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歸心似箭(3 / 3)

今夜,他不知道小桃會什麼會哭,但是,看到她流淚,他忽然覺得心疼。

這個小桃,可能在他主子的眼裏,很傻,也很笨。

可青影看來,卻隻覺得她的笨和傻,笨得可愛,也傻得可愛。

她那樣一臉委屈地從太子殿下的寢室中出來,水汪汪的大眼中全是淚,青影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隻想抱著她,然後對她說,除了她的小姐,這世上還有人真心待她好,一心一意地疼她、護她,把她當成掌中珍寶一樣的珍惜、疼愛。

他不會凶她,吼她,他會像自家主子那樣,寵她、憐她,讓她從此遠離孤苦無依的日子,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可是生性沉默寡言的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抱著她,把她護在自己懷中,給她一絲溫暖。

小七立在窗前,看著青影悄無聲息地把小桃帶走,不由微微而笑。

“還站在那兒做什麼,傷口不疼嗎?過來,脫衣。”

不知怎的,若水那略帶命令的口吻讓他很是受用。

他依言回身,解去長衫,看著她細心地幫自己上藥,那一臉認真的模樣,讓他覺得好笑又感動。

不過是劃破了幾道血痕,壓根就算不上傷口,可看她的樣子,她分明是心疼了。

這丫頭,就是嘴硬心軟。

看到自己受傷,倒像是傷在了她的心上。

小七心中一暖,忽地雙臂一用力,將她抱在懷裏。

若水猝不及防,啊的一聲輕呼,已經被他堵上了唇。

小七正想好好地親親她,突覺唇上一痛,已經被她咬了一口,“絲”的一聲呼痛,連忙鬆開她,瞪眼道:“你屬貓的啊!”

“疼嗎?”若水斜眼瞅著他。

“疼!”

“活該!”

小七被噎得直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丫頭說話咋這麼氣人!

若水狠狠白他一眼,“好了傷疤忘了疼,誰叫你去那種地方喝花酒!嗯?還找了七八個美貌的姑娘幫你斟酒,我還沒原諒你呢,你就上來毛手毛腳,還親我?誰知道你的唇有沒有碰過別的姑娘!”

小七一把拉住她,捏著她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你都瞧見啦?”

“哼!”

“那你應該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姑娘全都是老八叫來的,我一個指頭也沒碰過她們,她們甚至連我身前的一尺之地也未走近。”

若水一想,倒的確如此。

“好啦,水兒,現在隻有咱們二人,你這戲,究竟要做到什麼時候?”

小七好笑地瞅著她。

若水眨眨眼,道:“你猜到啦?”

“你以為你夫君是傻的嘛,笨丫頭!今兒你的這出戲演得不錯,想來那暗中瞧戲的人定是過足了癮。明天……就該輪到你看戲了。”

小七饒有深意地說道。

“你都布署好了?”若水大感興趣,從小七懷裏探出頭來。

小七笑著把她的腦袋又壓回自己懷裏,雙臂緊了緊。

“不管明天發生什麼事,你都給我乖乖地呆著,絕對不許出手。記住,以後萬事有我!”小七霸道地道。

若水悄悄伸了伸舌頭,把頭埋進他懷裏,不說話了。

看來,不管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男人,都一樣的驕傲自大,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強。

就連小七也不例外。

好罷,她正好可以省省心,樂得在一旁隻看戲就好。

累了這一天,她也真的有些倦了,靠在小七溫暖的懷裏,她有些昏昏欲睡,連連打著哈欠。

小七卻沒準備放過她,忽地低頭,在她的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疼得若水一下子睡意全消,叫道:“小七!”

小七卻不答,吐一口氣,吹滅了桌上的紅燭,抱起她走到床邊,把她往床上放落。

若水馬上意識到不妙,又氣又惱,再次叫了一聲:“小七,不要!”

“不要?不要什麼?為什麼不要?”小七的聲音裏帶著笑,一雙幽深的黑眸在暗夜裏閃閃發光,看得若水心驚肉跳。

他的眼睛就像剛才竹林裏的野貓。

那樣的眼神她馬上就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小七,你要是不想再被野貓抓一次,就乖乖地聽話。”若水伸出手指,在小七的臉頰上輕輕一劃,隻感到小七的身子頓時一僵。

若水偷笑一聲,看來小七對今晚的事還真是心有餘悸。

小七惱得直咬牙。

可是看到她那一臉的倦容,他終於還是歎了口氣,決定放過她。

“好了,睡吧。”他攬住她,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裏,伸手替她拉過錦被蓋好,自己也闔上了眼睛。

