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廢話,隻要你贏了我,她就是你的人了!你愛殺愛剮,全由你處置。”洪寨主厲聲道。
“當真?”墨白心中一動,目光向那紅衣姑娘瞧去。
洪寨主也是氣昏了頭,才說出任殺任剮這樣的話來。
“她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兒,我怎麼舍得殺她剮她,自然是要好好地愛惜疼愛嘍,哄寨主,你之前娶了二十二房小妾,是不是都被你殺了剮了,所以你今天還要繼續娶新的妾室,是不是啊?”墨白笑嘻嘻地道。
洪寨主越發火冒三丈,這小子一字一句都是在諷刺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誰說我的小妾們都被殺了剮了,老子就讓你瞧一瞧,老子娶的美妾有多美,給你這沒見過世麵的小子開開眼!”
他虎吼一聲,有如聲震嘯林,“婆娘們,都給老子滾過來!”
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一片嬌滴滴的鶯聲燕語。
“寨主,奴家在這裏呢。”
“寨主,這臭小子竟敢汙蔑您,您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您的厲害!”
隻見人群中走出一大片燕瘦環肥,穿紅著綠,香氣撲鼻,一個個圍著洪寨主大獻殷勤。
墨白、若水和小七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墨白,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這、這就是你的二十二房妾室?”他指著那些女人,結結巴巴地道。
饒是墨白什麼樣的場麵都見過,還是被震呆了。
若水也睜大了雙眼,臉上的表情古怪之極,想笑,又強行忍住。
隻有小七,因為戴著人皮麵具,看上去在三個人當中倒是最平淡無波,鎮定自若,至於他人皮麵具下麵是什麼表情,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老天哪!
這洪寨主娶的二十二名妾室,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墨白隻瞧了一眼,就飛快地轉開了眼光。
他覺得自己頭皮一陣發麻,周圍的山風一下子變得涼嗖嗖的。
好冷!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墨白再次看向洪寨主的時候,眼神中的神情就複雜了許多,那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覺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欽佩,還有同情。
老洪哪,你不容易啊,本公子真是錯怪你了。
旁人娶妻娶的都是一枝花,你這是摘了十二朵狗尾巴花啊!
“怎麼,沒見過世麵的臭小子,是不是被我女人們的美貌驚呆了?告訴你,臭小子,這些全都是老子的女人,你一個也休想染指!”
洪寨主站在一群女人的包圍圈中,左擁右抱,看著墨白一臉呆怔的表情,得意得哈哈大笑。
墨白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染指?
還染指呢,他躲都唯恐躲之不及。
要說這洪寨主娶的二十二個女人,真是一個賽一個的醜哇。
有的顴骨高聳,有的麵目黝黑,有的滿嘴齙牙,有的虎背熊腰……
這洪寨主是從哪兒找出來這二十二個醜姑娘啊!
墨白幾乎要懷疑這些人是男扮女裝的了。
不對,就算是男子,也沒醜到這個地步的。
這些女人他隻看了一眼,都恨不得剜了自己的眼珠子,想讓他再看第二眼,那都是老貓聞鹹魚,休想啊想休!
“就是,想染指我們老大的女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
“咱家老大的女人,那個個都是賽天仙,天上難找,地下難尋!”
旁邊的山匪們開始一股勁地鼓噪起來,為洪寨主以助聲威。
墨白匪夷所思地看著他們,這些人為了捧洪寨主的臭腳,連自個兒的節操也不要了麼?
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們也不覺得臉紅!
怪不得那洪寨主非要強娶那紅衣姑娘當第二十三房小妾了,天天看著這些醜姑娘們,他的眼睛受不了啊,肯定要娶上一名美貌佳人養養眼。
這樣一想,墨白對洪寨主的氣憤之情登時降低了不少。
這個抱不平,自己還要不要繼續打呢?
他不由沉吟起來。
洪寨主聽了手下弟兄的讚美,更是洋洋得意,大掌一揮,叫道:“去,把老子的新娘子帶過來,讓這臭小子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花之魁首,絕代佳人!”
