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千年靈丹(2 / 3)

她是在懷疑自己嗎?懷疑自己不想帶她去虎牙穀?

她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若水卻沒有看他,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怒意,她向前走了兩步,從一叢荊棘林中取下一塊小小的布塊,遞給墨白,道:“你瞧!”

“這是什麼?”墨白擰了擰眉,不解地看著那塊淡綠色的小布條。

“這是我裙子上撕下來的布條。剛才路過這裏的時候,被那片荊棘勾破的。墨白,咱們其實一直在這周圍兜圈子啊!”若水幽幽地歎了口氣道。

“你是說,我迷路了?這不可能!”墨白馬上搖了搖頭。

他是一名殺手,這世上最好的殺手,他有著極強的方向感,就算是在從未去過的密樹叢林中,他也能準確地分辨出方向,絕對不會迷路。

若水一眨不眨地瞅著他:“咱們走了這麼久,你的輕功又這麼好,那虎牙穀距離帝都不過一百多裏,以你的腳程,用不了兩個時辰就會趕到,可咱們在這片山林裏走了最少也有一個多時辰,卻沒看到半點虎牙穀的影子,你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聽若水一說,墨白也確實覺得有點不對。

可是讓他承認自己迷失了方向,他卻不信。

若水看著他的神色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把手中的布條往他手中一放,道:“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咱們走了這麼久,我裙子上撕下來的碎布,會出現在咱們的前方?”

墨白解釋不了。

他怔怔地看著掌中的布條,長眉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片密林除了樹就是一叢叢的荊棘林,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墨白一直是根據太陽來辨別方向,所以他堅信自己走的是一條直路,而不是在原地轉圈。

可是看到手中從若水裙上勾破的布條,他的信心不由得動搖起來。

他和若水遇到的這種情形,倒好像是和尚道士們常掛在口邊的“鬼打牆”!

但……見他的鬼!

青天白日,紅日高懸,怎麼可能出現鬼打牆這種不著邊跡的存在!

更何況,墨白從來就不信鬼神,那些說法統統是和尚道士們用來騙人錢財的勾當。

就算當真出現鬼打牆,也絕對不會發生在白天!

墨白為自己心中冒出來的荒誕念頭而感到好笑。

他才不信這個邪。

“跟著我,咱們繼續走!”墨白一伸手,牢牢握住若水的右腕,他的掌心中不知何時已經出了一手的冷汗。

可他偏不服氣。

什麼狗屁的鬼打牆,原地轉圈,他就不信自己走不出這片密林。

“小白,別費力氣了,咱們就在這兒呆著,讓我好好想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水看破了墨白的心思,她頗為無奈的搖了搖。

“走!”

墨白卻不理會,足尖一用力,帶著若水拔地而起,在一株樹枝上輕輕一借力,已經躍上了一棵大樹的樹梢。

雖然他帶著一人,那樹梢卻隻是向下稍稍一沉,並未斷裂。

那虎牙穀是在帝都的南方,墨白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再次辨清了方向,然後展開輕功,帶著若水在樹梢枝頭輕躍跳縱,身法輕靈飄逸,奔行疾速。

這一片密林占地極廣,放眼望去,隻見綠意蒼蒼,有如一片大草原般一望無際。

墨白奔行良久,直到呼吸漸促,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

前後左右,都是參天巨樹,有風吹過,碧濤如海,起伏不定。

饒是墨白再不信邪,這時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見此情景,若水再次歎了口氣,道:“小白,咱們先下去休息一會吧,我累了。”

她聽得墨白呼吸粗重,顯然這一段奔馳,內力消耗著實不少,但他性格又強又倔,又不肯認輸,要是自己提出讓他休息,他一定不肯,所以故意說是自己累了。

果然,墨白聽了她的話,嘴角一勾,似乎在笑話她弱不禁風,卻依言帶著她落下地來,找了一片濃蔭之處,兩人坐下休息。

剛才頂著烈日奔了這許久,兩人都覺得口幹舌燥,若水從背上取下小包袱,拿出兩個灌滿了水的水囊,丟給墨白一個。

喝完水,若水往樹上一靠,閉上了眼睛,道:“我要休息一會兒,你別來吵我。”

