幕,從靳北寒扮演的英雄出現開始,整個進入了高潮。
絢爛的禮花,純淨的月光,蓮花一般綻放的婚紗,單膝下跪,擁抱,熱吻……接著便是一種令人心碎得想要哭泣的失落。
孤獨感像是浪潮一樣拍打在心上,讓她又是惡心又是煩躁。
屋裏沒有開燈,黑暗更加劇了她心中的那種壓迫,好不容易從抽屜裏找出了半支蠟燭點上,搖曳的火光帶來了些許安慰。
可是很快,一陣風便又將這些許的安慰消滅殆盡。
唐風月站了起來,這個屋子的窗戶對著山野,而她忽然很想去看看海……
“少奶奶,您要去哪?”剛走出門不遠,便看見老嚴如幽靈一般從回廊邊繞了過來,看見她立刻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想去花園坐坐,看看海!”唐風月平靜的回答道,在人前她是不會將那些脆弱的情緒暴露出來的。
老嚴點了點頭,“哦,您也要去啊!”
“也?誰過去了嗎?”唐風月有些奇怪的問道。
“哦,沒事!”老嚴卻沒有回答,他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花園裏風大,少奶奶最好多穿一點!——要是有什麼需要直接用花園的對講機叫我們就行,晚上都有人值班的!”
唐風月按下心中的疑問,也笑著道謝,然後兩人各自告辭,朝著自己的方向繼續走去。
別院裏七彎八拐,不熟悉的人還真沒那麼容易找到去最東邊的觀景花園的路,再加上又是晚上,還帶著些許酒意,唐風月很快就迷路了。
她隨著彎曲曲折的回廊,走來走去也沒有照見上花園去的階梯,心中越來越惱,孤獨感和挫敗感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仿佛跌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
忽然一陣悠揚的鋼琴聲不知從何處傳了過來,如清涼的泉水一般讓她腦子中的邪火猛地一頓,接著慢慢消散了下去。
“這麼晚了,誰還在彈琴?”她疑惑的自言自語著,循著琴聲找了過去。
那彈琴人的心情變化似乎也有些複雜,曲調一會兒是巴赫,一會是貝多芬,再過一會又變成了舒伯特,時快時慢,時而激烈時而舒緩,但是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唐風月循著琴聲走過去,不知不覺竟然看到了花園的台階。
有心栽花不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難道琴聲就是從花園裏傳出來的?
唐風月想著,加快了步伐。
穿過紫藤蘿瀑布和滿地的紫色花海,唐風月的腳步猛地停頓在了大理石桌前麵。
“靳之堯?”她秀美輕輕一蹙,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彈琴人的名字。
就在今天靳北寒求婚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一台鋼琴,麵容冷峻如大理石像一般的男子就坐在那架琴前麵,如癡如醉的彈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