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你三大爺(1 / 3)

“唐珊瑚!”

幾乎是與此同時,墨白也想到了這點,叫出聲來。WWW。2YT。ORG

隨後他厲眸一掃,身形有如鬼魅一樣,瞬間閃到了小杏身邊。

這次他下手再不容情,“咯咯”兩聲,已經把小杏左右雙臂全都卸了下來。

小杏隻覺左右雙肩一痛,手臂登時軟綿綿地垂在兩邊,再也動彈不得。

她嚇得花容失色,險險又要暈了過去。

“你是唐家的人?”墨白半點也不憐香惜玉,一張臉繃得緊緊的,盯著小杏。

“我……我不姓唐,我、我姓夏,我是夏小杏。”小杏舌頭都打結了,這個墨白好可怕啊。

她的眼中全是恐懼。

“哼!敢做不敢認,唐家居然會有你這麼沒出息的家夥,真是給唐家丟臉!”墨白冷聲斥道。

他對小杏的話半點也不相信。

逍遙散是什麼?

那是在唐門中排名前十位的毒藥。

價值萬金!

毒性劇烈無比,據說隻要一丁丁點的份量,就能毒死十七八個人,最讓人頭疼的是,這種毒無色無味,下在飲食之中,就算是狗的鼻子,也聞不出來半點異樣,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江湖之中有不少武功絕頂的高手,都喪生在這逍遙散之下。

而這逍遙散如此珍貴,唐門之中也是極為重視。

隻有少數幾個在唐門中有份量的人物,才能接觸到這種毒藥。

尋常的唐門弟子雖然身在唐門,可他們就連逍遙散是什麼模樣也沒有看到過。

墨白冷冷地睨著小杏,嘴角勾起嘲弄的笑。

他還真是看走了眼啊,眼前這麼個不起眼的小丫頭,被他俊逸的容貌迷得顛三倒四的小丫頭,竟然會是唐門中的重要人物。

什麼夏小杏!

“你要是姓夏不姓唐,老子就不叫墨白,叫夏白!”

這丫頭還敢在他麵前玩花樣,也不看看他是誰。

小杏嚇得哭都哭不出來,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是姓夏啊,我們那個村子就叫夏家莊,全村的人都姓夏。我、我爹叫夏大白,我二叔叫夏二白,你、你叫夏白,你是不是我家親戚啊,難道你是我從來沒見的三叔?”

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自己什麼時候成她親戚了?還三叔!

墨白眉頭皺得緊緊的,惡狠狠地道:“老子是你三大爺!”

“三、三大爺?”小杏的眼珠子瞪得圓圓的,心裏直納悶。

這三大爺是個什麼輩份?

可是看到墨白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她又不敢問。

萬一這三大爺狂性大發,六親不認,把她吃了咋辦。

三大爺就三大爺吧,隻要是自家親戚就好。

“三大爺,你放了小杏,嗚嗚,你弄得我胳膊好痛,三大爺,你快放了我吧。”她開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墨白隻覺得自己的一個頭有兩個大。

“誰是你三大爺!你給老子閉嘴,不許哭!”他厲聲喝道。

他有那麼老麼!

小杏哭也不敢哭,叫也不敢叫,隻恨不得自己馬上暈了過去。

“小白,別嚇壞了她,下毒的人不是她,她也不是唐家的人。”

若水就在這個時候走上前來,她抓住小杏的右臂,往上一推一送,登時替她接上了臼。

小杏還沒反應過來,杏水已經如法炮製,替她的左臂也接上了,小杏幾乎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

她睜得大大的雙眼,感激地看著若水,差點又哭出來:“姑娘,謝謝你。”

“嘖嘖。”墨白看了若水一眼,“你這接骨的手法很嫻熟啊,我都沒看清楚,你就把這丫頭的胳膊接上了。這樣吧,我再把她胳膊卸下來,你再慢點接,讓我好好瞧個仔細,如何?”

