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虧大發了(2 / 3)

他就不信,這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總有一日,他會親手為自己和大師兄,報這筆血海深仇!

燕孤雲下了決心,隻覺鬥誌滿滿,信念十足。

突然他聞到一陣誘人的飯菜香,緊接著肚子傳來一陣咕嚕嚕的叫聲,他笑了笑,麵對著滿桌子的佳肴美味坐了下來,準備放開肚皮,吃個痛快。

隻聽得腳步聲細碎,門簾掀起,含香和凝露走了進來,對著他盈盈一禮,道:“公子,婢子們侍候先公子梳洗,再用膳可好?”

燕孤雲臉上一紅,麵對著這兩名同齡少女,他隻覺手足無措,胡亂地點了點頭。

他可以取人首級連眼都不眨,麵臨凶險而毫不變色,可是現在他的一顆心卻突突突跳得厲害,見兩名少女走近身來,情不自禁地往後一縮。

含香端著一盆清水,凝露手中捧著香胰,見狀抿唇一笑。

凝露較為活潑,笑道:“公子,婢子們是知府大人送給公子的,以後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好像有點害怕我們?公子請放心,婢子們不是老虎,不會吃掉公子的,嘻嘻。”

侯知府不在眼前,燕孤雲又和她們年紀相仿,一臉的稚氣,她們倆對這位新主人便不如對侯知府般敬畏,說起話來,膽子也大了許多。

燕孤雲聽得她好像在取笑自己,臉上更紅了,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他麵對侯知府和墨白的時候,可以神態自若的侃侃而談,可是麵對這兩名少女,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閉口不答。

含香白了凝露一眼,微嗔道:“凝露,知府大人吩咐過,不可以對公子無禮。”

“是,含香姊姊,我知道啦。”凝露吐了下舌頭,神情甚是嬌俏可喜。

燕孤雲呆呆地看著她,隻覺得她真是說不出的好看,一時竟看得出了神。

凝露臉上一紅,跺了跺腳,將毛巾放在水裏浸濕了,遞給含香,道:“姊姊,你給他擦麵吧。”

含香撲哧一笑,不接毛巾,道:“公子在瞧你呢,你去擦。”

凝露嘟起了唇,不悅道:“姊姊,哪有他這樣瞧著人的,兩個眼珠子像是長在了我身上一樣,我不去。”

“嘻嘻,公子是喜歡你,才這樣瞧你,要不,怎麼不見他這樣瞧我呢?”

“啊,壞姊姊,你取笑我,我不理你啦。”凝露將帕子往含香身上一甩,俏臉含嗔轉過頭去。

燕孤雲心中想道,她為什麼轉過臉去,是生氣了麼?是誰惹她生氣了?她臉紅的樣子,真是好看,怎麼瞧也瞧不夠。

他在九陽山上之時,常聽得師兄們說山下窯子裏的姑娘們多麼多麼迷人,多麼多麼美貌,也有好多師兄將那些姑娘帶到山上來過夜,可他一見之下,總是大失所望。

那一個個女人的臉白得像是塗了麵粉,紅的像是猴兒屁股,眉毛像木炭,嘴巴像血盆,笑起來還露出一口大黃牙,簡直是一個賽一個的可怕。

怪不得他最尊敬和崇拜的十七師兄,從來不肯沾那些姑娘的邊。

燕孤雲就覺得奇怪,這天下的女人長得都這樣醜,為什麼師兄們卻把她們都當成了寶,**著愛著,誇著讚著,整天掛在嘴邊不離口,還互相攀著比,都誇自己的女人是最美貌的。

這美貌的女子長得都這個模樣麼?

燕孤雲心裏自此留下了深深的陰影,他決定也像十七師兄一樣,見了女人就繞道走,一眼也不多瞧,而且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這輩子不成親,也絕對不想在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枕邊人有一張血盆大口和滿嘴的黃牙。

那簡直就是噩夢中的噩夢!

直到他聽說素來不近女色的十七師兄,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叛出了師門,從此不再做冷血殺手,這讓他就像是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呆了。

緊接著,他就被雷劈了第二下,因為師兄們說,讓十七師兄背叛師門的那個女人,還是個有夫之婦,是個嫁過人的姑娘!

燕孤雲覺得不是十七師兄瘋了,就是自己瘋了,竟然出現了幻聽。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十七師兄怎麼會為了那種醜陋的女人而離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九陽山?離開養他育他教導他的師傅?離開和他朝夕相處的師兄師弟們?

直到他親眼見到了十七師兄對那個女子的模樣,燕孤雲才真的意識到,所有的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怪不得十七師兄會為了她,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來。

那個姑娘的確是讓人一見難忘。

可燕孤雲還是不理解,不就是個長得好看點的姑娘嗎?天下底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長得漂亮的姑娘肯定不隻她一個,十七師兄為什麼就非認定她不可呢?

