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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過臉去,正眼也不看唐珊瑚。%し
老八嘴角一抽,心道:七嫂這話是哪兒跟哪兒啊,唐珊瑚和我有狗屁關係!
“珊瑚,稍安勿躁,你老是這麼冒冒失失的,老八可不喜歡。”若水抿唇一笑,斜眼睨了老八一眼。
“若水姐姐,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嗎?”唐珊瑚急得跳了起來。
“好吧,大巫師既然不肯脫衣,我自是不敢相強。”若水不以為意地道。
“激將法對我是沒有用的!”大巫師氣定神閑地道。
“大巫師,你怕了嗎?你不敢脫衣,就是怕我發現你身上的證據吧?”若水輕輕一笑。
“你區區一個外族人,有什麼資格命令我?你能進入祠廟,已經是二長老的恩賜了,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多嘴多舌!”
大巫師倏地轉過頭,直直地看了若水好一會兒,然後閉上了眼睛,一臉漠然。
“很簡單,隻要大巫師把你的上衣脫掉,我就把證據展示在大夥兒看。”若水的笑,雲淡風輕。
“拿出來!”大巫師不屑地哼了一聲。
聞言,若水挑了下眉梢,“要證據,那還不容易?”
他斜斜地睨著若水等人,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
大巫師冷笑了一聲,根本不屑和她對話,轉而對二長老說:“我是什麼人,這幾年為部落做了什麼事,二長老您最清楚。如果你執意要相信一個外人而不相信我,那我無話可說。隻不過,捉賊捉贓,他們說是我做的,那就請他們拿出證據來!”
他明明是罪魁禍首,傷害了那麼多條人命,還振振有辭,太讓人氣憤了!
她一看到大巫師這副不知悔改、高高在上的樣子就有氣,她相信若水的判斷,這一切的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就是大巫師無疑。
唐珊瑚扁著嘴巴,一臉的不屑。
“大巫師,您這是自詡為天神的意思嗎?可真夠自大的。”
“有罪的人就要接受天神的懲罰!這是部落中的規矩,他們之所以會染病,說不定就是天神對他們的懲罰!”
大巫師的脖子不能動,兩個眼珠子瞬地轉到若水的方向,冷冷的盯著她。
若水微笑道:“我聽懂大巫師的意思了,你是說,這些得病的人,全是有罪的,該死的,對嗎?”
字麵上的意思,他的確沒有說謊,可是,他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說,那些得了苔蘚病的人,全都不是無辜之人。
若水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的關鍵。
嗯?這大巫師的話中有話!
二長老聽了大巫師的話,原本篤定的神情變得猶豫起來,向若水看了過來。
阿秀低聲翻譯道,“大巫師以曆代的巫師先祖起誓,他絕對沒有說謊。”
“大巫師說,他的職責是保護部落中的每一個人,為他們向天神祈福避凶,怎麼可能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那豈不是違背了大巫師的準則?”
大巫師仰起了臉,冷冷地笑了起來,目光輕蔑地掃了若水等一行人一眼,回答了幾句話。
阿秀站在若水的身後,低聲道:“二長老問大巫師,這次部落中爆發的苔蘚病,和他有關嗎?”
二長老沉沉地看了大巫師好一會兒,語氣森嚴地對他說了幾句話。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後,此次的祠廟大會也正式開始了。
很顯然,在他的心裏,自己就是他的“逆鱗”啊!
那個阿雅對他百般糾纏,以他那樣的性子,都一直沒對她使出重手,可是大巫師隻是向自己射了幾根不疼不癢的羽毛暗器,就惹得他動了真怒。
她瞄了瞄一臉冷傲的小七一眼,心裏被柔情漲得滿滿的。
那暗器上淬的毒,別說沒射中自己,就算是射中了,對自己而言也是毛毛雨,舉手間她就能輕而易舉的除掉。
其實大巫師所做的事,就是向自己射了幾根羽毛暗器而己!