墨白和洪寨主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是極大,就算是整個山寨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紅衣姑娘和喜婆子們更是聽得十分清楚。
那紅衣姑娘因為掙紮得太過厲害,幾名婆子使足了吃奶的力氣,才牢牢按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甚至堵上了她的嘴巴,免得她大喊大鬧,說出一些讓洪寨主掃興的話來。
她們本來想將這姑娘拖進房裏,可是卻被墨白和洪寨主的聲間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張大了眼睛向那邊觀看,要瞧瞧洪寨主會怎麼教訓這外麵來的小子。
那紅衣姑娘本來絕了望,沒想到峰回路轉,突然聽到有人想搭救自己出火坑,登時嗚嗚咽咽地叫了起來。
“叫什麼叫!你沒聽到咱們寨主和那小子打了個賭嗎?寨主大人要是輸了,你就是那小子的人了,可是寨主大人要是贏了,你就還是咱寨主大人的第二十三房小妾,今晚上你就乖乖地等著做新娘子罷!”婆子們喝斥她道。
“嗚嗚嗚……”那紅衣姑娘想說話,嘴裏卻被堵上了一塊命,她隻好拚命扭著脖子,向墨白這邊看來,她要瞧一瞧她的救命恩人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
耀眼的陽光下,高高的山石上,站著一名修長挺拔的白衣公子,他背對著她,看不見他的容貌,隻看到他一頭烏黑的長發散意地披散在後背,束著一根銀色的絲帶,金黃色的陽光照在他的發絲上,閃耀出點點金光。
紅衣姑娘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墨白的背影。
她多希望他能轉過頭來,看自己一眼,同時,也讓她看看他的樣子。
她的眸子裏迅速煥發出光彩來,可是一眨眼的功夫,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因為她看到站在那白衣公子對麵的洪寨主,就像是一尊黑鐵塔一樣,高高地矗立在那裏,而那白衣公子和洪寨主一比,顯得是那麼纖弱和……不堪一擊!
他握在身側的拳頭,和洪寨主的鐵拳一比,就像是小饅頭對上鐵疙瘩,他那麼文秀,如何是那洪寨主的敵手?
她的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幾乎不敢呼吸了。
“走,寨主大人要你過去。”幾名彪形大漢大踏步走了過來,像拎小雞一樣把她從婆子們手裏拎了起來。
紅衣姑娘開始掙紮起來,“嗚嗚嗚!”
她不要過去,她剛才聽得清清楚楚,那洪寨主和那白衣公子打了一個賭,他們要以武論輸贏,誰贏了,她就是誰的!
可這分明是一個陷阱,那白衣公子怎麼可能會是洪寨主的對手?
洪寨主一拳就會將那白衣公子的腦袋轟成豆腐渣的。
她不要過去看到那好心的公子為了她送了性命。
可是她那點力氣根本不夠瞧的,幾名大漢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帶到了洪寨主的麵前,往地上一扔,“寨主大哥,新娘子帶到。”
“好,抬起頭來,給那臭小子瞧瞧,老子的新夫人是不是豔壓群芳!”
洪寨主大掌一劃拉,把圍在自己身邊的小妾們都趕散了,惹得那群女人發出一陣不滿的抱怨聲。
若水、小七和墨白全都好奇地盯著倒在地上那紅衣姑娘,等著她抬起頭來。
可是那姑娘把頭埋得低低的,腦袋幾乎要觸到了地麵,就是不肯抬起頭來。
她雖然很想看看那白衣公子長什麼模樣,可是她很怕,怕她一見之下,那白衣公子就會被洪寨主一拳打死。
她遲遲不肯抬頭,洪寨主登時大大地不滿起來,喝道:“給老子抬起頭來,老子的女人沒你這樣羞答答的,見不起人麼!”
他越是吆喝,那姑娘的頭埋得越低,說什麼也不肯抬頭。
洪寨主大怒,邁開大步直奔那姑娘,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就將那姑娘抓住,高高地提起來,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然後仔細地端詳地半天,滿是怒氣的表情登時大是和緩,眼睛裏甚至擠出笑來,顯得心情大好。
“不錯,不錯,果然是俺老洪千挑萬選才選中的美人兒,喂,臭小子,你來瞧瞧,她美是不美!一會兒比武,隻要你贏了,她就是你的!”
他聲若洪鍾地大喝一聲,隻震得那紅衣姑娘耳膜一陣嗡嗡作響,她被迫地抬起眼睛,向墨白瞧去,隻瞧了一眼,她的心中就突地一跳,隻覺得全身的血都湧上了腦海,滿臉漲得通紅。
墨白和若水還有小七一齊向那姑娘瞧去,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看到那姑娘的廬山真麵目了,三人心中都想,不知道這姑娘會美到何等地步。
一見之下,三人均是啞口無言,作聲不得。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隻見那姑娘一張麻子臉,臉上坑坑窪窪的凹凸不平,皮色又黑又黃,眼歪嘴斜,要多醜,有多醜。
三個人怎麼也想不到,背影看上去纖細苗條,肌膚勝雪的這位紅衣姑娘,竟然長了這樣一副尊容,一時之間不由得呆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墨白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指著那紅衣姑娘對洪寨主道:“老洪,這就是你要娶的第二十三房小妾?”