若水滿意的眨眨眼,然後閉上眼。

這樣的小七,才乖。

次日,若水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睡在身邊的小七,早已經不知去向。

她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的陽光,琢磨著時辰。

想來這個時候,小七已經有所行動了吧。

他不叫自己插手,那自己還是不要插手好了。

小桃過不多時,就打了水進來,幫她梳洗。

若水注意到,小桃的兩個眼睛紅紅的,腫得像個桃子,明顯是昨晚上哭過了,可是她的臉色卻是極好,白裏透紅,粉嫩嫩得像三月盛天的桃花,而且眼神明亮,掩不住喜上眉梢。

她記得昨夜小桃從自己房裏離開的時候,這眼睛還是正常的,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坐在梳妝台前,小桃在她身後梳著長發,一邊梳一邊抱怨。

“小姐,你出門三個月,這頭發都枯得像亂草了,這段時間沒有小桃幫你梳頭,你是怎麼過的呀?小姐,下次你要是再出門,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你要是再丟下我,我不依。”

若水從鏡中看她,微笑道:“小桃,昨夜你睡得好嗎?”

小桃像是嚇了一跳,手中的牙梳差點掉落,神色慌慌張張地道:“睡、睡得很好呀,小姐,你好端端地怎麼問這個。”

若水抿唇一笑,道:“是嗎?可是我聽小七說,今天早晨去青影房中的時候,好像在他房裏看到了一樣東西,嗯,是什麼東西呢?讓我想想,啊,對了,是一條帕子,小桃,你的帕子呢?怎麼沒在身上?”

小桃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羞得根本不敢抬頭。

若水轉過身來,拉住她的手:“小桃,你告訴我,昨夜你是不是和青影他……”

小桃唬了一跳,連忙搖手,急道:“小姐,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昨晚上我從你這兒離開之後,是青影他……”她有些害羞,還是忸怩著說了出來。

“他突然把我帶到了他的房裏,還、還緊緊地抱著我,說什麼也不放我走,我又哭又叫又打他,可他就是不放手,後來,我打累了,罵累了,也哭累了,就這麼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小姐,你相信小桃,我真的沒做什麼對不起小姐的事呀!”

若水見她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笑道:“小桃,就算你和青影真的做了什麼,也不是對不起我啊。如果不是最近事情頻頻,小七和我早就給你們安排成親了。嗯,等這件事告一段落,我就馬上把你嫁出去,好不好?”

小桃卻嘟起嘴搖搖頭:“小姐,你不要這麼早把我嫁出去,小桃還想多服侍小姐幾年,要是嫁了人,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天天跟在小姐身邊了。”

“傻丫頭,可是你遲早要嫁人的啊,而且青影也不小了。”

“可是我還小啊,小姐,我暫時不想嫁人!小姐,求求你,先別急著讓我出嫁,好不好?”小桃拉著若水的手,求道。

若水覺得奇怪。

三個月前,如果不是聖德帝突然中毒,她和小七離京遠赴南越為聖德帝尋找解藥,當時就已經為青影和小桃成親了。

她還親眼看到小桃一眼甜蜜地繡嫁妝。

怎麼才短短三個月的功夫,小桃居然不想嫁了?

這小丫頭的心裏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她正欲盤問,忽然看到房門外人影一閃,露出一片白色衣角。

“好了好了,小桃,我知道了,你不想嫁,那就不嫁,隻是你可不要後悔哦?”若水笑嘻嘻地調侃道。

小桃臉一紅,道:“小姐,我不會後悔的。”

“好,小桃,我餓了,你去吩咐廚房上菜吧。”

小桃高高興興地答應著去了。

“什麼事?”若水等小桃的身影轉過了廊角,走到房門口,輕聲問道。

一條白色的人影飄飄落下,輕如一片樹葉,正是墨白。

他摸著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若水幾眼,忽地笑道:“還是你扮成男裝的時候有味道。”

若水對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有事快說,沒事走開。”

“我來找你,自然是有事的。”墨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也不生氣,湊近了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太子殿下現在在做什麼?”

若水不由得好笑。

這墨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居然去跟蹤小七,偷聽壁角,然後跟到自己這來鼓動唇舌,真是閑得淡疼!

“他在做什麼,又關你什麼事?”

“……”墨白被若水嗆得說不出話來。

他抻了抻脖子,好不容易把那口氣順下去了,氣憤憤地瞪了若水一眼,一言不發,拂袖便走。

這年頭,好人不能當,好心沒好報!

他好心好意來告訴她消息,卻碰了一鼻子灰。

真是不識好歹的臭丫頭!