小杏一聽這話,臉都白了,躲在若水的身後,像個耗子一樣縮著頭。

“墨白,你別嚇唬她了,下毒的真的不是她。”

“不是她還有誰!”墨白眼一瞪,嚇得小杏把整個腦袋都埋了進去,“這整座宅子裏我都翻遍了,除了她之外,半個人影也沒有。這毒不是她下的還有誰?我還以為她這麼好心,留下來照顧你,沒想到她留下來的目的,是想殺了你,還有我!哼,這丫頭好毒的心!鬼丫頭,你這麼聰明的人也沒發現她隱藏得這麼深吧?直到現在你還相信不是她做的?告訴你,你信,我不信!”

墨白快如閃電地一伸手,一把拖住小杏的手腕,毫不費力地把她從若水身後拖了出來。

小杏的手臂剛剛接上,被墨白這麼用力一扯,疼得眼淚直流,大叫一聲。

墨白理都不理,抓著她的手腕一翻,冷聲道:“你自己瞧!她掌心中是什麼!”

小杏的手被他抓住了脈門,掌心朝上攤開,動彈不得。

若水凝眸瞧去,隻見她的右掌中有四個厚厚的繭子,就連指肚上也長滿了老繭,手指更是粗糙,看上去絲毫沒有少女纖纖玉指的美感。

“怎麼了?”若水不解地看向墨白。

“你看不出來麼?她的手掌裏全是繭子!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從小練暗器,怎麼可能長這麼粗的老繭!唐小杏,你的演戲真的很好,幾乎連我都被你騙過了,相信了你的話,可惜啊可惜,你手心中的繭子出賣了你,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墨白嘿嘿地冷笑,一臉的冷誚之色。

“我、我不叫唐小杏,我是夏小杏,我姓夏!”小杏聽到墨白一再給自己改姓,又氣又急,顧不得對墨白的害怕,憤怒地叫了出來。

“你要是姓夏,我就是你三大爺!”墨白瞪眼回叫了過去。

“撲哧!”若水再也沒忍住,笑出聲來,她似笑非笑地瞅著墨白道:“小白,看樣子以後你真的要改姓夏了,小杏她絕不是唐家的人,她的的確確是姓夏。”

“你怎麼會知道?你又不是她的主人,她的真正主子是那個北曜國的十三王爺,你才認識她幾天,就對她的來曆一清二楚了?如果她不是唐家的人,她的手上為什麼會有老繭?”

墨白哼了一聲,滿臉不信。

“有老繭很奇怪嗎?”若水上前一步,抓住小杏的手,對墨白道:“你輕點,你弄痛了她。”

小杏的手腕被墨白翻扭著,疼得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卻因為懼怕墨白,不敢哭出聲來,她越是忍著,神情越是楚楚可憐。

墨白眼中卻沒有半點憐惜之情,要不是看在若水的麵子上,他豈會這麼客氣?早就將這毒丫頭的一雙手掌剁下來當花肥了。

“墨白,放手!”若水看到小杏的一雙手腕已經又紅又紫,腫得像個茄子一樣高,忍不住對墨白喝道:“我的話,你不聽嗎?”

墨白心中一震,放開了手,眼睛依然牢牢盯緊了小杏,她要是敢玩花樣,就別怪他不客氣。

若水替小杏按摩了幾下手腕,又取出金針在她手腕處的幾個穴道上施了幾針,小杏隻覺得腫痛之感大減,眼中的淚水不知不覺地停了。

“墨白,你不是想知道她掌心中的繭子是怎麼來的嗎?讓我來告訴你。”

若水拉著小杏的手,讓她攤平了手掌,一直送到墨白的眼前去。

“你以為是練暗器練出來繭子的手,其實卻是握鋤頭、握鐮刀,在莊稼地裏幹農活留下來的!你仔細看看!”

