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和她學習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有一顆像她那樣的心!
“若水妹妹,我能夠幫忙做什麼嗎?”
唐絳兒主動走上前,對若水說道。
若水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看她,隻見她神情中有些愧然,但是眼神堅定,轉念間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意,不由微微頷首,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要是換了旁的姑娘,早就避之唯恐不及,姑娘家生*潔,這本來無可厚非,但能夠像唐絳兒這樣主動上前要求幫忙的,卻是非常難能可貴。
“好,一會兒要麻煩唐姊姊幫我擠出瘀血,辛苦唐姊姊啦。”
“若水妹妹,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分明是見外。”唐絳兒專注地看著若水的一舉一動,神色很是認真。
“好,那請唐姊姊幫我按住患者的腳,不要讓他移動。”若水一笑道。
唐絳兒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牢牢按住葛四兒的右腳,那雙腳臭不可聞,而且常年不洗,腳上堆滿了汙垢,就連葛四兒自己瞧了,都覺得沒臉見人,見唐絳兒伸手過來按自己的腳,他情不自禁地往後縮了縮。
“別動!”唐絳兒瞪了他一眼。
葛四兒不敢再動,他看到若水拿起一根長長的尖利木簽,雖然嘴上說不怕,可是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身子抖動了兩下。
旁觀的人卻均往前湊近了一些,想要瞧瞧若水究竟用什麼法子,能治好那人的腳臭。
因為大夥兒都知道,這腳臭實在是算不上是病,如果有人去醫館找大夫治自己的臭腳,有八成會被醫館的大夫給轟出門去。
但是男人嘛,有哪個人的腳不臭?被媳婦嫌棄更是常有的事情。
這會兒居然聽說有人能夠治腳臭,誰人又能不好奇?尤其是當著眾人的麵前治療,所以大家都想看個仔細,如果能夠偷學個一招半式的,治好了自己的腳臭,回家後就再也不用看媳婦的臉色了。
若水抬起眼掃視了一圈,看到眾人臉上興投投的神色,便猜到了眾人的想法,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她治病的方法不光是因病而異,也因人而異。
就算是同一種病症,但是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就不能用同一種方法進行治療。
因為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有人偏寒,有人偏熱。
比如兩個人同樣得的是風寒,如果體質不同,那用藥之法自然不會相同,所謂尋醫問診,講求的就是這個“問”字,其中大有學問。
而能不能切中竊要,考較的就是大夫摸脈的功力深不深了。
若水並沒有給葛四兒搭過脈,但中醫治療,講究“望、聞、問、切”這四個字,第一要素就是這個“望”字。
觀其氣色可知其症,若水的醫術已經達到了這樣的高度,對於一些不太複雜的疾病,她自然是不需要再摸脈就可以斷症。
這葛四兒的腳之所以臭不可聞,其中固然有他長時間不洗腳的緣故,但最主要是在於他足少陰經脈阻塞,血流不暢,在足跟處積蓄了不少的瘀血。
隻需要擠出這些瘀血,疏通經脈,他的腳臭就可不藥而愈。
若水見葛四兒雙眼緊閉,渾身微微發抖,顯得很是緊張,想起剛才吳老三所說的話,便猜到這葛四兒是個怕疼的主。
她狀似無意地說道:“葛四兒,你小的時候是不是很調皮,大冬天的被你爹在雪地裏罰過跪?”
“啊?神醫姑娘,你怎地知道?你、你是神仙不成?”
葛四兒一下子睜開了雙眼,滿臉驚愕之色看著若水。
就連吳老三都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合不上來。
因為他也知道,若水說得一絲不錯,他和葛四兒乃是一個村子的,從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好兄弟,葛四兒小時候的確非常玩劣,被他爹罰跪那都是輕的,經常就會被他爹輪著棍子打得好幾天下不了地。
這事情葛四兒長大之後自然不會提及,整個寨子裏除了吳老三,再也沒人知道他小時候的事,可這位神醫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難不成這姑娘不隻是神醫,還是神仙嗎?
“我自然知道。”若水便點了點頭,說起來葛四兒這腳臭,就是因為小時候跪在雪地裏,凍傷了經脈,這才落下了病根。
就在葛四兒吃驚分神的時候,若水手中的木簽突然刺入了他足心的湧泉穴。
葛四兒大吃一驚,發出了“啊”地一聲慘呼,嚇得吳老三一個哆嗦,急忙扶住了他,問道:“四兒,怎麼樣了,很痛嗎?”
他看到若水手中的木簽刺入葛四兒的足心足有半寸,心裏一揪揪,這可得多疼啊,怪不得葛四兒叫得像殺豬一樣。
“不、不怎麼疼,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葛四兒為自己剛才的大叫感到很不好意思。
“不疼?”若水卻皺了皺眉。
不疼說明針刺得還不夠深,她握住木簽根部,徐徐轉動著往裏撚入,葛四兒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感覺到足心像被火燙了一樣,再次發出淒厲之極的慘呼。
“現在感覺如何?”若水問道。
葛四兒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道:“熱!好熱!”
