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從所未見(2 / 3)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真人不露相,這小姑娘,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神醫哇!

吳禿子嘴唇囁嚅了幾下,想開口求懇吧,又實在是張不開這張嘴。

剛才嘲笑諷刺這小姑娘的時候,他可是笑得比誰都大聲,話說得比誰都難聽,現在讓他拉下臉來向人家說軟話,他好意思說,可人家不好意思聽啊。

他正在躑躅間,忽然聽得遠外傳來一聲喜悅的大叫:“啊哈哈哈!”

這聲音突如其來,隻嚇了眾人一跳,但馬上就反應過來,這大笑聲正是剛才跑去煎藥治口臭的那位仁兄發出來的。

“寨主,兄弟們,我好了,哈哈哈,我好了,我的口不臭了!”隨著那人喜悅欲狂的大笑聲,他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眾人愕然看著他連跳帶蹦的奔到近前,然後他再次發出大笑聲。

“你真的好了,你……你的嘴沒味了?”

大夥兒都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他身邊有人終於小心翼翼地開了口,一邊問一邊悄悄掩住自己的鼻子,生怕被那人噴出來的口氣熏到。

“哈哈……”那人一邊笑,一邊張開了嘴巴嗬了一口氣,道:“你聞聞你聞聞。”

咦?好像真的沒什麼味道了。

平時隻要那位仁兄一開口,他周圍站得稍近的都會聞到異味,可剛才他說話的時候,站在他對麵的人連眉毛都沒皺,好像真的不臭了。

這一下就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把口臭那人聞在中央,亂糟糟地嚷成了一片,一個個都讓他張大嘴巴給自己聞。

眾人聞過之後,驚奇的發現,那人嘴裏果然沒了味道,不但不臭,還有一種淡淡的藥草的氣味。

那人笑得合不攏嘴,平時眾人見了他,要不就是遠遠地退避三舍,要不就是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從來沒有人這樣親熱地圍著他說過話。

一轉眼間,他就看到了若水,當下推開眾人走了過去,倒頭就拜。

“神醫姑娘,請受在下一拜!”

“不必客氣,請起。”若水微笑道,並不伸手相扶,可那人卻感覺到有一股力道在他的雙臂間一托,他就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

他正在疑惑,隻聽若水說道:“你服藥的效果不錯,記住一日三次,不可疏漏。十日之後,此病就可去根。是藥三分毒,你的毛病好了之後,這藥不可再服,切記,切記!”

“是,在下一定牢記神醫的吩咐,決計不敢有違。”那人恭然凜遵。

眾人都沒想到,若水這一劑藥下去,居然立竿見影,如有神效,登時群情激湧,每個人看著若水,那眼神都賊亮賊亮的,不亞於看到天上掉下個金鳳凰。

忽喇一下,眾人一下子就把若水圍在了當中。

“神醫,我也有病,求神醫幫我瞧瞧。”

“老朽有頭痛之症,痛了有二十年了,神醫啊,你先幫老配看看?”

“神醫姑娘,不,神醫仙子,您大發慈悲,去瞧一眼在下的老娘可好?她癱瘓在床已經下不來地了。”

眾人七嘴八舌,叫嚷成了一團,而且一聲高過一聲,唯恐旁人把自己的聲音壓下去。

小七和墨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麵,生怕若水出了什麼意外,二人一左一右護持在若水身邊,內勁暗暗發出,將眾人全都摒除在若水身前三尺之外。

“讓開讓開,你們這些兔崽子們,全都給老子讓開!”

一聲大喝陡地響起,像晴天響了個霹靂一樣,震得眾人耳朵隆隆作響。

洪寨主拔開人群,像尊鐵塔一樣走了進來,他對著若水左瞧右瞧,點了點頭道:“小姑娘,不錯嘛,有兩下子。”

“承蒙寨主誇獎,小女子愧不敢當,我說過,我是個大夫。”若水淡淡一笑道。

我是個大夫。

這句話之前她說過好幾次,可是大夥兒卻沒有一個敢相信的,直到她一劑藥治好了那口臭兄的嘴巴,在場的人再沒有一個人敢懷疑她這話的真假。

她哪裏隻是一個大夫,分明就是一名神醫啊!