這個疑問一直壓在他的心頭,讓他頗難費解。

直到今天,他才恍然而悟,原來,一個姑娘的喜笑嗔怒,會是這樣的醉人,這樣的牽動人心,讓他的全副心神,都跟著對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而遊走。

他隻覺得臉頰發燒,一顆心跳得厲害,咚咚咚的,心裏想著,不要再看了,人家姑娘已經生氣了,可兩個眼珠子就是忍不住牢牢地盯著凝露,覺得她的背影,都是美不可言。

含香笑著看了凝露一眼,見她連耳根都紅了,再轉頭看燕孤雲的時候,見他也是滿臉通紅,心中不由一樂。

她走上前來,柔聲道:“公子,婢子幫你淨麵,好不好?”

燕孤雲隻是盯著凝露,根本沒聽清她說些什麼,胡亂點了下頭。

含香一笑,拿起帕子,輕輕地幫他擦著臉,燕孤雲一下子呆住了,他生平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嚐到了被人服侍的滋味。

“含香,謝謝你。”燕孤雲記得侯知府說過她們兩人的名字,瓜子臉的叫含香,圓圓臉的叫凝露,要是說容貌,含香的清雅秀麗,更勝嬌俏的凝露一籌。

可是在燕孤雲的眼睛裏,卻隻有那個巧笑嫣然的俏凝露。

“公子,婢子們是您的丫環,服侍您是份內之事,您不必說謝謝。”含香溫柔一笑,她性格較之凝露沉穩,人也文靜。

擦完了麵,含香又幫燕孤雲洗了手,燕孤雲呆呆地,任由她擺布,他隻覺得眼前的這一幕,真像是在夢中一般。

含香果然像她的名字一樣,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她靠近他的時候,香澤幽幽,沁人心脾,是夢不是夢。

而凝露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瞧著,一直沒有轉過頭來。

“公子,婢子們服侍您用膳,好不好?”含香說話十分有禮貌,聽在耳中說不出的熨帖。

燕孤雲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凝露。

含香一笑,道:“凝露妹子,你過來,服侍公子用膳,我去倒水。”

說完也不待凝露答應,就端起麵盆麵巾,出門而去,臨走之時,回眸對著凝露擠了一下眼睛,笑道:“凝露,知府大人說,要咱們盡心服侍公子,你要是惹得公子不快,公子可就不要你了哦。”

“含香姊姊,你、你別走!”凝露追到門口,隻見含香已經含笑遠去,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她跺跺腳,不滿地嘟囔道:“什麼姊姊嘛,就知道取笑人,嚇唬人。”

她輕嗔薄怒,圓圓的臉像蘋果般紅撲撲的,燕孤雲真想啃上一口,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忙垂下頭來,生怕被凝露看破自己心中所想,那就太丟人了。

“公子,請用。”

凝露端起一盞黃澄澄的茶湯,送到燕孤雲麵前,神態很是恭謹有禮,規規矩矩。

顯然含香臨去時的那句話,對她起了威懾作用。

平時在侯知府的府裏,對她們管束甚嚴,一言一行都要恪守本份,一點也不許逾規,稍有差池,就會受到重罰。

燕孤雲接過茶盞,忍不住又向她瞧去,隻見她低眉斂目,眼觀鼻,鼻觀心,俏臉板得緊緊的,不露半點笑容,心下好生失望。

她這個樣子,和木頭人有什麼兩樣?

還是像她剛才那吐舌臉紅的模樣最可愛。

“凝露,你以後,不要這樣了。”他想了想,對凝露道。

“不要哪樣?公子,婢子哪裏做得不合規矩嗎?”凝露臉現疑惑。

“不是不合規矩,是、是……”燕孤雲覺得有些詞不達意,他盯著凝露的臉,直直地道:“你要笑,我喜歡看到你笑。”

他這句直白毫不掩飾的話,瞬間讓凝露紅了臉。

她臉紅隻是一瞬間,隨即就板起了俏臉,重重哼了一聲。

燕孤雲大是尷尬,忙端起茶盞,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吧嗒了一下嘴,奇道:“這茶怎地一點茶味也沒有?”

“這、這不是茶呀,公子,你、你居然把它給喝了?”凝露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珠,就像是兩顆黑葡萄般,水潤動人。

“不是茶是什麼?難道這水裏有毒?”燕孤雲臉色一變,第一個反應是:這茶難道是毒茶?