若水見墨白被自己一句話氣走,忍不住笑出了聲。

隨後她又有些後悔。

她不是不好奇的,小七今天究竟在做什麼?

她想知道,卻不想從墨白的嘴裏知道。

若水正在沉吟,突然看到庭院上過飛過一隻灰色的鴿子,那鴿子在空中打了個轉,竟然朝她飛來,停在她的窗前,咕咕地叫著。

若水大奇,她認出這是專門用來傳訊的信鴿。

灰色的鴿子比白鴿方向感更強,飛的路途也更加遙遠。

遙遠。

隻是好端端的這信鴿怎的會落到自己這裏來?

莫不是這鴿子飛錯了地方,找錯了主人?

她的目光落在鴿子腳上,果然看到綁著一個小小的竹筒。

她好奇心起,將竹筒從鴿腳上解了下來,那鴿子便拍拍翅膀飛走了。

若水目送那鴿子消失在空中,低頭看向手中的竹筒,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好奇,拔開筒塞,用金簪挑出一張小小的字條來。

白紙黑字,寫得幾個大字:“明日午時三刻,唐門大街東門茶館。”

這是什麼意思?

若水拈著字條,百思不得其解。

“在想什麼?”

就在她沉吟的時候,背後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若水一驚回身,隻見小七正雙眼含笑瞅著自己。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字條上,微微閃動。

若水馬上明白了幾分,把字條往小七手中一丟,道:“好啊,你現在居然想出這種法子來戲弄我!”

小七不由得一笑。

他的確是看她太閑,所以想幫她找點事做做。

昨夜他曾經叫她不要插手,但如果是一些既好玩沒危險的事情,倒不妨交給她,也能博得她一樂。

他拿起字條,握在掌心,然後張開手掌,字條已經湮滅成粉,白色的粉末被風一吹,迅速飄散,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這不久之前,曾經有一張關乎政變的字條出現過。

“小七,你的功夫大有長進啊!”

見小七露的這一手,若水眼前一亮,脫口讚道。

“是麼?”小七一笑:“你想不想去玩玩?”

“你讓我去?”若水眼中閃過一絲雀躍。

“讓你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得出一絲紕漏,要是你掉了一根頭發,嗯哼!”小七重重哼了一聲。

若水伸手拔下一根頭發遞到他手裏,笑道:“那就先送根頭發給你。”

“鬼丫頭。”小七笑罵一聲,想了想又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叫墨白陪你一同前往吧。”

若水想起墨白剛剛被自己氣走的時候,那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有些心虛,支支吾吾地道:“不用了吧,我自己一個人就好,又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帶著他反而礙手礙腳……”

話音未落,一個氣咻咻的聲音登時響了起來:“你說誰礙手礙腳?我看礙手礙腳的人是你才對!”

正是去而複返的墨白。

“咦,小白,你這是怎麼了?掉豬圈裏了嗎?怎麼弄了一身的泥巴?唔,好臭!小白,你是剛從糞坑裏爬上來的吧?”

若水掩住鼻子後退一步,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那白衣飄飄,纖塵不染的墨大公子。

他剛才離開的時候,一身白衣還簇新潔白,現在,不但白衣上沾滿了汙穢之物,甚至連臉上都染上了一些可疑的斑斑點點,離得老遠就聞到一股臭氣撲麵而來。

墨白俊美的臉氣得通紅,兩隻眼珠子噴著火般,死死盯著小七,恨聲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怎不問問你的太子殿下做了些什麼好事?”

“小七?小七把你怎麼啦?”若水奇道,轉頭看向小七。

小七若無其事地聳聳肩,一臉無辜地道:“我什麼也沒做啊。哦,對了,我隻是讓人在我的書房外麵挖了一個坑,坑裏放了點東西,以防某些宵小之輩躲在外麵偷聽,咦?墨公子,你不會是掉進我挖的那個坑裏去了吧?”

“你,你!”墨白瞪著小七,氣得說不出話來。

“難道真的讓我說中了嗎?墨公子,你真的掉坑了?”小七故作驚詫,似笑非笑:“哎,沒想到墨公子你武功卓絕,卻眼神不好,這青天白日的那個大一個坑,你居然瞧不見,水兒,你醫術通神,可有什麼治眼睛的藥,開幾副給墨公子吃吃吧。”

小七那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讓墨白氣死,若水笑死。

她好容易才忍住了笑,一本正經地道:“有啊,我有一味明目地黃丸,吃了眼明心亮,正適合小白服用。”

她裝模作樣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作勢向墨白拋去。

墨白被這夫妻二人的一唱一和氣得差點吐血。

他覺得腦門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疼,要是再呆下去,他非血管爆裂而亡不可。

他猛地一閃身,帶著那股濃濃的臭氣,消失不見。

若水和小七對視一眼,雙雙捧腹大笑。

“完了,小七,你這下把墨白得罪狠了,他要是想法子報複你咋辦?”