若水聽了,看著大巫師難看到極點的臉色,也是暗暗好笑。
“封氣**和點**不同,要是被點中**道,隻是動不了而己。可是被封了氣**,他要是亂動,就會氣脈逆流,輕者會武功盡失,全身癱瘓,重者會立刻倒地而亡。嘖嘖,七嫂,七哥看樣子是動了真怒啦!這大巫師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居然能讓七哥恨成這樣?”
他看若水眼露不解,便悄悄傳音給若水。
七哥下手好狠啊!
老八一聽,差點噴了。
小七輕描淡寫地答道:“也沒什麼,我隻是封了他上半身的氣**而已。”
她還看出來,大巫師的臉色鐵青,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顯然氣得不輕,如果隻是簡單的點了他的**道,他應該不至於氣成這樣吧?
小七坐在若水的身邊,若水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你把他怎麼了?”
祠廟裏自然有大巫師的位置,他在屬於自己的蒲團上坐了下來,一言不發。
但若水和老八一眼就看了出來,大巫師走路的姿勢有些怪,他的上半身僵硬,一動不動,很顯然,他被人封了上半身的**道。
大巫師仍然帶著他那頂犛牛頭骨製成的帽子,身上披著色彩斑斕的羽毛披風,他看起來並無異樣,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果然如此!
她就知道,大巫師的武功雖高,卻怎麼也逃不出小七的手掌心。
若水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七並不答話,隻是看著若水,微微點了點頭。
“七哥,你怎麼會在這裏?”老八吃驚得差點跳起來。
走在前麵的,是麵無表情的大巫師,在他身後的,卻是小七!
就連唐珊瑚和老八都大吃一驚。
看到這兩個人,人們都發出了“啊”地一聲驚呼。
廟旁的側門無息無息地打開了,從裏麵一前一後地走出兩個人來。
眾人全都精神一凜。
二長老神情嚴肅地拍了拍手掌。
部落中的人並沒有過多的留意阿雅,很快他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祠廟裏。
如果事情照著她想的方向發展,很快,她的願望就會實現了。
阿雅收回目光,嘴角浮上一抹猙獰的笑意。
很快,她就要離開這裏,再也不會回來!
他們瞧不起她,鄙夷她,蔑視她,哼!她統統不怕!
她恨不得他們全都去死!都去死!
此時此刻,他們不再是她親密如家人的兄弟姐妹,他們……全都是她的敵人!
阿雅又是難堪又是憤怒,她狠狠地瞪視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妒忌讓她美麗的臉龐扭曲了,讓她好看的容貌變得有些嚇人,周圍的人發現了,紛紛向後退了幾步,離她更遠了些,就像她是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沾上了就要倒黴一樣。
她才是這部落裏最美麗最好看的姑娘啊!
可為什麼沒有她的份兒?
這樣神聖的地方,連她的阿哥,酋長阿雷都沒有資格踏入的地方,二長老不但邀請了外人進入,就連那個瘋女人阿秀,也進去了!
憑什麼!
看到這一幕,淹沒在人群中的阿雅眼中迸視出掩不住的嫉火,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進來吧。”二長老再次開口,阿秀這才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跨進祠廟門檻,一臉拘謹地站在門口。
阿秀顯然也吃了一驚,她有些怯怯地走上一步,不敢相信地看著二長老。
二長老這話一出,人群中登時響起了嗡嗡聲,人們都睜大眼睛,驚異地看向阿秀。
“阿秀,你也進來。”
二長老的目光在人群中一轉,落在一個人的臉上。
每個人都屏著呼吸,神情專注地看向二長老,靜待他發言。
外麵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人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幾人全都坐定之後,二長老對外麵看了一眼,隻見村裏的人絕大多數都聚集在祠廟外麵,頓了頓手中的拐杖。
二長老指著右首邊的幾個蒲團,示意若水等人坐下,然後他自己坐在上首居中的蒲團上,在他身側左右各有一個蒲團,顯然是已經過世的大長老和三長老的位置。
祠廟裏不設桌椅,隻在地上擺放著幾個蒲團。
唐珊瑚不敢再嘻皮笑臉的東張西望,一臉嚴肅地跟在若水的身邊,目不斜視。
裏麵的地方並不大,一目了然,和若水見過的廟宇大同小異,隻是一進入祠廟,就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氛圍籠罩在其中,讓人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
在二長老的陪同下,三人一起進入了祠廟。
唐珊瑚吐了吐舌頭,一回頭,正好碰到老八瞪她的一眼。
“珊瑚,這是族裏的聖地,你要謙恭有禮,知道嗎?”