墨白聞言,不信地看了小杏的手掌一眼,下巴一抬,不服氣地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是常識!”若水瞅著他一臉倨傲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

“這是任何一個莊稼人都能看到的事實,可是你偏偏看不到,讓我來告訴你吧。你是練過暗器的,你應該知道,暗器通常是用手指發力,如果她是練暗器而留下的繭子,應該是多在指肚之中,而不是在掌心裏。可是你看看小杏的手心,她掌心的繭子明顯比指肚的要厚,那是因為她經常握的是鋤頭和鐮刀這種木製把手,而不是你所說的暗器,現在,你明白了嗎?”

若水把小杏的兩隻手掌全攤平了給墨白看。

墨白發現若水說的一點也不錯,小杏的兩隻手的掌心中全是繭子。

“你再看看,因為她握鋤頭鋤地的時候,是要雙手用力,所以會在她在左右兩手上都磨起繭子。墨白,你伸出你的雙手來瞧瞧!”

墨白聽得怔怔的,不知不覺就伸出了兩隻手掌,平攤了開來。

他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心,隻見右手的確留有薄繭,而左手卻平滑異常。

現在他明白若水是怎麼判斷出來的了。

他是暗器高手,打從他剛開始學武,就暗器不離手。

做為暗器,它講究的是快和神秘莫測,單手發射暗器要遠比雙手更具靈活和隱蔽性。

正因為如此,所有練過暗器的人練的都是單手,沒有人會笨得用兩隻手發射暗器,那就像是要告訴對方,我要發射暗器啦。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他不得不佩服若水觀察事物的確比自己更細心,看得也更全麵。

他有些訕訕地,為誤會了小杏而不好意思。

小杏還是不敢看他,也不敢哭出聲來,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滾,滾到她的衣襟上,再掉落在地上厚厚的毛毯裏,就像一顆顆珍珠掉進了大海,變得無影無蹤。

墨白的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歉疚之意。

他殺人雖多,但個頂個都是江湖是鼎鼎有名的武功好手,等閑之人他壓根就不屑於出手。

可是今天他卻大*份,竟然欺負了一個不通半點武功的小丫環。

還對人家弱纖纖的小姑娘用了那樣粗暴的手段,把人家的兩條胳膊給卸了下來。

此事要是傳到江湖,他墨白的臉可就全丟盡了。

可是要讓他當麵向小杏認錯,道歉,賠不是,那是殺了他的頭,他也做不出來。

墨白想了想,伸手入懷,摸出一個圓圓的盒子,一聲不吭地扔到小杏手裏。

“這、這是什麼?”小杏結結巴巴地道,像接了個燙火的山芋一樣捧著那個盒子,她很害怕,想扔掉又不敢,生怕引來墨白更大的怒火。

“一盒藥膏。”墨白看也不看小杏,高高地昂起了下巴。

“這藥膏有什麼功效?”若水的目光閃了閃,微笑問道。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告訴這個蠢丫頭,讓她早晚各塗一次在手掌上,一個月之後,她那些比馬蹄子還厚的繭子就會消失不見。哼,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弄了一手的厚繭子,真是丟人,以後找不著好婆家!沒有男人會喜歡那樣一雙粗得像柴禾棒的鬼爪子!”

他碎碎念的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若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唇一動,想要問他去哪兒,轉念一想,又閉上了嘴。

墨白並未遠離,他始終不放心,他在驛館裏仔細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人留在裏麵,於是再次回了轉來。

小杏已經止住了哭,也洗了臉換了衣,打扮得整整齊齊,清清爽爽的,讓墨白看了不禁一愕。

他差點沒認出來這個長相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就是剛才那個縮在若水的身後,猥瑣得像個耗子一樣的小丫環。

但他的目光隻在小杏臉上一掃而過,就走向若水,停在她麵前一尺之地,沉聲道:“我剛才又去看了一圈,這裏除了咱們三人,再也沒有第四個人。而且剛才這丫頭出去泡茶的時候,我一直聽著,我敢肯定,這段時間來沒有人來過這裏。這毒,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他說到這裏,還是沒忍住,狐疑地用眼角掃了掃小杏。

說來說去,還是這個小丫環的可疑性最大。

“小杏,你剛才去泡茶的時候,可曾看到過什麼人嗎?”若水心念一動,柔聲問小杏。WWW。2YT。ORG

“沒有人。”小杏搖搖頭,有點害怕地看了看墨白,又馬上轉過頭來,她咬了咬嘴唇,“我剛才就在這院子裏燒的水,泡的茶,我真的沒有看到人,姑娘,我真的不知道那茶裏怎麼會有毒,我……我真的沒有下毒害你,你相信我啊!”