換人了,一定是換人了!
剛才看到她的背影時,墨白還覺得心中一動。
一個背影如此動人的姑娘,怎麼會長了這樣一副醜陋的容貌,這絕不可能!
洪寨主卻仰起了頭,得意的哈哈大笑,道:“不錯!這就是我馬上要娶的新娘子!”
小七和若水還能不動聲色,墨白卻已經發出了一聲慘叫,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說老洪,你從哪裏找來的醜八怪,簡直是醜瞎了我的眼睛,虧你還把她當成寶貝,這樣的貨色,就連給我當丫頭洗腳,我都嫌她醜得礙眼!”
墨白的嘴巴不開口則己,一開口就是毒舌之極。
他現在哪裏還想打抱不平,他覺得自己真是做了一樁大蠢事。
這樣醜的姑娘,居然有人巴巴地把她當成了寶,要娶她,尤其是像洪寨主這樣有英雄氣慨的人,能給他做第二十三房小妾,簡直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這醜姑娘還不樂意……
自己真是多管閑事,多吃屁!
墨白越想越窩火,恨不得拔腿就走,卻被洪寨主一下子攔住了去路。
他不知道,他的這幾句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下子在山寨裏麵炸開了窩。
山匪們開始高聲叫罵,紛紛叫洪寨主劈了這個該死的不會說話的臭小子。
膽敢出言諷刺寨主看上的女人,這小子不是活膩了是什麼!
那紅衣姑娘本來羞紅了一張臉,聽到墨白的這番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了一絲血色。
就連若水和小七都是眉頭一皺,對墨白的刻薄毒舌心生不滿。
尤其是若水,她乍見那姑娘容貌的時候,心中也是突的一跳,隻覺得眼皮發澀,忍不住轉開了眼去。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又回過頭來,仔細地端詳著那紅衣姑娘的容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七對那紅衣姑娘隻瞧了一眼就不再瞧。
雖然那姑娘麵貌醜陋,可他眼中並未露出半點嫌棄之色,正像他之前心中所想,一個人的美醜,不在於容貌,而在於內心。
有句話說得很好,心善則貌美,心惡故貌醜。
這姑娘就算容顏不佳,隻要她心地良善,那她就美得很。
所以墨白的話很刺他的耳,讓他忍不住打鼻子裏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以貌取人,豈是大丈夫所為!
“喂,老洪,你攔著我作甚,這個閑事我不管啦,所謂美女配英雄,寨主你英姿勃發,俊朗非凡,這位姑娘……這位姑娘她天生麗質,容貌無雙,和洪寨主你正好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再合適也沒有啦,小弟在這裏祝洪寨主您二位早生貴子,花好月圓,夫唱婦隨,舉案齊眉。”
墨白看出來洪寨主神色不善,知道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那番話有些傷人,他靈機一動,馬上轉了口風,臉上堆滿了笑容,他口才便給,張口就來,一番祝禱之詞說得十分動聽。
那洪寨主心裏蓬勃的怒火被他幾句話就打消了,裂開了一張大嘴,笑得合不攏來,他居然伸出大掌,拍了拍墨白的肩膀,讚道:“好小子,還是你有眼光,這話說得我老洪愛聽!行了,之前的事就這麼過去了,俺老洪大人大量,就不追究了,不過今天你們可不許走,一定要留下來喝俺老洪的喜酒不可!”
他這一拍自是沒用上內力,墨白看得分明,也就沒有躲開,坦然受之,這讓洪寨主覺得更是歡喜。
“難得遇到了洪寨主的大喜事,在下自然是要叨擾一杯喜酒喝的,你就算是不請,我們也一定要留下,這樣千載難逢的喜事,怎麼可能錯過!”墨白笑道。
“好,好!”洪寨主滿臉喜色,他的目光微微一掃,落在墨白手中的那柄九環刀上,馬上又轉了開去。
他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琢磨著如何想個法子,將這刀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回來。
他留墨白多住一晚,又哪裏是懷的什麼好意!
墨白公然搶走了他的愛刀,他要是不想法子拿回來,以後他還有麵子當這個寨主麼?這讓山寨裏的兄弟們會怎麼看他。
那紅衣姑娘聽了墨白的話,忍不住眼睛一閉,滿心絕望,不哭也不鬧,兩行淚水靜靜地從凹凸不平的麵頰上流了下來。
“小美人兒,莫哭莫哭,等今晚成了親之後,俺老洪會好好疼你的,明天,就算是拿大棍子打你,你也舍不得離開俺老洪了,喂,婆娘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洪寨主爽聲一笑,對著周圍的鶯鶯燕燕環視一圈,換回來一片應和之聲。
墨白差點被洪寨主口中的“美人”那兩個字給弄吐了,他深深吸了口氣才壓了下去,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
“能夠嫁給洪寨主這樣的英雄人物,她這是喜極而泣啊,洪寨主,恭喜恭喜!”