墨白不由瞪了瞪眼。

可是看到她合上雙眼,靠樹假寐的樣子,到嘴邊的諷刺之言又咽了回去。

他剛才也消耗了不少力氣,於是盤膝而坐,運功恢複內力。

他所習的這門內功很是博大精深,平時隻需要要靜靜地打坐半個時辰,內力就會變得活活潑潑,充沛之極。

可這時不知怎的,他調息了好一會兒,不但沒感覺到內力增加,反而在體力運行的真氣變得漸漸凝滯起來,像是一條奔淌的河流,遇到了阻礙,變得滯澀不前。

自他修習內功以來,這種情形從來沒有出現過。

墨白驀地睜開雙眼,他終於意識到哪兒不對了。

他們在這樹林裏呆了大半天,隻覺得周圍安靜異常,靜得連樹葉掉落在地的聲音,都聽得清晰入耳。

這樣的靜,不但沒有人的呼吸聲,就連動物的足音也沒有。

更是沒有鳥獸的鳴叫之聲。

就在這時,若水也睜開眼來,兩個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之意。

很顯然,若水也發現了這個異常的情況。

這樣大的一片茂林裏,就算沒有虎豹熊狼之類的猛獸,但是像山雞麋鹿鳥雀居然也沒有,這也太奇怪了。

難怪兩個人的心裏會同時感覺出異樣。

這裏,竟然是一片死林!

偌大的密林裏,隻有他們兩個活物。

墨白素來天不怕地不怕,這時背上竟然爬上了一層寒意,一種未知的莫名恐懼感襲上心頭。

他伸手一扯,把若水拉到自己身後,同時四麵張望,隻有樹林間彌漫的淡淡霧氣,周圍平靜異常。

可是在這平靜的背後,卻潛伏著巨大的殺機。

明明沒有人,可是那種危機的感覺卻在墨白心頭纏繞不去。

他生平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生死危機,每當他意識到危險的時候,他的後頸就會莫名的發涼。

現在,這種感覺再次出現。

雖然陽光普照,可是他卻覺得後背一陣陣的寒涼。

究竟是這殺意來自哪裏?

越是看不到,墨白的心裏就越加沒底。

他不怕強大的對手,就算是熊狼虎豹突然出現,他也不會有半點懼意。如果對方是武功比他更厲害十倍的高手,他的心裏也不會產生這種莫名的寒氣。

俗話說,越是看不見的對手,越是強大。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的若水發出一聲輕呼,他馬上回過頭去。

“怎麼了?”他的語氣帶著絲緊張。

“小白!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若水雙掌輕輕一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伸手指向樹林間升起的淡淡薄霧,道:“你瞧,那些霧氣!”

“這些霧氣怎麼了?山林多霧,這是很正常的啊。”墨白眼神中透出疑問。

“正常?這不正常!”若水搖了搖頭。

“通常山林中的霧氣隻是在早晨才會產生,大多是因為夜晚的露水蒸發導致的霧氣,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山林中有河流或是山泉,水氣氤氳也會產生霧氣。但是,當太陽升起,陽光很快會驅散這些水霧,可是你瞧,這林中的霧氣雖淡,卻彌漫不散,這說明了什麼?”

若水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凝重無比,墨白聽得心頭一凜,問道:“什麼?”

“唉,這些根本不是霧氣,而是瘴氣啊!”若水幽幽的歎了口氣,從懷中摸出兩枚藥丸,自己含了一顆,另一顆遞給墨白。

墨白接過,想都沒想地就往嘴裏一丟。

“這叫避瘴丸,對山林中的瘴霧毒氣有很好的抵製作用,隻是這藥丸有毒,你含在舌下,讓它慢慢融化,千萬不要一口吞了,否則對你身體有害。”

若水叮囑了一句,墨白點點頭。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這片山林中除了咱們兩人,再也沒有其它的飛禽走獸,原來,都是這瘴氣做的怪!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林子裏定然有一片巨大的沼澤,這瘴毒就是由那沼澤釋放出來的,這種瘴毒厲害無比,所以導致走獸絕跡,飛鳥無存。”

“那咱們剛才豈不是吸入了不少瘴毒?”墨白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不錯。這就是為什麼咱們一直沒有走出密林,一直留在原地轉圈的原因所在。就是因為咱們都不知不覺地吸進了毒氣,這毒氣會使人產生幻覺,讓你不自覺迷失了本心,所以你認為自己一直向南而行,實際上,你卻是繞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原地。如果咱們沒有發現這片霧氣的秘密,最後的下場,不是中毒而亡,就是奔得筋疲力盡,脫力而死!”