自己先前真是有眼無珠,眼前站著的明明是一尊真神,自己卻愣是沒有看出來,如今個個後悔不己,尤其是那有腳臭的漢子和吳禿子,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這姑娘醫術如神,自己就該痛痛快快地掏銀子出來,現在看到被眾人團團圍在中間的若水,他們現在就是想送銀子上去,都排不上號。

“神醫姑娘,剛才是俺老洪看走了眼,有眼不識金鑲玉,得罪了神醫,還請神醫千萬不要見怪。”

洪寨主難得的一改粗獷的作風,學著文人學子的模樣,對若水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更是一口一個神醫,叫不絕口。

若水笑了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求自己幫他治愈隱疾,但當著眾兄弟的麵前,他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身為男人,尤其是像洪寨主這樣把麵子看得比性命都要重的男人,更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洪寨主,外麵天氣這麼熱,站在這裏說了這麼久,我有些累了,也口渴了,不知道洪寨主這兒有什麼好茶,可以讓我們品嚐品嚐呢?”

若水不著痕跡地搬了個梯子給洪寨主下台階。

洪寨主得此一言提醒,馬上恍然,樂嗬嗬地道:“有,有好茶,不但有好茶,還有好酒,三位貴客,這邊請,這邊請,神醫姑娘,這山路上石子多,不好走,你可千萬要小心。”

他的神態立馬變得殷勤之極,和先前對若水愛搭不理的冷淡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手下的弟兄們不禁歎服。

自家老大這變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要快!

而且臉皮之厚,整座寨子裏更是無人可及!

眾人雖然也想像洪寨主一樣拉下臉來討好神醫,可是洪寨主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了,他的大掌一扒拉,就把擋住去路的人全都趕了開去,笑眯眯地引著若水走進那座最為高大的房屋之中。

若水早就猜到這所房舍就是洪寨主所居,遠遠望去的時候,已經極具氣勢,而且麵北朝南,建在山寨裏最好的位置。

所謂山為陰,水為陽,他這座房舍就建在山陽之處,房前有一泓山泉,潺潺流過,整所房舍呈陰陽吞吐之象,在風水之學上,乃是上佳之所。

若水雖然並沒有學過陰陽風水之術,做為來自現代的她,多多少少卻和懂得這方麵的人士打過交道,所以也略知一二。

“洪寨主,你這間房子建得很好啊。”

幾個人落座之後,若水便誇讚了一句。

“好?你看出我這房子好來了?你且說說,它好在哪裏?”洪寨主吩咐人下去泡茶,然後正迫不及待地準備向若水開口提及看病一事,卻被若水這句突如其來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若水朝屋外一指,笑了笑,道:“麵南而山,屋前東水,氣勢環抱,有鳳來儀。”

她這幾句似通非通、似是而非的話,聽得小七和墨白一頭霧水,完全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是洪寨主一聽,眼睛頓時一亮,一拍桌子叫道:“好啊,說得好啊!沒想到神醫姑娘,還是位懂得風水的大行家,我這房子的妙處,你竟然說得是一毫不錯,哈哈,哈哈哈!”

若水謙虛一笑,道:“我隻是信口胡謅,什麼大行家,可是萬不敢當。要是論起這風水之學,洪寨主才是真正的大行家,小女子還要向洪寨主多多請教才是。”

洪寨主被她一捧,正是樂得合不攏嘴,開始對著若水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這房子的好處來,一時之間,竟然連看病問醫之事都拋在了腦後。

他的確像是若水所說,對風水一事頗有研究,這所山寨也是他親手設計,花費了他無窮的心力,可以說是他的得意之作。

但,越是像他這樣的大師,完成了一副滿意的作品,越是渴望能夠有更多的人來欣賞,來認同。

可惜的是,山寨中都是些粗豪漢子,連大字都識不得幾個,更別提有誰能夠看得懂他的匠心之作了,所以洪寨主一想到此,不免心中鬱鬱。

就像是一個高明的琴師,彈得一手仙音妙曲,卻沒有知音能懂,隻能孤芳自賞,自己對著流水高山彈奏,未免美中不足。

此時他聽了若水的這幾句讚美之言,而且說得正是他設計中的妙處所在,登時大起知己之感,恨不得拉住她一口氣說上個三天三夜。

其實若水對這風水之說,所知甚淺,甚至連洪寨主的一點皮毛也及不上,但是她隻是微笑傾聽,偶爾說上一言半語,卻總是恰中竅要,隻引得洪寨主談興大發,大有滔滔不絕之勢。

小七和墨白聽二人說來說去,左右不離陰陽風水幾字,越聽越是無趣,抬眼看若水的時候,卻見她雙頰微紅,眼神明亮,聽得津津有味。

墨白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就想不明白這種東西有什麼可聽的,就像是嚼過的甘蔗一樣,淡而無味,還滿口的渣。