說完她蹦跳著就往裏跑,被若水一把拉住。
唐珊瑚拍手叫道:“好啊好啊,我去瞧瞧裏麵有什麼古怪的東西。”
阿秀畢恭畢敬地道。
“二長老說,他們兩位是你的朋友,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請二位一起進去吧。”
她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唐珊瑚和老八一眼,還沒等她開口,二長老又說了幾句話。
二長老居然親自邀請自己入內,顯然把自己當成了最尊貴的客人。
若水雖然不了解他們的風俗,也知道這祠廟是族中重地,外人不可擅入。
但,偏偏部落裏的每個人,都覺得這個決定是理所當然,沒有一人對二長老的決定發出異議。
可是今天,二長老居然邀請一個外族人進入裏麵,這簡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要知道祠廟是他們族裏最神聖的地方,族中隻有大巫師和長老們才有資格進去,就連身為部落酋長的阿雷,也從來沒有踏足過。
這真是極大的榮譽!
“神醫,二長老邀請您進入祠廟。”阿秀翻譯道,臉上發光。
二長老對著若水做了個請的手勢,說了一句話。
若水雖然不懂他們的族中禮節,但看他們的表情也猜出了大概。
二長老直起腰來,大聲說了幾句話,眾人露出恍然的表情來,都跟二長老一樣,紛紛向若水行禮。
這是族中數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待遇啊。
德高望重的二長老,居然對這個外麵來的少女,行的是最尊敬的禮!
二長老走過來,對若水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禮,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都凝聚在若水身上,臉上露出感激、敬畏和仰慕的神色,紛紛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通道來。
二長老突然站起身來,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頓,伸手往若水的方向一指,大聲說了幾句話。
她拉了唐珊瑚一把,對老八使了個眼色,就準備從人群中退出來。
若水知道鍾聲響起,定然是他們的部落中有要事宣布,自己不是嗄達部族的人,對他們族裏的事情自然不便參與,甚至旁聽,都有可能是對族人的不敬。
這時候,嘎達部中的所有人幾乎全都趕到了祠廟前麵,每個人都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隻要二長老還健在,就沒有什麼更可怕的事了。
等他們趕到祠廟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麵色冷凝嚴峻的二長老,所有人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若水、唐珊瑚和老八也緊緊跟在阿秀的身後。
所有的人都憂心如焚地往祠廟的方向跑去,就連阿秀也不例外。
二長老可是部落中唯一僅存的一個長老了,他老人家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的主心骨就沒了,以後……該怎麼辦?
天哪!
難道二長老他也……
所以村子裏的人一聽到鍾聲響起,就心中一沉。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苔蘚病的爆發,部落中的大長老和三長老相繼去世,鍾聲已經敲響過兩次。
阿雷曾經告訴過他們,嘎達部落祠廟的鍾聲隻有在三種情況下才會敲響:一個是每年祭祀的時候;二是部落裏發生什麼大事需要召集眾人商量或是宣布的時候;三是部落中德高望重的人去世的時候。
悠揚響亮的鍾聲清晰入耳,若水看到阿秀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當……當……當……”
就聽到村子中響起了鍾聲!