若水揉了揉眉心,想起自己不久之前做的那個夢,曆曆在目,有如親見,卻原來在那個時候,自己已經中了這瘴毒,怪不得會做那個荒誕無稽的怪夢。

“這瘴毒居然如此厲害?難道咱們剛才一直是在幻覺之中,不知不覺的迷失了心性?”墨白悚然一驚。

“不錯。”若水肯定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墨白低低地說了這四個字,就沉默不語。

他一直為自己剛才的異樣心思而暗自心驚,聽了若水的話,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自己當真對她起了別樣的想法,原是中了瘴毒的緣故。

他生平不喜女色,更不近女色,可自從這段時間和她接觸以來,他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和她越來越是親近,在她麵前說話行事,漸漸變得放鬆。

就在剛才,他甚至對她的夫君,產生了極強的醋意。

他總是不自覺地想到那個冷峻如冰的男人,總是不自覺地拿自己和他比較,總是不服氣地想到,那個男人有什麼好!她的眼光也忒差了一些。

武功不及自己,相貌麼,也不比自己強出半分,可她看他的目光,卻像是看到這世上最稀罕的寶貝一樣,哼,好稀罕麼!

可是,一想到她看小七的眼神,他就覺得心裏堵得難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諸般滋味齊齊湧上心頭。

這感覺真他娘的難受!

難道,這就是師兄師弟們常常說的,為女人爭風吃醋?

他墨白,也開始為了一個女人,而牽腸掛肚,拈酸吃醋起來?

這怎麼可能!

墨白對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自己居然會為一個女人動心,這才是天大的笑話。

他縱橫四海,獨來獨往,生平見過的絕色姑娘不知凡許,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心靜如止水,沒有起過半點波瀾,如今怎麼可能對一個嫁了人的姑娘起什麼心思!

要是傳了出去,他墨白的臉豈不是大大的丟盡了?

所以這一路上,雖然攜她同行,他卻一直和她保持距離,用衣袖環在她的腰際,不再和她有任何的肌膚相觸。

可他還是覺得酸得難受!

當她的目光流露出渴望的神情時,他會情不自禁地幫她采摘楊梅,看到她吃的高興,他的心裏就產生一種滿足感。

甚至他當時還曾想,隻要她能一直對自己這樣,自己就算為她做再多的事,也樂意。

可很快他就把這個沒出息的想法拋諸腦後。

並對自己產生了強烈的怒意。

自己是誰?是墨白!是江湖中第一殺手,殺人如麻,冷血無情!

自己怎麼會為了討一個姑娘的歡心,生出這麼沒出息的念頭來。

他還有大事未做,還有心願未償,在這一切的謎底沒有揭曉之前,他必須控製住自己,絕對不能讓她對自己生出半點疑心。

他深深看了若水一眼,就轉開了頭去,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前麵探路。”

也不待若水答應,就展開輕功,有如一隻白鳥般,在濃蔭密叢間消失了蹤影。

等到離她漸遠,墨白才吐出一口長氣,感覺身上輕鬆了許多。

是的,瘴毒!

她給他的避瘴丸真的很是神奇,隻含了這一小會兒功夫,已經化解了他身體裏吸進去的瘴毒。

現在他的內力已經恢複了大半,原先凝滯晦澀的內息再次變得流動自如,在體內像一條大江般流淌不息。

但是,這避瘴丸能除去他體內的瘴毒,種在他心底的瘴毒,也能除得掉麼?

若水留在原地等了好久,終於看到墨白去而複返。

一看到他的表情,若水就知道了。

“找到路了?”

墨白點點頭,伸手向南方一指:“你猜的不錯,那裏叢林裏果然有一片極大的沼澤地,一眼看不到頭,沼澤的周圍聚集著濃濃的瘴氣,我含著避瘴丸稍稍靠近,都覺得呼吸不暢,怪不得這整片叢林,渺無生機,全叫這沼澤發出來的瘴氣給毒死了。”

若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怪不得陛下派去虎牙穀的人會一直杳無音信,穿過這片叢林,是從帝都到虎牙穀最近的路,那些人定是像咱們一樣,貪趕路程,進了這裏,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她皺起眉頭,又想起一事。

這片沼澤中的瘴氣形成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了,它一直存在,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把虎牙穀牢牢的保護起來。

怪不得樂正毅會選擇屯兵於此,隻要他守住穀口,就任是千軍萬馬,也絕對攻打不進去。

難道說,樂正毅真的有謀反之心嗎?

若水煩惱地揉揉眉頭,她已經找到了這叢林中的秘密,很快,她就會趕到虎牙穀,事情的真相也即將浮出水麵。

“小白,咱們走吧。”

墨白沉默地揮出衣袖,卷住了她,帶著她向南而去。

這次沒有了瘴毒的侵擾,不過一個多時辰,二人很順利地走出了那片迷宮樣的叢林。

呈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個地形奇異的山穀。

那一塊塊突起的山石,齒牙交錯,形狀猙獰,有似虎牙一般,怪不得會被稱為虎牙穀。

兩人站在穀口向裏麵張望,這山穀極大,裏麵的地勢也不像若水原先料想的那樣空曠,而是像進入了另一個密密麻麻的山林。

因為剛剛吃過先前的暗虧,兩個人都不敢貿然進入,而是站在穀口,仔細觀察了好久。

這一片山林和剛才那片死氣沉沉的叢林截然不同。

若水已經聽到了鳥雀清脆的鳴叫聲,山林中,還有時不時的鳥兒從林中飛起,更有獐子小鹿等動物,從山林的邊緣探出頭來,對著穀口的二人好奇地張望,等若水想要靠近的時候,又受驚飛快地跑走。