小七雖然也聽不懂,但他卻太了解若水了。

這丫頭就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她會對風水看相之學感興趣?那才真的見鬼呢。

小七明白,若水之所以引得洪寨主高談闊論,不停地發表自己的見解,其中定有深意。

所以他神情淡然,隻是安心端起送上來的茶,輕品慢飲,悠閑自在,相比之下,墨白就像是個抓耳撓腮的猴兒一般,片刻都安靜不下來。

若水和洪寨主談興正濃,壓根就沒注意到墨白的異樣。

墨白的心就像被貓爪子撓著似的,癢癢得厲害。

他幾乎比洪寨主還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洪寨主究竟得的是什麼病,他更想親眼見識一下若水診病的手法,因為她剛才給寨子裏的人看病的時候,表現得實是在太神奇了。

她竟然連脈也不摸,就能一口說出對方的隱疾,這這這、這還是醫術嗎?簡直可以稱之為神術了吧?

墨白自己也懂得一點醫術,正因為如此,他才對若水的這手出神入化的醫術羨慕不己,自然,他也有一點想要偷師的小私心。

“咳咳咳,洪老哥,你說得口都幹了,還是喝口茶吧潤潤嗓子吧,你就算不渴,我家表妹也口渴得很了。話說,洪老哥,你這山裏的茶,不咋的啊!”

墨白吧嗒了一下嘴,他好不容易等洪寨主說得告一段落,生怕他再繼續長篇大論,趕緊用話打斷了他,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嗬嗬,咱們山裏人平時喝的都是水,哪像你們富家公子,喜歡喝茶講求排場,說起來這也算不得是什麼茶葉,這是山上的一種植物的葉子,曬幹了之後用水一衝,就權當是茶了,還請白老弟不要嫌棄啊!”

洪寨主爽聲一笑,對墨白的挑剔也不以為意,他隨口解釋了一句,見到若水喝了一杯茶,正準備繼續和她說一說自己這多年看風水的經驗心得,又被墨白打斷了。

“我說洪老哥,小弟我們來了這麼久,隻喝了一杯這樹葉泡的茶,連好酒好菜都沒見到,這可不像是洪老哥你的待客之道啊。”

被墨白一言提醒,洪寨主登時一拍腦門,叫道:“對,對,全是老哥我的疏忽,竟然忘了此事,怠慢了貴客,請三位稍待,我馬上就安排好酒好菜,好好地款待三位貴客。”

他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到門口,正準備喊人上酒菜,卻一愣神。

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的房屋外麵竟然烏壓壓地堆滿了人,全是寨子裏的男女老少,個個豎起了耳朵在偷聽。

他們實在是好奇啊。

這洪老大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呢?

於是有人便大著膽子,躡手躡腳地走到屋外偷聽,人同此心,偷聽的人就越來越多,不知不覺就都擠到了屋子外麵,可惜的是,他們聽來聽去,聽到的全是一些聽不懂的東西。

這時被洪寨主一下子撞個正著,人們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隨後看到洪寨主雙眉一豎,眼睛一瞪,所有人心裏都暗叫不妙,趁著洪寨主還沒發怒之前,人們發出一聲呼喊,瞬間像倒了樹的猢猻一樣,跑了個無影無蹤。

“你們這幫該死的兔崽子!膽兒肥了哈!竟敢偷聽老子的壁角,一個個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洪寨主叉著腰,站在房門口,扯著嗓門嚎了一聲,隻嚇得那些還沒跑遠的人腳肚子一個哆嗦,差點摔了個大馬趴。

他們趕緊連滾帶爬了溜得遠遠的,再也不敢前來偷聽。

洪寨主心中暗叫僥幸,幸好自己出來發現了這些家夥們,也幸好剛才自己和神醫姑娘談的都是風水之學,並沒有涉及到病症半個字,否則要是讓這些家夥們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那自己以後簡直不用做人了,在兄弟們麵前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他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借著親自去廚房催菜的名義,走出屋來,裏裏外外的全都找了個遍,沒有發現一個漏網之魚,這才放下心,又回到了屋子裏,對著若水拱拱手。

“神醫姑娘,請稍待片刻,酒菜馬上就會送到。”

他看了若水一眼,又分別瞅了瞅小七和墨白,欲言又止。

若水微笑道:“洪寨主請坐,你可是想問我,你這病可有法子治,對不對?”

洪寨主黑臉一紅,再次瞅了瞅小七和墨白,略帶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卻不說話。

小七和墨白豈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二人就是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屁股甚至連抬都沒抬。

墨白打鼻子裏哼了一聲,還翹起了二郎腿,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他心道你小子想讓老子滾蛋,可是老子偏偏就不滾蛋,你能奈我何!