笑完了,若水有些擔憂地問。

“無妨,他不會。墨白畢竟是墨白,他不是那麼沒氣量的人,否則他也做不了天下第一高手。”小七道。

“咦?這氣量和武功高低還有關係?”若水奇道。

“自然,胸襟狹小之人所思所慮必多,習武就無法專心,任他再怎麼練,也到不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小七好笑地瞅著她,難得看到她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照這麼說,我倒要恭喜小七公子你啦。”若水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小七公子你的氣量可比那小白大得多了,你超越他成為天下第一高手,指日可待!”

她這話原本是調侃,哪知小七聽了,卻神情嚴肅地道:“天下第一,我不敢當,但有

敢當,但有朝一日,我倒是相信會勝過那墨白一籌。”

若水情不自禁地點頭,她知道小七對輸給墨白一事,一直耿耿於懷,這段時間他練功更是勤奮。

他說的話,她信!

“走吧,隨我進宮。”小七拉住她,往外便走。

“進宮做什麼?”若水走了兩步,又站住了腳步。

“聽了妙霞所說的消息,我不放心父皇,總要親眼去瞧瞧,才能安心。”

“你宮中不是一切布署妥當了嗎?難道會有什麼變故?”

小七搖了搖頭,道:“我的確布署好了,但你知道,咱們的對頭人實在是狡猾得緊,昨夜咱們那一場戲也不知道能否騙得過去,難道你不想親眼瞧一場好戲嗎?”

聞言,若水一笑,道:“好罷,我便隨你進宮去瞧一瞧。”

二人這次進宮,並未大張旗鼓,而隻是坐著馬車駛到正陽門,便下車而行。

“太子殿下,陛下剛剛下旨,要招太子殿下您進宮呢,可巧您就來了,倒省得咱家多跑了一趟腿。”

剛剛踏進宮門,兩人就迎麵遇上準備出宮宣旨的德喜,他見了小七,一臉驚喜。

“父皇找我何事?”小七先是一驚,隨後見德喜神色如常,知道聖德帝定是無恙,便放下心來。

“咱家也不知道啊,陛下的旨意在此,太子殿下請速速跟咱們去見駕吧。”

德喜一轉眼看到若水,躬身行禮:“見過太子妃。”

“德喜公公不必多禮。”若水微笑。

“陛下隻宣召太子殿下,倒要有勞太子妃在此稍候片刻了。”

“無妨,這裏景色很美,我就在這兒賞賞花園美景好了。”若水不以為意地道。

德喜又再三致歉,然後帶著小七前往勤政殿見駕去了。

若水百無聊賴,信步而行。

她覺得有些氣悶,原來是想來瞧一出戲,沒想到戲卻沒有開場。

剛剛走了幾步,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嗓音叫道:“什麼人在那兒,看到皇後娘娘竟然也不下跪行禮?”

她回過頭來,隻見一大堆人前簇後擁的來到附近,被宮女太監們如眾星拱月般護在中間的,正是姚皇後。

“皇後娘娘。”若水微微躬身,不卑不亢。

“原來是太子妃,你沒看到皇後娘娘駕到嗎?就算是太子妃,見了皇後娘娘,也要下跪磕頭,難道太子妃出身相府,就如此不知禮數?”

還是先前那吆喝若水的宮女,搶先答話。

這宮女有麵眼生,若水從未見過。

她不由打量了那宮女幾眼,隨後目光在姚皇後身邊那群人一轉,沒有發現從來不離姚皇後左右的碧荷,心裏有了幾分了然。

“你是何人?”姚皇後身邊的一名宮女,對她這個太子妃說話就這般口吻,毫不客氣,那她也不需要跟對方客氣。

“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侍女玲瓏,你還不快快下跪?”那玲瓏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神態驕橫。

“你叫玲瓏是吧?”若水微笑。

“是,你怎地這許多廢話,快快下跪。”玲瓏一臉不耐煩。

“玲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我說話,居然一個一個我,連奴婢也不稱,你進宮之時,難道沒人教你宮裏的規矩嗎?你對太子妃出言不遜,可知罪嗎?”

若水突然臉一板,疾言厲色地道。

她一變臉,玲瓏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回頭看了姚皇後一眼,神態又複驕橫。

“在皇後娘娘麵前,太子妃又怎麼了?見了皇後娘娘,還不是要乖乖的下跪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