從行囊中取出衣服換好,若水剛剛走出門來,突然……
以小七的功夫,就算十個大巫師,他也能對付得了,尤其是在他剛得了丹增大師贈予的九分內力之後,更是如虎添翼。
小七一直沒有回來,若水也不擔心。
從天葬台下來,他們的衣服上似乎已經都染上了那股難聞的味道,直到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之後,若水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她這樣情致殷勤的細心周到,若水很是感激,卻並沒有說什麼。
吃完了飯,阿秀又燒了一大桶的熱水,分別給若水和唐珊瑚送進房間,讓二人洗澡。
若水心中一動,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阿秀低聲道。
“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更對我們族人有大恩,過不了多久,您就會離開了,就讓我在您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好好地服侍您一回吧,我、我本事低微,別的事我也做不好。”
若水很是不好意思,阿秀對她簡直就像是對師傅一樣,不但說話的語氣恭恭敬敬,就連給她準備的飯食,那烤好的肉都被她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送到她的麵前。
“阿秀,你不用這樣照顧我,我什麼都可以自己做。”
阿秀變得沉默異常,從下山的這一路上,她幾乎就沒有說過話,但是她對若水的態度依然恭敬有加,把若水照顧得無微不至,就連唐珊瑚都發出嘖嘖的稱讚聲。
若水注意他,他的身形比上山之前佝僂了許多,挺直的背脊似乎變得彎曲了,顯然,他得知的信息對他的衝擊太大了些。
臨走時,他囑咐阿秀要好好招待若水,然後沉著一張臉,拄著拐杖,走出門去。
回到村子之後,二長老很快就離開了。
她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兩隻眼睛骨溜溜地看著若水,心裏補充了一句: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唐珊瑚一聞,臉漲得通紅,怒道:“啊,果然是他!我第一次見到他,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竟然想把一個活生生的姑娘給燒死……啊,若水姐姐,我錯了,我當時就不該救阿雅!”
若水點了點頭,把手裏的羽毛遞給唐珊瑚,“你還記得他穿的那件羽毛披風嗎?他曾經用同樣的羽毛想傷害阿哢,這次,他又故計重施,你聞聞,這羽毛上麵,是淬了血蝠的血的。”
“若水姐姐,你說那個暗中害人的家夥,就是那個趾高氣昂的大巫師?”唐珊瑚驚叫一聲。
阿秀沉默著點了點頭,二長老則發出長長地一聲歎息,久久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若水瞅了他二人一眼,淡淡地道:“部落裏的送葬師,就是大巫師,對吧?”
顯然他二人都認出了這些羽毛的主人是誰。
二長老和阿秀看著這幾根羽毛,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一言不發。
這人簡直是不打自招嘛!
若水送到鼻端輕輕一聞,便笑了起來。
那是幾根羽毛,管口處被削得很尖,帶著淡淡的綠光。
二長老、阿秀和唐珊瑚都湊了上前看。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些東西上,微微一笑,俯低身子撿了起來,托在掌心。
“是。”若水點了點頭,“這個想殺我的人,雖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凶手,但二者之間一定脫不了幹係。”
難道,真的是他老了麼?
二長老很是震驚,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他竟然什麼也沒看到。
“你是說,剛才有人要殺你?”
聽了若水的話,阿秀神情有些激動,她快速地把若水的話告訴了二長老,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采,滿是崇拜地看向若水。
若水一把拉住正準備對著小七消失方向膜拜的二長老,微笑道:“二長老,我夫君他去追那個想暗算我的人去了,我相信,那人一定逃不掉,很快,咱們就知道你們部落中這場災難的根源,是誰帶來的了。”
神啊,你又顯靈了!
二長老張口結舌,他拚命揉著昏花的老眼,卻沒有發現小七的身影。
“這、這、這……發生了什麼事?”
“水兒,你們先回去,我去追他!”他淡淡地拋下一句,身形閃動,就像一陣清風,眨眼間從眾人的麵前消失。