洪寨主的神情更是尷尬,他不好意思開口讓二人回避,隻好對若水道:“神醫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若水還未答言,墨白已經搶先說道:“我說洪老哥,你有什麼話不妨當麵說嘛,我表妹醫術的確了得,可是小弟我的醫術也不差,你有什麼不適,盡管說出來,小弟我也可以幫著一起參詳參詳嘛。”

他現在和洪寨主二人稱兄道弟的,言語之間親熱得很,倒弄得洪寨主沒辦法開口拒絕。

洪寨主忍不住對著墨白翻翻眼珠子,心道老子的病,怎麼可能告訴你小子知道,如果說出來,豈不是讓你小子笑話老子?要不是那小姑娘瞧不來老子的病,這輩子老子都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見洪寨主隻瞪眼不說話,墨白就笑吟吟地轉向了若水,道:“表妹,洪寨主得的究竟是什麼病啊,你說出來,我和你一起研究研究。”

洪寨主一聽,額頭上的汗珠子唰地就下來了,他神色緊張地盯著若水,道:“神、神醫姑、姑娘,可千萬不、不、不能說啊,我、我……”

他話未說完,若水就點了點頭,道:“洪寨主放心,我是一名醫者,為患者保守秘密,乃是醫者必須遵守的道德。”

她說得言簡意賅,但表情認真嚴肅,洪寨主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肚子裏,他看著若水,眼神中含著感激之情。

“神醫姑娘,多謝你了。”

“此時言謝還為之過早,洪寨主,等你的病痊愈之後,再謝我不遲。洪寨主,我現在就開個方子給你。”

若水說完,目光對著屋內一掃,沒有發現筆墨紙硯,洪寨主大喜,正準備出去喊人去拿紙筆,若水卻搖了搖頭,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然後抬眼看向洪寨主。

洪寨主看著桌上的字,點了點頭。

若水的心裏在就開始嘀咕了一下,她寫的這兩個字,乃是“澤瀉”,是一味藥材的名字,她隻是小小地試探了一下,沒想到這洪寨主居然如果輕易地就上了自己的當。

先前洪寨主要休妾的時候,他可是說自己不識字的,那休書還是墨白來代的筆。

可是她隨手寫下的這兩個字,筆劃雖然並不複雜,卻並不是常用的字眼,可洪寨主居然一下子認了出來,很顯然,他的不識字是裝出來的。

若水心中雖然早就猜到,還是有些愕然。

她見到這所山寨的時候,就開始對建造這所山寨的人發出讚美,聽那王大柱說,這山寨是由他們寨主親自設計,她就覺得這洪寨主非同常人。

後來見了他的這所住宅,又聽了他講述風水之學,就更加堅定了若水的想法。

這洪寨主不但識字,而且學識淵博,他不但懂得風水,還懂得兵法!

可是他卻在人前裝出一副大字不識一個的模樣,瞞住了寨子裏所有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們,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小七的目光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掩蓋在麵具之色,無人發現。

墨白抻著脖子想去瞧若水寫的是什麼,可是若水寫完之後,隨後一抹,已經擦去了桌上的水印,他一個字也沒瞧見,不由得氣惱起來,同時也越加的好奇。

越是不讓他知道,他就越是想要知道,可是若水轉身背對著他,他就什麼也看不到。

他猛地站起身來,一轉眼,卻看到小七正端坐在椅子裏,若無其事的品茶,他走到小七身邊,手肘輕輕一撞,輕聲道:“喂,你難道就不好奇,不想知道?”

“我不好奇。”小七搖搖頭,他看了墨白一眼,又道:“如果我想知道,她自然會告訴我。”

“……”墨白氣結,狠狠瞪了他一眼。

“還有嗎?”洪寨主把若水寫的那兩個字牢牢記在心裏,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中露出的破綻,略帶著急地追問道。

“自然是有的,這個方子一共需要六味藥材……”若水微笑著點點頭,伸出了一根手指,卻並沒有寫字,而是不緊不慢地道:“一味藥材,一千兩,總共是六千兩,洪寨主,我也是痛快人,咱們快人快語好辦事,你一手交銀子,我一手交藥方,如何?”

洪寨主一下子被噎住了。

他瞪視著若水,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氣,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若水的這番話,和他之前說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小丫頭片子,居然把自己說的話原封奉還,堵得他說不出話來,真是夠厲害的。

六千兩!

這丫頭比自己還黑啊,愣是多要了一千兩。

這簡直是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

“怎麼樣?我知道洪寨主是個痛快人,所以我也不遮遮掩掩地,這樣吧,難得寨主盛情款待,我無以為報,剛才那一味藥方就算是我免費送給寨主你的,算是我的回禮。這剩下的五味藥材,一共算是五千兩好啦,洪寨主,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