“很好。”若水點點頭,這才滿意了。
她依次下針,用刺針之法分別將木簽刺入葛四兒的足心、足踝的經脈運行之處。
葛四兒剛開始還嗯哎大叫,後來隻覺得雙足像是浸在一池滾燙的熱水中,卻又不覺得燙痛,反而說不出的舒服。
過了一會兒功夫,他竟然閉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嚕,鼾聲如雷,隻聽得周圍人笑不絕口,同時又心中駭然。
這小姑娘用的是什麼古怪手法,居然木簽刺入腳心那麼深卻沒有半點鮮血流出,而病人卻是一臉的舒適,竟然還舒服得睡著了。
吳老三有些惶恐,他心裏一個勁地埋怨葛四兒,人家姑娘不怕髒不怕臭地在幫他治病,他可倒好,睡得毫無形象可言。
他擔心地看著若水的臉色,生怕她著惱。
“四兒,葛四兒,你醒醒!”他小聲喚道,伸手想去搖醒葛四兒。
“吳老三,別碰他,讓他睡一會兒就好啦。”
若水神色如常,因為這是治療的應有之象。她這幾枚木簽全都紮在葛四兒的經脈僵死之處,以痛感來刺激神經,讓經脈重新變得有活力。
血脈一流通,葛四兒渾身舒暢,自然而然就會覺得困頓,此時睡眠就是他最好的恢複方式。
若水默默地計算時間,過了一會兒,她伸手拔下刺入葛四兒右足足心的木簽,露出足心一個深深的小孔,卻沒有流血。
“唐姊姊,麻煩你用力擠壓周圍,讓瘀血流出來,直到血色變得鮮紅為止。”
若水指點著唐絳兒的擠壓手法,唐絳兒依法施為,果然看到足心的小孔處流出一塊塊紫黑色的瘀血,再過了一會兒,血的顏色慢慢變淡,直到正常。
“好了。”
若水在說話的時候,已經依次拔下了葛四兒足心和足踝處的幾根木簽,露出深深的小孔。
唐絳兒一邊擠著瘀血,一邊睜大眼睛看著若水摘了幾片樹葉,擠了點汁液塗在自己擠過的針孔上,好奇地問道:“若水妹妹,這樹葉也可以治病麼?”
若水微笑點頭,道:“這種樹的葉子會分泌一種粘性的液體,塗在傷口上有促進傷口愈合的功效,對一些小傷口特別有效。”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們頓時發出一陣嘩然,然後轟然一下,把那棵樹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搶著往樹上爬,去摘那樹上的葉子。
若水無奈地搖搖頭,提高了聲音道:“這樹葉雖好,但是摘下來之後不能保存,兩三個時辰之時如果不塗在傷口上,就會失去了效果,建議大家什麼時候需要再來摘取為好。”
“啊,原來如此!”人們這才紛紛從樹上跳了下來,還有幾個不太相信的,還是摘了幾把樹葉像寶貝一樣揣在懷裏。
墨白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水丫頭隨隨便便地一句話,就能變廢為寶。
這棵大樹立在這裏估計足有幾十年了,人們在樹前經過,很少有人會正眼瞧它一眼,可若水的一句話,卻讓這棵大樹一下子變成了寶樹,差點被眾人薅成了禿子!
“咦,不臭了,好像葛四兒的腳不臭了!”
吳老三離得葛四兒最近,他吸了吸鼻子,有點不太敢確定地道。
因為這臭氣聞得久了,鼻子也就聞得習慣了,感覺不出來有多臭。
“對啊,好像真的沒什麼味道了。”
“難道這大漢的腳臭病真的讓這小姑娘給治好了?”
“這不可能啊,我不信,待我聞聞看。”
有人便上前,彎下腰湊到葛四兒的大腳丫子前,吸了吸鼻子,剛開始他還小心翼翼,後來便大力地吸了幾下,皺起了眉頭,道:“真的不臭了,唔,不臭是不臭,就是酸得厲害。”
吳老三捂著嘴直樂,暗道這葛四兒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腳了,能不酸嘛!
他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說起來他和葛四兒偷著溜出山寨,一路追著若水而來,其實心中也隻是抱了半分希望,並沒有真的相信這小姑娘會治好自己的腳臭和禿頭。
但死馬當做活馬醫,這小姑娘醫術超群,說不定真的有法子也說不準。
出乎他意料的是,若水不但有法子,而且立竿見影,幾乎是舉手之間,就治愈了葛四兒的腳臭之症,那豈不是說,自己的禿頭也有希望能長出毛來?