他對著洪寨主連連拱手,心裏卻道:怪不得洪寨主的這些妾室們一個個對他死心塌地,就憑她們長得這模樣,如果放在別的地方,根本沒有男人會要啊!
這洪寨主就是個拾破爛的,收了一屋子的破銅爛鐵,其中最爛最破的那個,就是他今晚上要娶的紅衣姑娘!
老洪的眼光還真是邪乎啊!
他咂咂嘴巴。
聽了墨白的話,紅衣姑娘的眼淚越流越多,她神情卻很是倔強,緊緊咬住嘴唇,就是不肯哭出聲來,和先前那又哭又叫的形象相比,此刻的她更是讓人同情。
“行了行了別哭了,白兄,你沒成過親不了解這成親的規矩,成親的時候,這新娘子總是會又哭又鬧說不肯嫁的,這有個名堂叫什麼來著?”
洪寨主回過頭問他身邊的妾室們。
這些女人們七嘴八舌地回答道:“這叫哭嫁!”
“哪個大姑娘成親不哭不叫啊,我們嫁人的時候,一個個哭得比她還大聲哩!”
“就是就是,真是少見多怪,沒見過人家哭嫁啊!”
“對,喂,穿白衣服的小公子,一看你就是沒成過親的雛兒,等你成親的時候,如果你的新娘子不哭不叫,那她肯定心裏是不樂意嫁你。要知道,咱們女人嫁人的時候,哭得那聲越大,越響,這以後的日子哇,就會芝麻開花,節節高!”
墨白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哭嫁?
居然有這樣古怪的規矩?
他不由望向若水,心想不知道她出嫁的時候,哭起來是什麼模樣。
若水一看到他的目光對著自己看過來,就猜到了他心裏是什麼念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個滑頭滑腦的墨白,真會見風轉舵!
那姑娘明明就不想嫁給洪寨主,墨白他既然出來打這個抱不平,那就應該救人救到底,可他倒好,一看到那姑娘麵目醜陋,居然翻臉比翻書還快。
前一刻還義憤填膺地說什麼“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後一刻馬上就變成了“天作之合,天生一對”!
真是隻求自己脫身,完全不顧他人的死活。
他撒手不管,就等於是把那姑娘送進了火坑!
若水可不認為一個姑娘長得醜,她就隻配做別人的小妾,何況還是第二十三房小妾,和那樣一群女人去討同一個男人的歡心,爭他的寵愛。
是女人,當自強。
如果這姑娘真的不願意嫁,墨白不幫,她幫!
此時的墨白跟洪寨主已經談得極是熱絡,兩人稱兄道弟,儼然是一見如故的模樣,至於那洪寨主肚子裏有什麼彎彎繞繞的腸子,若水懶得去猜,在她的眼中看來,這兩個男人一樣的虛!
“婆子們,快把我的新娘子送進新房,好好給她打扮打扮,洗把臉換件衣服,可不許耽誤了老子成親的吉時,快去!”
洪寨主抬頭看了看天色,神色甚是不耐。
幾名喜婆子擠了進來,拉拉扯扯地把那紅衣姑娘拖著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這次墨白可學了個乖,他一言不發,生怕說錯了話,那洪寨主大掌一揮,把這姑娘送給自己,那他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心腸本就剛硬,看著那姑娘被拖走,心中絲毫不起漣漪,反而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幸好他發現得早,要是剛才沒看到那姑娘的容貌,就貿貿然地答允洪寨主和他打那個賭,那他豈不是要從此背上一個甩不脫的大包袱,大麻煩?
這種破銅爛鐵,也就洪寨主這樣奇怪的眼光能瞧得上,他墨白可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我就是死了,也不嫁給別人做什麼妾!”
突然之間,那紅衣姑娘不知道從哪裏迸發出一股力量,一下子掙脫了幾名拉扯她的婆子,對著旁邊一塊突起的山石重重撞了過去。
她周圍的人均是一呆,竟然忘了去拉她。
電光火石間,若水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畫麵,那是她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原身撞石獅而亡的畫麵。
不,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一種類似於同病相憐的情緒湧上心頭。
“小七,快救她!”她急急地叫道。
她的話音剛落,小七的身形就電射而出,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什麼影子飄過,仔細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