他伸手一揮,已經將茶盞掃落在地,淡黃色的液體灑了一地。

凝露笑著掩住唇,吃吃地笑道:“公子真會說笑,這水裏怎麼會有毒,這不是茶呀,是給公子準備的漱口水,是用艾葉草熬出來的,可以清新口氣,保護牙齒,嘻嘻,婢子倒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把艾葉草的漱口水當茶喝下肚去的,這可不是要鬧肚子嘛,嘻嘻,嘻嘻嘻。”

燕孤雲這才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笑話,臉直接紅透了,恨不得一頭鑽到桌子底下去。

他自小在九陽山長大,粗生粗長,平日裏渴了喝山泉,餓了啃饅頭,剩下的時間就是練功、練功、再練功。

他哪裏會知道,富貴人家光是吃個飯,還會有這許多的規矩。

比如吃飯之前,先要淨手,然後再上一盞漱口水,等漱過口之後,再奉上一盞飲用的香茶,讓舌底生津,然後才開始正式用膳。

凝露看到燕孤雲麵紅耳赤的模樣,更是吃吃笑個不住。

她心裏不無得意地想,讓你剛才像個登徒子一樣,盯著本姑娘瞧個沒完,現在可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

“公子,請用香茶。”她又遞給燕孤雲一隻瓷盞,故意把“茶”字咬得極重。

燕孤雲不敢抬頭,怕再被她笑話,接過來把瓷盞裏的水往嘴裏一倒,漱了漱口,然後吐了出來。

“公子,你怎麼把這上好的香茶吐了?是不喜歡這茶的味道麼?”凝露睜大圓圓的黑眼睛,吃驚地看著他。

“你、你不是說這是漱口水嗎?”燕孤雲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這丫頭不是故意要捉弄自己吧?

“公子,第一盞是艾葉水,用來清新潔口,第二盞是上好香茗,可以消渴生津,這是用膳之時的常規,難道公子不知嗎?”凝露眨了眨眼,疑惑道。

不過就是吃個飯,居然還有這許多的羅嗦規矩。

燕孤雲腹誹,嘴上卻不肯承認,道:“我自然知道,隻是我不喜歡這茶的味道,和漱口水一樣,以後不要再給我上茶了,我隻喝山泉水,那個又涼又甜,我最喜歡。”

“是,婢子記下了。”凝露恭順答道。

“用膳吧。”燕孤雲淡淡地道,神態高冷,一眼也不再看向凝露。

他又不是傻子,通過這兩件事,如何看不出來那凝露是在有意捉弄自己,故意想看自己的笑話?

他憤然想道: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些破爛規律,說得好聽點,叫守規矩,說得難聽,就是窮講究!

他從來就不是個講規矩的人。

“是。”

燕孤雲突然擺出了主人的姿態,高高在上,倒一下子鎮住了凝露。

她再也不敢造次,更不敢再有意捉弄對方,隻覺得這個麵帶稚氣、動不動就臉紅的登徒子少年,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

“公子,請用膳。”凝露將菜肴挾在一隻隻的小碟裏,擺在燕孤雲的麵前。

她服侍人的本事十分周到,細心地將雞鴨魚肉都剔淨了骨,隻餘細肉,又將蝦隻剝好了皮,一隻隻排好了放在燕孤雲麵前,看起來賞心悅目。

燕孤雲隻是大咧咧地坐在椅中,連筷子也不拿。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果自己不拿出點主子的樣子,這個叫凝露的丫頭準會欺到自己的頭上來。

自己要想震得住她,就不能給她好臉色!

凝露布好了菜,見燕孤雲動也不動,猶豫了一下,取過飯碗,用小匙舀了一小勺米飯,再在飯上細心鋪上菜肴,伸長了手臂,送到燕孤雲的嘴邊,俏臉板得緊緊的,眼中露出戒備之色。

哼,這個小**,登徒子,看上去老實巴交,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這才裝了沒一會兒,就原形畢露,他想要自己喂他吃飯,定是想借機占自己的便宜,她絕不會讓他得逞。

她緊張地盯著燕孤雲的一舉一動,隻要他有一點不規矩的地方,她馬上就逃,逃得遠遠的。

燕孤雲年紀和她相仿,可是鑒貌辨色的本事,高她十倍。

她眼中的戒備之色,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這小丫頭在防著自己,為什麼?

她是怕自己打她、罵她,還是欺負她?

肯定是後者!

燕孤雲心中暗笑,這丫頭剛剛捉弄過自己,自己要是不捉弄回來,豈不是對不起她?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臉上卻是不露聲色,張開嘴,把她送到嘴邊的一勺飯吃了。

飯裏拌有肉汁,鋪著雞肉和青菜,吃在嘴裏,又香又甜。

燕孤雲再次怔了怔,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原來有錢人過的日子,居然這般美妙!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他張開眼睛,打量房中擺設,雖然隻是一個簡易的帳篷,裏麵鋪陳得卻是花團錦繡,一派富麗堂皇,房裏一角還燃了一隻香爐,香氣嫋嫋。

他隻瞧得眼花繚亂,這房裏的大多數多東西,他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唉,這才是人該過的日子。

有了銀子,就該這樣享受!