看到這樣的情形,若水又疑惑起來。

這山穀中的氣氛安詳而靜謐,像是一片未曾開發的原始地,不像是有大批的軍隊集結駐紮的樣子。

如果真的是樂正毅的軍隊入駐其中,山林中的鳥獸不會像現在這樣悠閑自得的出沒。

而樂正毅的人,真的會在這片山穀之中嗎?

這山穀看上去一片祥和,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異樣的凶險埋伏在其中呢?

“走吧。”若水不瑕多思,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已經來到了虎牙穀,她就絕不能打退堂鼓,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能不能見到樂正毅,她都決定進穀一探究竟。

墨白自是沒有異議,這山穀極大,四周圍全是高大的山石聳立,怪石嶙峋,看上去險惡之極。

他不讀兵書,隻是覺得這裏地形奇突,但是看在若水的眼裏,這卻是一個絕佳的伏兵之地。

如果她是樂正毅,真的要起兵叛亂的話,她也一定會選擇這裏駐紮軍隊。

這裏穀口窄小,腹地卻是極大,可以駐結大量的兵馬,有山林的遮擋,對方根本看不到己方有多少人數。

而且這兒易守難攻,隻需派少許人守住穀口,就可阻擋住對方十倍以上的兵力。

實在是好地方啊,好地方!

二人在林中走了許久,隻見時有山林小獸出沒,卻沒看到半點人跡。

墨白納悶,不是說樂正毅的人馬集結於此嗎?為什麼走了這麼長時間,也沒看到一個人影,尤其是以他的目力及耳力,也沒聽到附近有什麼馬嘶人聲。

若水卻突然眼前一亮,朝著一個方向疾奔而去。

墨白緊隨其後,心中一動,暗想她心思細膩,難道她發現了什麼蹤跡?

若水在林中奔了好一會,終於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那條從山穀高處流淌下來的溪流,清澈見底,樂得眯起眼來。

山泉淙淙,溪水在遊魚可見,水質極為清澈。

若水歡呼一聲,伏下身去,掬了一捧溪水嚐了嚐,清涼微甜,當下拿出水囊,滿滿了灌了兩大袋。

“小白,來洗把臉,這水清得很,水中有魚,說明水中無毒。”

若水看到墨白筆直地站在溪流旁邊,卻是動也不動,眼珠一轉,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顯然是被剛才叢林中的瘴毒給熏怕了,所以處處警醒,生怕這片林子裏又會出現什麼變故。

墨白其實早就口渴得很了。

頂著烈日奔波了這麼久,體力消耗極大,加上那片林中瘴氣濃鬱,他隻覺得自己的臉和衣服上,全都沾著毒霧,讓他很不舒服。

他本*潔,早就忍耐了許久。

這時看到這片清澈的山泉,要不是擔心水中有毒,他真想跳下去,痛痛快快地洗上一個澡。

聽了若水的話,他這才放下心來。

她說無毒,那水中就定是無毒。

他先是喝了一個飽,又洗淨了頭臉,洗臉的時候,看到水流中遊過一尾大白魚,當下伸出五指,抓個正著,提出水麵的時候,那尾白魚在他的五指間拚命的掙紮,甩了他一頭一臉全都是水。

墨白把魚兒往岸邊草叢中一拋,然後盯住水麵,見不多久又有一條魚遊過,再次抓起,拋向岸邊。

他一口氣連抓了五六尾魚,若水已經在岸邊搜集枯葉,生起了一堆火來。

當看到他抓第一尾魚的時候,她就猜到了他的用意。

他分明是想吃烤魚!

若水抿唇一笑,取了些河邊的濕泥,裹了兩條魚,埋在了火堆下麵,再在上麵繼續堆枯枝落葉,烤了起來。

墨白臉上全是不屑,道:“你這是做什麼?這魚裹了泥巴,還能吃嗎?”他很是鄙夷的撇了撇嘴巴。

果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

“能不能吃,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若水微微一笑,不去理他,自顧自地在泉邊打理了一下自己,拿出帕子,擦淨了臉上的水珠。

她回過身來,看到墨白正在熟練的剖開魚肚,刮去魚鱗,然後把剩下的四條魚串上樹枝,放在火上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