“神醫啊,神醫,真是手到病除,這樣的醫術,我吳老三真是打出了娘胎頭一遭兒見到,神醫姑娘,你是不知道,就因為這個腳臭,他活了快三十歲了,愣是沒有姑娘肯嫁給他,他天天晚上做夢都在娶媳婦。你治好了葛四兒的腳臭,就等於是救了他一條命,我替葛四兒向你磕頭啦。”
吳老三往地上一趴,對著若水就準備磕頭。
若水冰雪聰明,他這番以退為進的話如何不懂,當下笑了笑,道:“吳老三,你摘下帽兒來給我瞧瞧。”
吳老三大喜,知道若水這話的意思就是答允給自己醫治了,當下喜滋滋地除下了頭上那頂又厚又大的氈帽,露出一顆像剝皮雞蛋般光滑的腦袋來。
眾人看到若水隻用了幾根小小的木簽子,居然神奇般地治好了那腳臭漢子的臭腳,無不嘖嘖稱奇,而她治療的手法自己更是從所未見,說是醫術卻也不像,心中都是驚疑不定,拿不準那漢子是不是這小姑娘尋來的托兒,誘得自己上當的。
有一些想上前找若水瞧病的,心下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這時看到吳老三的光頭,便想還是再瞧上一瞧,如果這小姑娘果然能讓這禿頭上長出毛來,那才算得是真本事。
若水先前隻是大略地看了一眼吳老三的禿頭,這時走近前去,仔細觀察。
吳老三生怕若水瞧不清楚,便微微彎膝,讓自己變得更矮了些,站在那裏活像是一顆剛從地裏刨出來的土豆。
若水瞧了幾眼,心中便有了數,又道:“伸出左手,我幫你把下脈。”
吳老三依言伸手,卻惴惴不安,提心吊膽地看著若水的臉色。
這神醫姑娘給葛四兒治腳臭的時候,可沒幫他把過脈,自己這禿頭病看來要比那葛四兒的臭腳更要難治幾分。
若水搭了一會兒脈,便收回手來,道:“你的病情我先前已經和你說過,你是三十歲之後才慢慢開始脫發,直到一根頭發也沒剩,對不對?”
“對,對,神醫姑娘真是說得再對也沒有了。”吳老三的眼睛裏又放出了光。
“你這個病症,不難治。”若水微微一笑。
“當真?神醫姑娘,您可不是誑俺吧?”吳老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這個脫發的毛病,他不知道瞧過了多少郎中大夫,卻都是束手無策,甚至他們連自己是什麼病都說不出來,還有人說是因為自己是上了年紀,脫發乃是自然而然之事。
純是放狗屁!
吳老三當時就氣得渾身哆嗦,他隻不過才剛剛三十二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怎麼在這些郎中大夫的嘴裏說出來,自己就變成了七老八十、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了!
這吳老三自打變成了禿子之後,他的外號就由吳胖子變成了吳禿子,還有人編出了一條順口溜,說他是“頭上沒毛,辦事不牢”,用來打趣他,隻氣得他七竅生煙。
為了不讓旁人笑話,他便索性長年戴著一頂又厚又大的氈帽。
可一到天熱的時候,他這帽子就像是一個大蒸籠,熱得他滿頭大汗,卻也不敢摘。幾乎每年夏季,他的頭皮上都會起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紅疙瘩,又疼又癢,實在是讓他遭了不少的罪。
可這時候若水卻說他的病不難治,他又驚又喜,同時也是半信半疑。
“你這個其實也算不上病,是吃出來的毛病。”若水想了想,根據他的脈象分析道。
“吃出來的?”吳老三一臉的納悶,他吃的東西和寨子裏的兄弟們都是一樣的啊,為什麼別人不掉頭發,偏偏就他一個人掉。
他想問又不敢問,拚命眨巴著眼瞅著若水。
“有一種果實,叫做橡油果,個頭不大,剝皮之後果實有如板栗,色澤金黃,味道卻比板栗略苦,你可曾吃過?”若水道。
“吃過,吃過,我吳老三就喜歡吃這橡油果,旁人都覺得苦,我卻獨獨喜歡它這個苦味,細細咀嚼之後,苦中帶香,比板栗還要好吃呢,神醫姑娘,你也愛吃這個?俺們的後山上有好大一片橡果樹,我每年都要去摘上好多,如果神醫姑娘喜歡,俺馬上就回去給您送上一大筐來。”
若水笑著搖搖頭,道:“這就是了,你這病就是吃這橡油果吃出來的,這果實雖然可以入口,卻並不適合長期食用。”
“啊?”吳老三張大了嘴巴,吃驚地道:“神醫姑娘,這橡油果有毒?”