自己做殺手也賺了不少的銀子,卻全都堆在石**底下,當它們和石頭一樣,瞧也不多瞧上一眼,每日裏還是啃饅頭,飲山泉,穿的還是粗衣布衫,每日裏想的隻是練功。

還真是傻!

不過,那都是以前了,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他燕孤雲就要過這種人上之人、被人服侍的日子。

凝露哪曉得自己的一口飯喂對方吃下,對方的腦海裏會轉過這許多念頭。

隻見他臉上神色變幻,似幽怨,又似歡喜,心中更是害怕,再往後退了一小步,胳膊伸得長長的,硬著頭皮將第二勺飯送到燕孤雲的嘴邊。

她心中一個勁在埋怨含香,不該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和這小**單獨相處,萬一對方獸性大發,那該如何是好?

雖然燕孤雲看上去隻是一名身材瘦削、病骨支離的稚氣少年,連坐在那兒似乎都沒什麼力氣,可凝露心底裏卻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懼怕。

她本來隻當對方是個瘦弱少年,靦腆無害,見他火辣辣的眼神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看得她又羞又惱,所以才想著要捉弄捉弄他。

哪知道剛才這靦腆無害的鄉下少年,突然之間端起了主人的架子,不怒自威,就像一柄出了鞘的寶劍,寒光凜凜,讓她不寒而栗。

好可怕!

這少年的身上似乎潛藏著一股危險的殺氣,讓她膽顫心驚,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亂開玩笑。

她明知道對方無甚力氣,可她麵對他的時候,隻感覺說不出的害怕。

她眼中的害怕自然沒有逃過燕孤雲的眼底,他心中滿意地一笑,小丫頭終於知道怕了?

不過,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張開口,繼續吃她喂給自己的飯,越吃越是香甜。隻是見她始終離得自己遠遠的,手臂伸得老長,讓他心中不快。

自己是老虎,會吃人麼?她有必要怕成這樣?

啊,不對,她不是怕自己,而是嫌棄自己身上肮髒,不願意靠近自己!

這個念頭鑽進他的腦海,一下子刺痛了他。

他惱怒起來,眉頭一皺,重重哼了一聲。

凝露嚇了一跳,“公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可是婢子喂得太快了?是噎著了麼?”

她為了早點解脫,一勺接著一勺的連喂了他好幾口,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嚼都沒嚼就直接吞下肚去。

燕孤雲一聽,正中下懷,點了點頭,下巴對著茶杯一努,道:“咳咳,喂我喝茶。”

凝露趕緊端起茶杯,送到他的唇邊,喂他喝了幾口。

燕孤雲看到她還是離自己遠遠的,不願靠近,心頭愈惱。

“哎喲,好痛,痛死我了!”他突然臉現痛苦之色,大聲呼痛。

“公子,你怎麼了?你、你哪裏痛?”凝露手足無措,神色驚惶地看著他。

“肚、肚子痛,這、這茶是涼的,大夫說,喝了涼茶就會肚痛,你、你為什麼要喂我喝涼茶?”燕孤雲哼哼嘰嘰地**著,一麵大聲指責凝露的錯處。

凝露臉一紅,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後怕。

她的確沒有留意到茶已經涼了,身為婢女,居然給主子喝涼茶,真是大大的失職。

要是讓知府大人知道了,自己絕對逃不了一頓重責。

她嚇得小臉都白了,雙膝一曲跪在地上,帶著哭音央求道:“公子,婢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婢子、婢子真的不是故意給公子喝涼茶的,求公子千萬饒了婢子這一遭兒,不要告訴知府大人,要不知府大人絕對饒不了婢子的。”

她哭起來的模樣格外動人,晶瑩的淚珠滑過她白玉般的臉頰,果真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梨花帶雨,花瓣凝露。

燕孤雲不知不覺看得呆了。

原來這丫頭哭起來,比笑起來更好看!

唔,很好,以後一定要讓她常常哭。

燕孤雲皺緊了眉頭,閉上眼睛,大聲**了幾聲,根本不搭理凝露的軟語相求。

凝露更加慌了,她跪在地上,膝行了幾步,兩隻纖纖素手抓住了燕孤雲的衣擺,看上去不盈一握,仰起臉來道:“公子,您肚子痛得厲害麼?都是婢子的錯,要不,婢子幫您揉揉肚子,好不好?小的時候,婢子也常常肚痛,婢子的娘就幫婢子揉肚子,揉著揉著,肚子就不痛了。公子,你千萬不要告訴知府大人,先讓婢子幫您揉揉,好麼?”

她的聲音又嬌又柔,又輕又軟,燕孤雲聽在耳中,就像是被一隻小貓的爪子,在心裏撓了一下,癢癢的,卻又說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