她伸出兩隻手抓住若水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看著若水。

若水點點頭,安撫地拍拍她,“我信你。”

這毒自然不是小杏下的。

可墨白也說過,剛才院子並沒有旁人,既然沒有人在小杏燒茶的這段時間下毒,那隻說明了一件事。

這毒……是提前就下在水裏的。

除了這個,若水再也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小杏,你泡茶的水,是哪裏來的?”

一提到這個,小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那水啊,是王爺臨走的時候留下來的,放在一個荷花壇子裏,據陶管家說,這壇子水可珍貴得很,是采了梅花芯上的雪化的,一共就有這麼一小壇,是王爺千裏迢迢從北曜國帶來的,可是全都留給了姑娘你,王爺還吩咐我……”

她正準備滔滔不絕地說下去,若水已經打斷了她,問道:“那一壇子水放在哪裏的?”

“就在外麵的院子裏,是今兒一早王爺離開的時候,陶管家送來的。”小杏對著外麵指了指。

她話音剛落,墨白就像一陣風般閃出了門外。

小杏覺得自己剛眨了下眼,墨白就消失了,她再眨了下眼,就看到墨白手裏提著一隻小荷花缸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你、你……是鬼嗎?”她指著墨白,結結巴巴地道。

如果不是鬼,他怎麼會一下子出現,一下子消失,神出鬼沒的。

“小丫頭,你要是再敢說我是鬼,我就把你變成鬼!”

墨白沒好氣,惡聲惡氣地衝她吼了一句,然後把手中的壇子放在桌子上,對若水道:“你來瞧瞧罷,真想不到,那個鬼王爺居然如此狠毒,他把你一個人拋在這裏不說,居然還留下了一壇子毒水,真是好深的心機。”

聽了墨白的話,小杏嘴唇一動,似乎想要為十三皇子辯解,可是被墨白的眼神一瞪,她就低下頭,咽下了想說的話。

“你是說這壇裏的毒是十三王爺留下的?”

“除了他還有誰!剛才這小丫頭不是說得明明白白的嗎,是那個鬼王爺臨走的時候,特地吩咐人送來的。他早就算好了,等他們離開了帝都,走得遠遠的,你再喝了他的毒水,中了毒,丟了性命,但是此事卻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了,果然不愧是當王爺的人,自古無情帝王家,一點不錯,狠心狠意,竟然連半點親情也不念。”

墨白咬牙切齒,提起那壇子水就準備丟出門去。

“等一下,我想看看這壇裏的水。”

若水忽然道,阻止了墨白。

“有什麼好看的!你剛才差一點就死了,你居然還不願相信那個鬼王爺想殺你!你是不是傻啊!”

墨白恨死不成鋼地瞪著若水。

“傻不傻,你也讓我看了之後,再做決定,對嗎?”若水並沒惱,反而和聲細氣地道。

墨白不知不覺放下了壇子,不服氣地道:“好,你看吧,看了之後,你就徹底死了這條心。”

若水見那壇子上扣著一個精巧的壇子蓋,正要伸手去揭,墨白忽道:“別動,小心有毒。”

“有毒?”若水歪頭打量了一眼,搖頭道:“那人不會這麼傻,如果他把毒下在外麵,豈不是連小杏也一起毒了。如果毒倒了小杏,又怎麼讓小杏煮上一壺毒茶給咱們喝呢?”

她取下壇蓋,勺了一碗壇中的水出來,壇水清澈透亮,似乎還飄著淡淡的梅花香氣。

果然是取自梅花的雪水。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那茶中毒性有多猛,墨白真想不出來這麼清澈透亮的水,會是毒性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