“毒麼,倒是沒有,隻是它的果實裏麵含有大量的橡油,這種油卻不容易被人的體質吸收,你經常食用橡油果,體內積蓄了大量的果油,阻塞了你頭部的毛孔,所以導致你大量脫發,然後……寸草不生。”
若水說得很是含蓄,她知道吳老三是個好麵子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戴著一頂厚氈帽遮遮掩掩,如果自己當麵說出這“禿頭”二字,一定會讓他心裏難受,就像是當著和尚的麵前,無論如何也不能提“禿驢”是一個道理。
吳老三聽得似懂非懂,什麼毛孔、吸收、體質,都是他從來沒聽到過的名詞,但他卻知道若水說得很有道理,回想一下,自己果然是因為吃了橡油果之後,才開始慢慢脫發的。
“那請問神醫姑娘,我這病該如何醫治呢?”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河道阻流,就當疏通河道,毛孔阻塞,自然是應該排油嘍。”若水胸有成竹地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隻需要用一味藥,服用之後,不出半月,你這頭上就可以發新芽,長嫩草。”
“什麼藥?這藥一定很貴吧?”吳老三先是一喜,又擔心地問道。
他所有的銀子都裝在那個小錢袋子裏,已經全都被墨白一把拿走,如果這藥要是太貴,他可真的吃不起。
“不貴,隻需要一味大黃,足矣!”若水對著周圍掃視了一眼,目光落在一名秀才打扮的書生身上,微笑道:“這位公子,可否借筆墨一用?”
那秀才本來是在旁邊擺了個攤位,代寫書信的,方才墨白就是借他的筆墨寫的招牌,反而被他哂笑了一句。
這時候他也擠在人群裏麵看熱鬧,聽得若水向自己借筆墨,言語有禮,便很痛快地拿了出來。
若水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了一個方子,交給吳老三,道:“照著這個方子服藥,連服七天,當可將你體內的果油盡數排出,如果七天之後,你覺得頭皮發癢,那這藥就可以停了。”
吳老三喜滋滋地接過藥方,拿在手裏看了半天,麵露難色地道:“神醫姑娘,這方子上寫的是什麼?我、我不識字啊!”
若水這才想起,那寨子裏的人幾乎都是不識字的,除了那裝模作樣的洪寨主,否則那休書也不需要墨白來代筆了。
她正在沉吟,人群中走出一名矮胖子,一把拉住吳老三的手,親熱地道:“吳三哥是吧,你不識字不打緊,我來念給你聽。”
吳老三瞪著那人,愕然道:“你是誰?我不識得你啊。”
那人笑嘻嘻地,一臉熱情地道:“以前不識得,現在不就識得了嗎?我也姓吳,三哥就叫我吳胖子好了,我是這城裏同仁藥鋪的掌櫃,三哥要是願意,就到敝店前來抓藥,咱們同宗兄弟,我就不收三哥的藥錢,還有,小弟還可以幫三哥免費煎藥熬藥,不知道三哥可願意啊?”
“啊?”吳老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抓事煎藥都不用花錢?
難道說一表三千裏,這人真是自己的同宗兄弟嗎?
他臉上登時樂開了一朵花,正準備樂嗬嗬地點頭答應。
旁邊已經有人看出了門道,提醒他道:“這位姓吳的兄弟,你可要小心呀,這吳胖子在咱們曲池城裏有個外號叫做鐵公雞,可是一毛不拔的,尋常人去他店裏抓藥都會讓他剝下三層皮來,他會這麼好心,白白地送藥還給你煎藥?就算是天上掉餡餅,這吳公雞都不會拔一根毛給你。依我瞧,他是看上了你手裏的那張藥方了。”
吳老三眨巴了幾下眼睛,還是想不明白,自己手裏的藥方有什麼稀罕的。
那吳公雞卻氣得臉色鐵青,伸手指著剛才那人,破口大罵:“好你個馮不樂,你的廣仁藥鋪一直和我同仁藥鋪對著幹,現在又出來拆老子的台,你小子不安好心!”
那馮不樂嘿嘿一笑,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道:“不安好心的人是你吳公*,你分明是覬覦這位吳兄弟的藥方,滿口好言想哄得這吳兄弟將藥方送給你,你再拿去牟取暴利,旁人不知道你,我姓馮的還不知道?”
“你知道個屁!”吳公雞被馮不樂當眾說破心事,臉上一紅,強辯道:“就是一味大黃的方子,能值幾個銀子,我用得著嘛我!”
“是啊,就是一味大黃,就能讓沒有頭發的人長出頭發來,這方子還不是價值千金的寶貝?你隻想給這位吳兄弟免費煎藥就想換得此方,還不是想占這吳兄弟一個大大的便宜?吳兄弟,你可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
馮不樂轉頭看向吳老三。
吳老三終於聽明白了。
“姓吳的鐵公雞,你他奶奶的想占老子便宜,做你的春秋大夢!”他忍不住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